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七總算等到主子出宮了,一臉焦灼的迎上去,“王爺,有人以您的名義接檀越公主出宮,把公主給綁了。”音都是發顫的。
近半年來,由於和親的事情爭執,王爺派了四個女白鷹衛全天候跟著公主,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祁燁寒翻身躍上高馬,臉上瞬間凝了暴風驟雨,布滿森然的殺氣,“人呢?”
“白鷹衛追到東街巷子口,跟丟了。”聞七驚慌失措,頭幾乎埋到胸腔裏。
除了陛下,檀越公主是王爺唯一的親人了。
“你們最好祝禱皇姐無礙,否則……”祁燁寒森冷的聲音裏,卷席著狂怒。
聞七脊背發涼,他很清楚,若公主出了什麽差池,所有相關的白鷹衛,都得跟著陪葬。
跟丟的地方就處在鬧事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四個白鷹衛姑娘都快急哭了,繃著最後一根神經,等到王爺前來,“王爺,小人失職!”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祁燁寒看也沒看她們,臉色越發的冷凝,負手在巷口盤旋,須臾,他發現了一顆耳墜子。
……
廢宅裏,女子已被扒掉了外衫。
她肩頸的皮膚瑩潤如雪,半邊脖子都因激動而白裏透紅。
看得男人們更加發狂了,野獸般瘋狂起來,恨不能立刻得到她。
女子淚如雨下,不住搖頭,眼神裏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子彈上膛,薑伊羅架好槍,“算你們倒黴,栽姐手裏了,泉下有知,就怪趙慶吧。”
測距後,不等風停,接連放出兩槍。
“砰砰”低沉的聲響,兩個男人被爆頭,慘死當場。
趙慶第一時間下蹲,在窗沿以下移動,隱入了薑伊羅的視線盲區。
這“專業”的反應讓薑伊羅提高警惕,更加懷疑他的身份。
撕掉裙角,她做了個簡單的麵罩,一切準備就緒,抱槍前移。
屋內,趙慶弓著背,頭皮發麻,“他媽的這裏也有槍?!老子剛剛就該殺了你!”
他舉起匕首,對準檀越公主的脖頸。
檀越雙目圓睜,嗚嗚有聲。
趙慶不假思索,動作嫻熟,匕首剛沾到她的脖子,就感覺腦後一疼,被什麽東西抵住了。
“別動,否則腦袋開花。”
他丟掉匕首,雙手高舉,發出“嘿嘿”兩聲獰笑,“都是自己人,何必上綱上線呢?你也是穿越來的吧?”
轉過身,對上槍口,趙慶幹幹吞了下口水,“青樓頭牌,就抓來玩玩兒。保證下次不敢了,女俠饒命。”並未認出薑伊羅。
“姑娘,你還能動嗎?”薑伊羅問。
檀越搖頭,俏麗的麵龐上,浸滿了汗珠,她的一隻手臂正踩在趙慶的腳下。
“讓你別動聽不見嗎?”盯著趙慶那仍在加力的腳,薑伊羅雙眸微眯。
扣動扳機的瞬間,趙慶翻滾跳動,子彈打在了他的小腿上。
薑伊羅奮起直追,還是被他逃了。
“咱們走著瞧!”這裏的環境,他早就摸透了,須臾,消失的無影無蹤。
鬆綁之後,薑伊羅為檀越公主檢查傷口,“肩膀上的刀口很深,需要縫合,可能會留疤,你忍著點兒。”
不問身份,不問來由,她捏著右手玉鐲,取出藥箱,為檀越清創,處理傷口。
檀越公主瞠目結舌,看著她取藥箱、拿藥,並穿針引線等一係列動作,腦子一陣嗡嗡作響,“姑娘,你……是仙子嗎?”
檀越猜測,兩個男人都是死於她手裏的“黑匣子”。
這武器比弓箭還精準,能駕馭此等利器的人,不是仙子是什麽?
再看她從玉鐲裏取出那麽大的治病神器,簡直刷新了檀越的認知。
“有點兒疼哦。”薑伊羅雙眼笑成月牙狀,三針縫好了她肩膀最深的傷口,“這是秘密,不許告訴別人哦。”
麻利的收了槍和藥箱,她攙扶起檀越公主,“姑娘家在哪裏?我送你。”
“什麽人!”一道清冷的男聲從背後傳來,這聲音,薑伊羅再熟悉不過了。
北燁王!
“北燁!你來了!”檀越喜出望外。
薑伊羅驚掉下巴,我曹!還是熟人?
終於知道薑沐煙他們壓低聲音時提的是誰的名字了!忽略關鍵信息,要了命了!
她扭身要走,卻被一把劍攔住。
“哪兒去?”祁燁寒的眉宇間寒光閃過,探究的看著低頭女子,她的身形好眼熟。
“誤會,她是好人,是救我的好人。”
薑伊羅生怕被認出來,扭頭看別處。
心裏暗罵:救完了人就趕緊撤啊,現在好了吧,被人堵這兒了!
“這兩個,你殺的?”他的語氣充滿狐疑。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薑伊羅頭也不抬的點點頭,“小心!有飛碟!”捏細的嗓音,嚇了在場人一跳。
祁燁寒下意識保護檀越,不巧,碰到了她的傷口。
檀越倒抽一口涼氣,“疼!”
等他再抬頭,薑伊羅早已翻窗而逃。
“追!”他厲喝一聲。
剛跟上來的白鷹衛追了出去,哪裏還有薑伊羅的影子。
祁燁寒脫下外袍給檀越披上,聽了她的描述,寒瞳裏透著凜冽,“皇姐的意思是,她就用一個黑匣子,射出的此物?”姐弟倆端詳著剛從死者頭中摳出的子彈,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嗯,她進來的時候隻拿著‘黑匣子’,而且……”還有一個藥箱。
話噎在嗓子眼,檀越決定替她保守秘密,“綁我的都是束國人。他們本來要殺我,因起了色心,才送命的。”
祁燁寒唇畔劃過一抹冷凝,滿目殘忍肅殺,揮劍斬下了兩個男人頭顱。
“搜索全城,找到他們下榻之處,把頭顱送過去……”就當作歡迎禮。
“是!”
“還有那女的,本王要當麵謝她!”他雖麵帶微笑,但那笑無不透著陰森。
檀越也在揣測,那姑娘的穿著打扮,就像是普通人家出身,但談吐爽利,待人真誠,似出身江湖。應該是臨時有事而來的京都,並非常住,“你在懷疑她?”
“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真的嗎?是誰?”想起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檀越對她的身份充滿好奇。
“還待確認。我先送皇姐回宮。你宮裏……”
“我自己的人,我自己來處置”束國人這次得手,都是因為在檀越的身邊安插了眼線,以北燁王的名義騙了她。
好一個束國人,手都伸到蕪國皇宮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