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找到了......”秦氏心裏悶悶的。
“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啊!”鳳明堂紅著眼連聲說。
秦氏心裏怨恨的快要窒息,明明她也“懷孕”了,為何他不為他們的孩子歡喜?
鳳流煙晚上練了會兒沙袋,出了一身汗。
她沐浴完畢,才從屏風後麵出來,臨頭被一陣黑暗的陰影籠罩。
經過這麽多次的恐嚇,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人走路居然沒聲,能逃過她的耳朵。
“你來了。”她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眸圓又大。
一雙鐵鉗般的手猝不及防的捏住她的腮幫子,輕鬆的跟捏死隻螞蟻似的,“為何習武?想殺死本王?”
“不是的......”她擰著眉頭,對上他猩紅的眸子。
他這麽暴戾,果然犯病了!
“本王不是吸血的怪物嗎?”一束燭光映照著他高挺的鼻梁,邪氣魅惑。
鳳眼浮出幾分錯愕,這是前幾日鳳明堂的原話。
還是一字不漏的傳到他耳中!
小手推搡著他的手,她感覺下巴快要脫臼,“又不是我說的,是我爹!”
蕭澤琰放開手。
她頓時明白,蕭澤琰是為了這件事生氣。
他一定很自卑,很討厭別人叫他怪物。
爹爹說這種話,的確太侮辱人了,誰不想像正常人一樣活著呢?
“我這裏還有蛇血,不過不新鮮了。”
她小跑去隔壁藥房,翻出一個水囊。
“給。”她遞給蕭澤琰,白嫩的臉頰上還有他剛掐住的紅印子。
蕭澤琰接過,抿了一口。
肉眼可見,他瞳孔上血腥的顏色淡了不少。
“你不會找我爹麻煩吧?”她拉住他的衣袖,一副委屈的表情,“爹隻是太心疼我了,才口不擇言。”
蕭澤琰對上她那張可憐巴巴的臉就頭疼,又要哭?
“本王沒空。”他冷冷的回答。
鳳流煙鬆了口氣,他似乎不生氣了?
“錢。”她試探性的衝他伸手,示意蛇血要錢。
桃花眼一垂,陰狠毒辣從眼中閃過,“分的這麽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二人成親了,你的就是我的。
寒光把她盯得涼颼颼的,她嚇得縮回手。
反正他給的聘禮也不少,破蛇血這次就白送他了!
“夫君,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我爹說你壞話?”她好奇的問,蕭澤琰沒說話,點了一下她腦門就離開了。
第二日。
鳳流煙正在房中練習打沙包,清靈端來甜茶放在桌案上。
“小姐,歇歇吧。”清靈踮起腳給她擦拭著額上的汗。
“我不累。”
清靈聲線驟然一低,“齊嬤嬤不來教導,秦氏說服了相爺,派了她娘家的趙姥姥過來。”
“嗬,她居然能說服爹爹?恐怕是搬出鳳無秋了。”鳳流煙無語的搖搖頭,“去收拾間屋子吧,無秋快要回來了。”
“是。”清靈大喜,立即命人去準備。
少傾,趙姥姥就抱著胳膊拿著一根戒尺走來。
“大小姐,我是相爺派來的教習姑姑。”趙姥姥三角眼一挑,惡意滿滿。
跟蛤蟆似的皺巴巴的臉上,就差刻上公報私仇四字了。
鳳流煙捏著茶杯,喝起甜茶,“你要教我什麽?”
“嫁為人婦,首當其先自然要學會為夫君洗衣,絲帛,洗的不好就會縮水。它們得用冷水洗一道,然後再用滾燙的開水泡須臾,再用手撈起來!”
清靈一聽臉就垮了,一會兒冷水一會兒開水,他們小姐怎受得了?
“琰王府就沒有浣衣房了嗎?輪得著大小姐親自動手?歪理!”
“為人婦就該洗衣做飯,不服你就上告相爺啊。”趙姥姥用戒尺指著清靈。
清靈氣得胸膛來回起伏。
“趙姥姥,你不必跟小丫頭一般見識,我洗就是。”鳳流煙擠出微笑。
“這還差不多。”趙姥姥抱著胳膊,搖頭晃腦的說著。
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去秦氏麵前邀功,這騷蹄子被秦氏吹得有多厲害,見到她還不是服軟了?!
一個小蹄子,最怕的就是被夫家嫌棄,她作為教習姑姑,她的話就是聖旨!
鳳流煙敢不聽?!
到了浣衣房,十幾個浣衣婢女正在洗衣物。
冬日的水把她們的手泡的通紅,手指紫的發黑,甚至有的人手背起了凍瘡,破了個洞,不停流膿。
“你們別洗了!這些交給大小姐吧。”趙姥姥用戒尺敲擊著井蓋。
此話一出,浣衣婢女驚訝的抬起頭,眼睛瞪得渾圓,“這怎麽使得?”
“使得使得!”鳳流煙眼中的戲謔一閃而過,“趙姥姥,你把你的衣物也拿來,我一並洗了吧。”
趙姥姥心裏樂得要開花,她忙去跑去洛溪苑說了情況。
“二夫人,那小蹄子恭恭敬敬的主動要幫我洗衣物!您快把衣物拿去,累死那個雜種!”
趙姥姥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鼻孔朝天說著自己怎麽收拾鳳流煙的。
秦氏笑得合不攏嘴,趕緊把自己四季的衣裙從紗櫥翻出來。
她覺得不夠,又命令婢女,“快把我的襪子、褻衣、褻褲全拿出來,讓那個賤蹄子給我洗!”
“她娘鬥不過我!她個小蹄子也隻配給我洗襪子哈哈哈......”
趙姥姥也回家了一趟,把自己的髒衣物全用騾車運過來了。
不一會兒,下人便把幾十件衣物搬進浣衣房的庭院裏。
衣物七零八落的堆成一個小山丘。
浣衣婢女看了直皺眉,這些衣物不算多,可都是些貼身的髒汙玩意兒。
“奴婢洗吧。”浣衣婢女你爭我搶的說。
鳳流煙滿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們幫我抱進浣衣房就行,我自己洗。”
幾個婢女麵麵相覷,隻好照辦。
大門一關,趙姥姥就愜意的坐在躺椅上嗑著瓜子,時不時呸飛一個瓜子殼。
門內,鳳流煙臉一沉。
“小姐,這一看就是秦氏的衣物,還是我來洗吧。”清靈歎了口氣。
“洗個屁!找把剪刀來!”鳳流煙挑眉。
幾個浣衣婢女嚇得使勁搖頭。
清靈當機立斷從她們身後摸出了一把剪線頭的剪子,“小姐,給。”
鳳流煙當空試了試剪刀,卡嚓卡嚓的,還算鋒利!
“嫌衣服髒?好!我幫你們剪掉!”鳳流煙照著秦氏的衣袍就是一頓亂剪。
“再給老妖婆剪個比基尼!”
褻衣、褻褲被單獨放在一個桶裏,鳳流煙撒上一把花椒麵、辣椒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