宋鈺誠接到管家的電話,沉迷良久後,才道,“沒事,我知道了,你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說完,宋鈺誠便掛斷了電話,坐在辦公椅上,宋鈺誠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
他知道,池晚晚此刻心裏肯定也不好過,他派了保鏢隨身保護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讓她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這一邊,池晚晚正漫無目的的遊**在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池晚晚隻覺得自己仿佛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般。
在宋家的時候,她想要離開,於是隨即她便離開了宋家,毫不拖泥帶水。
可是現在,她真的離開了宋家,她卻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
池晚晚機械般的走在街道上,形單影隻,苦澀不已。
她不住的抬頭四處張望,卻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容她一般。
忽然,池晚晚猛的頓住了腳步,抬起頭看著店鋪的招牌,隨後走了進去。
雖然是白天,但酒吧裏人卻並不少,繚繞的二手煙煙味兒讓池晚晚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盡管難聞,池晚晚還是忍了下來,緊接著,池晚晚點了酒。
因為心裏難受,池晚晚更是不管不顧的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看著池晚晚喝酒的猛勁兒,一旁的調酒師也不由的皺起眉頭,輕聲安慰。
然而池晚晚卻完全不聽,自顧自的喝起來。
很快,池晚晚微微有些喝醉了,因為心裏難受,池晚晚也難得的發起了酒瘋來。
觸手所及的東西,幾乎全被池晚晚摔到了地上,隨著一聲聲脆響,全部碎成了渣,仿佛這些都是宋鈺誠本人一般。
池晚晚狠狠地發泄著心中的怒氣,而酒吧老板在一旁看著被池晚晚一瓶瓶摔破的酒,肉疼不已,但這種事他也遇到過不少了,一邊讓人看住池晚晚別讓她跑了,一邊打電話報了警。
被宋鈺誠派去保護池晚晚的保鏢看著池晚晚發酒瘋的模樣,私下討論一番後,最終還是沒上前。
因為宋鈺誠給他們說過,盡量不要讓池晚晚發現他們的存在,池晚晚有危險的時候才能出現。
而現在,池晚晚雖然在發酒瘋,卻並沒有什麽危險,既然如此,他們也沒必要上前了。
很快,警察便趕到了,看著發酒瘋的池晚晚,他們已見怪不怪,畢竟是酒吧,這種事太常見了。
在幾個警察的合力鎮壓下,池晚晚很快便被帶上了警車,看著遠去的警車,保鏢等人麵麵相覷,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他們隻得給宋鈺誠打了電話,然而,宋鈺誠卻也沒有回電。
無奈之下,幾人隻能跟著警車趕了上去。
進了警局,忐忑不安的池晚晚終於安靜了下來,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雙頰通紅,默默的低著頭,如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聽著警察的勸說與訓斥。
巧的是,這一夜正是傅斌值班,聽到自己手下訓斥人的聲音,傅斌不由的無奈的搖了搖頭。
明知道自己喝了酒要鬧事,還偏偏去喝,出了事又後悔不已,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耳邊不斷傳來手下警員的聲音,卻絲毫沒有聽到鬧事者的聲音,傅斌不由的眉頭微挑,心中暗暗道,看來這人覺悟還挺高。
思索間,傅斌不由的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頓時哭笑不得,他也沒想到,這個覺悟高的人居然是池晚晚。
隻是,池晚晚一向聽話,行事也比較小心仔細,怎麽會突然因為喝酒鬧事被抓進警局了呢。
傅斌見池晚晚臉色並沒有什麽異樣,剛抬起的身子又不由的放下了。
女孩子家家的竟然敢這麽喝酒,還是得多教育教育才行。
傅斌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池晚晚被教訓,隨後,傅斌撥通了宋鈺誠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聽筒內便傳來了宋鈺誠疲倦的聲音,“喂。”
“老宋,是我。”
“我知道是你,老傅。”宋鈺誠揉著眉心道。
“你知道你家池晚晚在幹什麽嗎?”
宋鈺誠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頓住,他隻知道池晚晚出門了,以為她不過是想要出門散心,其它的他便不知道了。
見宋鈺誠沒有回答,傅斌繼續道,“你家晚晚現在還早我這局子裏,你不來接她?”
聞言,宋鈺誠臉上頓時染上了急色,腦子裏還沒來得及多想,手便已經拿起外套朝門外走去。
然而,他的手剛放到門把手,卻突然頓住了,發生了那樣的事,想必池晚晚是恨死他了吧,見到他又怎麽可能高興。
心裏想著,宋鈺誠的手慢慢的從門把手放了下來。
電話那端,傅斌沒有聽到宋鈺誠的回複,再次開了口。
傅斌的聲音拉回了宋鈺誠的注意力,心中略一思索後,宋鈺誠道,“我馬上就讓管家來接她,在這之前,得麻煩你多照顧照顧了。”
掛斷電話後,宋鈺誠沒敢多耽擱,立刻給管家打了電話,而管家接到任務後,也隨即邁著老寒腿朝警局趕去了。
警局裏,傅斌掛斷電話後,見池晚晚也被訓斥的差不多了,他才走近,讓那位警員離開了。
“晚晚。”說話間,傅斌已經坐在了池晚晚對麵。
聽到熟悉的聲音,一直低著頭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的池晚晚不由的抬起了頭,稍一怔愣後隨即喊道,“傅斌哥。”
聞言,傅斌伸出手親昵的揉了揉池晚晚的發頂。
“以後可千萬不能在這麽喝酒了,知道嗎?”
聽到傅斌關切的聲音,池晚晚點了點頭,低垂的眸子裏滿是黯然。
擔心池晚晚孤獨,傅斌陪著池晚晚一直聊著,直到管家趕到,傅斌才放心的將池晚晚交給了管家。
最初見到管家身影的時候,池晚晚一雙透徹清明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耀眼而美麗。
而緊著著,看著隻是管家一個人而沒有宋鈺誠的時候,池晚晚眼底的光立刻暗了下去。
她以為,自己出了事被扣在警局裏,宋鈺誠一定回來接她的才是,卻沒料到,來的人隻是管家而已。
想當初,無論她出了什麽事,宋鈺誠一定是最早趕到的一個,而現在,因為得到了她的身體,就一點兒都不在乎她了嗎。
那在宋鈺誠心中,她到底算什麽?
想到此,池晚晚眼眶裏立刻湧上了淚意,而緊接著,眼淚更是決堤一般落了下來。
不知道池晚晚為什麽會突然哭起來,而且還哭的這麽傷心,傅斌和管家兩人皆是擔心不已。
然而,麵對兩人的詢問,池晚晚卻絲毫沒有作答,而對於管家所說的立刻回家的提議,池晚晚也裝做沒聽到一般。
她現在,家都沒了,回哪兒的家?
管家勸阻無果,隻得給宋鈺誠打了電話。
一直在辦公室焦急等待的宋鈺誠得知結果,沉吟一番後,讓年邁的管家回去了,而他則急匆匆的往警局趕去。
知道好友正在趕來的路上,傅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池晚晚這人,還真是隻有宋鈺誠才降得住。
眼看著也差不多到午飯的點兒,傅斌立刻提議,帶池晚晚去吃飯。
因為昨天一聽幾乎都沒怎麽吃飯,加上她早飯也每吃,此時池晚晚早已是饑腸轆轆。
聽聞傅斌的建議後,池晚晚幾乎沒怎麽想,便答應了。
來到餐廳,傅斌點了許多池晚晚喜歡吃的菜,而他則假意去上廁所,離開了包間。
來到包間外,傅斌尋了一個稍微安靜點兒的地方,隨即給宋鈺誠打了電話。
得知池晚晚在哪兒後,宋鈺誠立刻命司機調轉車頭,朝傅斌所說的地方趕去。
掛斷電話後,傅斌鬆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回兜裏後,才轉身進了包間內。
然而,他一進包間,便見池晚晚正抱著一瓶酒狂喝著,雙頰也帶上了淡淡紅暈。
心裏擔心池晚晚,傅斌三步做兩步走上去,不由分說奪下了池晚晚手上的酒瓶。
“晚晚,你今天喝了太多酒了,不能再喝了,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池晚晚聞言,眼角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隨後道,“傅斌哥,我難受……”
話畢,池晚晚眼角的淚水便流了下來。
傅斌與宋鈺誠也是多年的好友了,他也親眼看著池晚晚從不懂事的小孩子長成了現在這副亭亭玉立的模樣。
在他的心中,傅斌早已把池晚晚當成了親妹妹一般的疼。
看著池晚晚傷心流淚的模樣,傅斌也心疼不已,不由的安慰道,“傻丫頭,這人生哪兒有過不去的坎兒,實在過不去還有我和你鈺誠哥呢,怕什麽。”
傅斌本是一番安慰的話,但因為話語中提到了宋鈺誠,池晚晚更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看著池晚晚突然痛哭的模樣,傅斌也很是手足無措,他仔細回想了他剛才的一番後,確實是心理雞湯無疑呀,可是池晚晚又為什麽會哭呢?
“晚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跟哥說,哥幫你解決。”傅斌信誓旦旦的道。
雖然他隻是一個警察局的副局長,但這裏是海城,全國的首都,他還是有些人脈的。
池晚晚搖了搖頭,卻並沒有說話,嘴裏卻還是止不住的抽泣著。
傅斌站在一旁,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是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哭起來了呢,而且還哭的這麽的傷心。
仔細了回想了一下,傅斌還是沒覺得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他正欲開口,包間門卻突然傳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