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年紀輕輕就管家了,看來在琰王府倒也處理得開。”齊嬤嬤評價著。

“是啊,有齊嬤嬤協助,大姐就算不識字也不要緊的。”鳳竹悅笑道。

此話一出,齊嬤嬤的臉就暗了下去。

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一字不識未免也太粗鄙了!

就在這時,鳳流煙快步踱來,福福身,“齊嬤嬤,我昨晚做藥睡晚了。”

齊嬤嬤起身也對鳳流煙福福身回禮,“昨日不論,現在伊始學規矩吧。”

鳳竹悅臉上閃過奚落的神色。

齊嬤嬤明顯是生氣了,肯定要整死這個憨子。

“這是《女戒》、《女訓》,大小姐務必三日內看完。”齊嬤嬤從婢子端著的木盤上取出兩本厚書。

“好。”鳳流煙忍住哈欠,看這些封建殘餘的破書,還不如在寢房練練打拳。

“齊嬤嬤,可是大姐不識字啊。”鳳竹悅一臉關切的說。

齊嬤嬤皺眉瞥了鳳流煙一眼,她伸出右手翻開第一頁,“大小姐若是有不懂的,問老奴就是。”

鳳流煙的眼睛卻落到齊嬤嬤的右手拇指根部,她的拇指根部水腫,鼓起來老大一個紅包。

拇指僵直,並不能彎曲。

“齊嬤嬤,你的手是不是特別疼?”鳳流煙問道。

“老奴沒事。”齊嬤嬤縮回手,把手藏進衣袖裏。

鳳流煙卻不願放棄這個機會,目測這是化膿性腱鞘炎!

得動手術才能完成!

為了解鎖實驗室,她必須得動手術了。

她拉住齊嬤嬤的手腕,“齊嬤嬤,你既然是琰王的嬤嬤,我怎能不管呢?”

鳳流煙衝清靈使了個眼色。

清靈立馬扶著齊嬤嬤朝明月閣走去。

“不必了!僭越了!”齊嬤嬤連聲說不必,可就是拗不過清靈。

看到這荒唐的一幕,鳳竹悅笑了,“這個蠢貨,規矩不學,反倒關心一個下人!”

到了明月閣,鳳流煙立即將門窗緊閉。

她給齊嬤嬤喝了麻沸散,等她沒了意識,才敢調出空間。

鳳流煙用x光拍了片子,確定她是腱鞘勞損,感染化膿才敢用小刀劃破指根。

她切開指肉,把膿水引出去,再用碘伏水灌洗消毒。

之後再用絲線將傷口縫起來。

她的技術很好,傷口也就一顆花生大小。

一個時辰後,齊嬤嬤從躺椅上醒來,她睜開雙眼屈了屈拇指,上麵居然被縫了針。

“裏麵有膿水,我幫你把膿水排出去了,過幾日來拆線就行。”說著,鳳流煙遞給她一包麻沸散。

齊嬤嬤眼眸一紅,她歎了口氣,“多謝大小姐。”

鳳流煙的鳳眼一翹,“齊嬤嬤,琰王是不是派你來教訓我的?”

“琰王脾氣是大了些,但隻要小姐服個軟,琰王便舍不得再責怪。”齊嬤嬤默認了她的話。

“大小姐,琰王對您是不同的,若是換做旁人,早早就取了性命了。可琰王隻是命老奴好好教導您,老奴知道他口是心非,也不打算做惡人。”

鳳流煙這才明白,難怪齊嬤嬤對她疏離有加,卻沒有做過分的事。

不過她著實不明白蕭澤琰怎麽又生氣了!

“齊嬤嬤,你這幾日回府休養吧。”鳳流煙打算親自跟蕭澤琰說清楚。

琰王府的一行人走到相府大門時,鳳竹悅攔住她們。

“齊嬤嬤,大姐向來不愛學規矩,今日之事,您不要見怪啊。”鳳竹悅端莊的說著。

齊嬤嬤臉一沉,“二小姐,庶出就該有庶出的規矩,編排琰王妃,整個琰王府都不會饒您。”

這話如一盆冰水臨頭澆了上去,把鳳竹悅整個人淋得透心涼。

她冰著臉,眼睛瞪得如同一個銅鈴。

周圍的下人不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琰王府。

齊嬤嬤對著上首尊貴的男人福福身。

蕭澤琰撐著腦袋坐在檀木太師椅上,慵懶矜貴,棱角分明的輪廓森冷疏離,氣場強大,看上起驚為天人,不敢輕慢僭越半分。

“大小姐想見琰王。”齊嬤嬤如是說著。

蕭澤琰瞥見齊嬤嬤纏著紗布的手,心裏了然,桃花眼幽深,“她學了什麽?”

“未曾學習。”齊嬤嬤害怕的垂下眼,準備迎接狂風暴雨。

“本王親自教。”他的話如同一把刀子,狠狠的割著。

鳳流煙命人做了一個重重的沙包,吊在房梁上。

她攥著拳頭朝沙包狠狠一打,隨即發出了殺豬叫。

“小姐......”清靈急得捧著她的指關節吹氣。

婢女立即拿出紅花油一類的東西。

“小姐,你想學武找人教就是了,你別自己胡來。”清靈心疼的眼淚汪汪。

鳳流煙也想找人教,可鳳明堂跟老夫人絕對不會同意。

她必須得增強體質,恢複武力。

否則到時候蕭澤琰他病犯了,她隻能變成待宰的羊羔被他按在**咬破喉嚨,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洛溪苑。

秦氏跟鳳竹悅笑得不可開交。

“哈哈哈,竹悅,你猜鳳流煙為何要習武?”秦氏捧腹大笑。

“當然是害怕琰王病發,被琰王吸血咯。”鳳竹悅擋住半張臉笑得咯咯的。

正笑著,秦氏塞進肚子的枕頭掉了下來。

她連忙將薄薄的枕頭塞回腹部,轉喜為悲,“竹悅,你說怎麽辦?我一直假孕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鳳無秋還在我們手裏,怕什麽?娘,你現在最要緊的是跟爹爹和好如初。”鳳竹悅勸著。

秦氏靈光一現,心裏有了好主意。

夜幕降臨,霜月撒下寒涼的光。

秦氏端著熱氣騰騰的人參雞湯輕叩書房的門。

“相爺,我給你送雞湯來了。”秦氏聲線虛弱的說著。

鳳明堂正在處理文案,他隨意應了一聲。

秦氏心頭大喜立即進去,她將雞湯放在桌上,關切的說:“相爺,別光顧著看文案,當心熬壞了眼睛。”

“更深露重,你可以走了。”鳳明堂沒有感情。

秦氏有些委屈,她都“懷孕”了,為何鳳明堂還不願多看她一眼?

“老爺,我有件事想說,”秦氏想要引起鳳明堂的注意,“就是紫鳶姐姐當年生下的孩子......其實我一直在找,已經有眉目了。”

鳳明堂放下毛筆,震驚、喜悅在他的眼瞳中藏都藏不住。

他站起來,搖晃著秦氏,“真的嗎?無秋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