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打我好不好?你消消氣啊!”陸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麽?!”鳳明堂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難怪蕭澤琰不讓救……這個惡婆娘居然敢罵他的女兒是......**!

鳳流煙抱著胳膊,冷血一笑,“老妖婆,你方才不還要讓李熙打我嗎?!現在知道怕了?”

“相爺,你看在我們老爺的麵上,勸勸鳳小姐啊。”陸氏知道鳳流煙行不通,又抱著鳳明堂的腿。

鳳明堂使勁踹開她,“你個潑婦,敢打罵我女兒!別說你家老爺的麵,天皇老子的麵我也不給!”

“嗚嗚......琰王打也打了,你們罵也罵了,行行好吧!”陸氏趴坐在地上,滿嘴都是血,狼狽血腥。

“打你罵你也是你活該!”鳳明堂指著她大罵。

“我不對,我不是人......”

陸氏狠狠甩著巴掌自摑,聲音清脆響亮。

原本紅腫的臉被扇得發青發紫,裏麵似乎有淤血,臉頰浮現出絲絲血跡。

李熙泣不成聲,眼淚濕潤了臉頰,“流煙,我娘真的知道錯了。”

“別替你娘說話,否則我不救你爹。”

她輕揚下巴,示意下人去備馬車。

李熙立即閉嘴。

她想的很清楚,他娘是他娘,他爹是他爹。

更何況,說不定他爹需要用到手術室!

隻要手術室用到四次,就能解鎖實驗室了。

下台階時,一隻大手抓住她的後衣領,跟抓小雞仔似的把人拎到麵前。

鳳流煙嚇得眉心一跳,她差點把蕭澤琰給忘了。

“我救一下他爹。”

她抬起頭,對上他凶巴巴的臉,真摯的說。

“不準。”蕭澤琰幽幽道。

小手扯住他的袖口,“王爺!”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嬌嬌氣氣,跟撒嬌似的,讓人聽得骨頭都酥了。

旁邊的李熙自然也聽見了,他的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幾倍。

“不準跟他乘同一輛馬車。”蕭澤琰抬手,收回衣袖。

“嗯。”她敷衍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到這一幕,鳳明堂眉間的愁雲淡了些。

到了尚書府,李熙直接帶鳳流煙進了李尚書的寢房。

她暗暗的想,要是可以做手術就好了......

隻見紅木榻上,李尚書躺著動不動,身體硬邦邦的,呼吸微弱。

“皇上紮了你爹哪裏?”鳳流煙抱著胳膊問。

李熙指了下胸口正中心往下的位置。

“這是心井穴,紮深了會讓病人暈倒,再深一點會把人紮死。”鳳流煙拉過李尚書的手把脈。

脈象已經很微弱了......

她打開針包,用針刺激任督二脈。

“有沒有薄荷?給他含在嘴裏。”她一邊紮針一邊吩咐。

下人立即把院裏種的薄荷拔了放在李尚書口中。

鳳流煙背著手,站起身去外麵透氣,“你爹沒有癱,隻是被紮的重度昏厥了。”

“流煙,我娘太衝動了,你別生氣......我們的婚事......”李熙擰著眉頭說。

她打斷他,“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想跟你相親。”

就在這時,李尚書迷迷怔怔的睜開眼,他顫抖的長出了口氣,“我......還活著。”

“爹,多虧了流煙,否則就......”李熙連忙扶李尚書起身。

“你娘呢?是不是去找流煙鬧了?我不是說別去嗎?”

李尚書步履搖晃的走到門外,對著鳳流煙鞠躬,“世侄女,老身對不住了。”

“伯父不必替刁婦道歉。”鳳流煙冷漠的回答。

意思很清楚,她計較這件事。

絕不原諒!

“老爺,老爺,你終於醒了。”陸氏這時才回府。她披頭散發,泗涕橫流的朝李尚書跑來。

李尚書看她像瘋子似的,不用猜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眼一黑,指著她大罵,“你個潑婦,害我在鳳丞相那裏丟盡臉麵,老身要休了你!”

“不要啊老爺......”陸氏嚎啕大哭,“這是什麽世道啊?我琰王打完又自摑,回來還要被休!”

“來人備紙筆,老夫早就受夠了這潑婦了!”陸氏嗝的一聲,昏了過去。

“娘,娘......”

李熙搖了搖陸氏,連忙將陸氏抱進寢房躺著。

遇到這種情況,外人一般都會離開。

可鳳流煙一眼看穿陸氏在施展苦肉計,她笑問:“人暈了,伯父還休嗎?”

“休!”李尚書有點猶豫。

“嗯,人暈了,等會兒按手印反而好按,否則尋死覓活,半個月都休不了。”鳳流煙抱著胳膊在凳子上坐下。

畫外音是不休妻,她就不走了。

她可不是什麽聖母,做不到對罵她的人善良。

騰地一下,陸氏從榻上坐了起來,她啪啪給了李熙兩巴掌,“你個夯貨!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把我往死裏逼!”

“娘,你在裝暈?”李熙捂著臉。

“我要不是裝的,你們怎能看到她的本來麵目?一個外人居然逼你爹休我!真毒啊!”陸氏邊哭邊罵。

李尚書臉氣得通紅,這個母老虎又害他丟臉,他洋洋灑灑寫下休書,砸到陸氏臉上。

“流煙救了老夫的命!她沒逼我休你,是你在逼我!”

鳳流煙譏誚瞥了陸氏一眼,這才放心離開。

殺人誅心!

陸氏說她不守婦道,她直接讓陸氏被休,被人人看輕唾罵!

看看是誰不守婦道!

走到門口時,裴錢抱著醫藥箱正下車。

他穿著雪白的長袍,纖塵不染,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紫色的腰帶雅正,他傲視一切,從不正眼看人。

可見到鳳流煙,他激動的上前,“鳳流煙,你定治好了李尚書,看來我是白來了。”

她白了他一眼,沒搭理。

“我也學你給中箭的兔子做了縫合,然後兔子腿化膿了,我又打聽到了青黴素,給兔子擦了之後就好了。”

裴錢追到她麵前攔住她的去路。

“所以呢?你想說什麽?”她輕揚下巴。

“我們可以做知己!互相切磋醫術!”裴錢嘴角上揚,胸有成竹的說。

鳳流煙使勁搖頭,“別了吧!”

“為何?”

“你名字太晦氣,我怕倒黴。”她快步爬上馬車,“快開車,有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