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君淵咬牙回頭:“戰!九!音!”

禦林軍們憋得臉色通紅。

望著太子殿下惡狠狠的表情,李公公老臉慘白。

皇帝陛下讓他聽戰九音的,他能怎麽辦?

他努力的保持著笑容:“聽戰姑娘的,好生照顧著,別殺了……”

幾個禦廚麵麵相覷,以為自己聽錯了。

戰九音挑了下眉毛,歪頭道:“沒聽到嗎,需要太子妃馱著你們回去嗎?”

“不敢,不敢……”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麻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人抱起一隻驢腿,將“太子妃”抬走了。

黑驢回頭對戰九音露出了感激的目光。

戰九音揉了揉眉心,這隻驢子是誰的傑作?

妙啊!

這是多恨上官君淵,才能想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主意,夠腹黑的啊!

她本來隻是讓鬼魂去給幾位大臣托夢,想讓他們看到太子失儀被打,再拿歡宜散的事做點文章。

沒想到,中間有了這樣一段小插曲。

不過,白狐狸到底去哪裏了?

戰九音四下望了望,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那隻白狐狸。

她正準備離開,突然看到李公公焦急跑過來。

“小姐,不好了,季老將軍,他病倒了!”

“什麽時候的事?”

“回來一盞茶的時間了,禦醫已經去了!”

戰九音幹脆利索禦劍飛行前往季府。

季府離皇家別院很近,她一會兒就到了。

剛落地,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外踱步的王管家。

這位老管家,在季府幾十年了,曾是她外公的伴讀書童。

老管家看到戰九音回來,停止了踱步,急忙上前,“表小姐,您可回來了,老爺剛回到府裏,聽說了你的事情就暈倒了,現在還沒緩過來。”

“有沒有呼吸?”戰九音立刻詢問。

“有有有……”王管家點頭如搗蒜。

她掀開簾子,一腳邁了進去。

季老將軍的臥室裏麵,圍了一圈人。

暗紅色的楠木床邊,圍了幾個禦醫。

戰九音撥開人群,就看到了躺在**的外公。

他花白的頭發披散著,眉心三條豎紋,看起來疲憊不堪的臉上,有一抹軍人的剛毅。

季國章眉毛很長,這會兒沒精打采的耷拉著。

“快快,季老將軍,怎麽突然沒氣了!”一名太醫使勁掐著季國章的人中。

“表小姐,到這邊來,我們……”秦嬤嬤想要拉戰九音的袖子,卻撲了一個空。

“不是說了嗎?別讓人進來了!”一個禦醫看到戰九音正上下打量著季國章老將軍,他冷著臉說道。

戰九音反而不客氣的在床邊坐了下來,反問道:“治好了嗎?”

“你……”帶頭的禦醫吃了個憋,看向了張副將。

心裏已經如油煎一般的張副將認出了這是表小姐,也不好多說什麽。

畢竟,萬一老爺子有一個三長兩短,戰九音可是老爺子最想要見到的人。

看張副將默許了這種行為,幾名禦醫臊眉耷眼的低下頭,他們已經施針了,但是並沒有什麽用。

看來,老爺子這次可能真的挺不過去了。

他們眼前的女子語氣很硬,氣場很強,讓他們不敢造次。

此刻,那女子用食指掀開了季老將軍的眼皮。

戰九音觀察外公的呼吸,喃喃自語:“1001,1002,1003,1004,1005,1006,1007。”

“丫頭,你不要胡鬧,現在哪還有時間數數啊?”太醫院院士張時真上去想要把她拉開。

沒曾想,卻被戰九音一把推開。

“等著!”

她確認外公沒有呼吸,於是單手按在了外公的心髒位置。

手中的異能已經對著胸口進行了心髒複蘇。

砰砰砰!

季國章的胸口劇烈的彈跳了三下,白色的柔光將他氣道打開,下一刻,季國章猛地呼了一大口氣,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渾濁的眼睛環視了一圈,看到一個個禦醫圍著他,仿佛看到了死人詐屍一般表情驚愕。

“外公,喝水!”

戰九音從秦嬤嬤手中接過一杯溫水,恭敬地遞給了季國章。

“九音......是你,你沒事吧?”

季國章從**一下子坐了起來,好像剛才那個虛弱地躺在**的人,不是他一般。

“外公,我沒事。”戰九音笑容燦爛。

她轉身從自己的儲物戒裏麵拿出了一些靈石,一一放在了幾位禦醫的手裏。

“各位禦醫,今日有勞你們了,你們也看到了我外公身體安康,若是誰敢胡傳八傳說我外公得了重病,我定不會輕饒。”

戰九音說完話,眼神從每個太醫的臉上一一掃過。

“是是是……”

太醫們得了好處,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他們明白戰九音的意思:若是季國章老將軍出了任何問題,獸世國的威懾力將會大大減弱。

再說了剛才他們也沒治好季將軍,若是季老將軍今日死在了他們的手裏。

皇帝陛下一定會要了他們的腦袋。

現在等於說是戰九音救了他們的命,他們又能說什麽!

反倒是剛才那位張時真院士,艱難開口道:“敢問,方才姑娘用的是何種秘術將老將軍治好的?”

戰九音端走外公喝完水的白瓷杯,微微一笑,“我外公隻是長途勞累,剛才睡著了而已,現在醒了而已,哪有什麽秘術?”

這句話,騙得過其他人,可騙不過季國章和張院士。

禦醫服了,看來季老將軍的外孫女,是和世外高人低調學了醫術了。

張院士笑了笑,朝著季國章鞠躬行禮,“老將軍,您好好休息,我開了一些方子,最近您也要注意不要操勞才是,陛下那邊還在等著,我們這就回去複命。”

“諸位辛苦,老夫就不送了!”季國章說著話,睿智的眼睛就沒從戰九音的身上移開過。

不多時,屋內就剩下了戰九音和季國章兩人了。

戰九音用溫水洗了個帕子,轉身想給外公擦擦汗。

老爺子推開了她遞過來的帕子,如鷹一樣的眼睛盯著戰九音,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