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界的空間又開始恢複正常,以一種不可控的力量直接將原本擠壓的空間推了回去。
“可惡!可惡!”成淵團團轉,抓住千麵人問:“現在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理智告訴他不要慌,可一想到對麵是赤璃,他就控製不住的害怕。
她是誰,成淵比誰都清楚。
遠古敬仰的神!
就連他在心裏都放不下根深蒂固對神的敬畏之心。
不僅是敬畏,更多的是害怕。
還有那個混沌之力的掌控者,身份來曆恐怕更不簡單。
千麵人甩了一巴掌給成淵,“閉嘴!”
這巴掌力氣之大,差點將成淵眼眶裏那顆眼睛打出來。
成淵恢複了一絲清醒。
他不能死!
腦子裏隻有這一種想法。
千麵人背著他看千裏鏡,沒有看到成淵背後的毒蛇一樣的眼神。
……
回鳶被吾司離“拖”到他的空間時,人還是懵的。
從危機四伏的地方一下轉到溫馨的花花家園,強烈的反差令回鳶有些不太適應。
“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讓你陪我。”吾司離的笑中竟然帶了一絲乖巧。
他抓著回鳶的手,很緊,生怕她跑了。
回鳶沒有任何反抗的情緒,反而拉住吾司離的手,認真地觀賞這裏的景色。
上次吾司離帶她來的時候,她還看不見,隻能感知。
如今,第一眼震撼,第二眼暖心。
這裏的每一處都能看得出主人的用心布置,就連花都開得恰到好處。
紅色的花爬滿了屋子半邊牆壁,像是一麵蝴蝶牆,風一吹就要振翅高飛。
和風煦日,花影搖曳,這裏的景色精致得就像世外桃源。
“阿鳶,和我待在這裏吧,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好嗎?”
吾司離深情的眼底就像波瀾壯闊的湖麵,裏麵潛伏的凶獸隨時失控。
回鳶掙開他的手,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放在吾司離手裏,“很香,很漂亮。”
本來它應該可以更漂亮的。
自由不僅能用來形容鳥,花也同樣,它本就可以自由地綻放。
吾司離頓時就明白了回鳶的意思。
他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才抬起頭,發現回鳶正在看他。
“和平的生活注定與我無關,吾司離,我們隻需要珍惜當下,其他的就別想了好嗎?”
吾司離的唇緊緊抿著,沒有說話。
以前這裏是戈壁,寸草不生,因為心裏有愛的人存在,這裏才鮮花滿園。
這裏很大,就像個小世界什麽都有。
不知道兩人能待在一起的時間有多長,爭分奪秒地享受。
回鳶做了兩個傀儡人,負責端茶倒水。
白天兩人有時不用靈力去爬山,又是坐在小溪邊釣魚,又或者坐在院子裏看小世界四季輪轉。
反正,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裏,幹什麽都不會覺得無聊,哪怕就是最簡單的手拉手發呆。
“今日想做什麽?”
回鳶想了一會兒,“不用靈力爬山,誰先爬到最上麵,就答應誰一個要求。”
“好。”吾司離拿著回鳶今日要穿的衣服,淺綠色的,跟回鳶以往的顏色都不一樣,“今日穿這套如何?”
回鳶隨意將頭發打了個結實的髻,顯得有些呆,“你挑的,我都行。”
她以前經常穿紅色,隻是懶得挑各種款式和顏色,還有一種原因就是,染血的衣服就像濕了一樣,不會看到身上血的痕跡。
這就導致很多人以為回鳶喜歡紅色,送什麽都會和紅色有些相關。
回鳶也不在意,偶爾穿點其他顏色的衣服換換風格。
雖然有兩個傀儡幹雜活,可吾司離很喜歡親手準備回鳶的用品,大到衣服,小到頭上的一個裝飾品。
有種回鳶全身上下都有他影子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回鳶永遠不會離開。
山腳下,回鳶的速度很快,吾司離站在原地盯著她快速消失的身影,愣了兩秒,隨後也快速追上去。
兩人都是認真的,誰也沒讓著誰。
拿出全力才是對對方的尊重,隻是,吾司離每次要追上回鳶都會被她拉開距離。
這種單純用體力的爬山,對他們這種修行之人的消耗不是很大,單純的就是比速度。
山頂上,吾司離踏上倒數第二個台階時,回鳶已經站在了頂上,兩人隻差一步。
她穿著嫩綠色的衣裙就像是這座山上不起早的小草,可還是憑借著自己的努力站在了山頂上,藐視一切。
回鳶開心地笑道:“吾司離,我贏了。”
吾司離同回鳶一起站在頂端,“對,你贏了。”
“現在我能向你提出一個要求嗎?”回鳶咽了咽口水,表情看起來有些不正常。
吾司離弄了一個擋風結界,將兩人圍在裏麵,才說:“可以,任何要求都可以。”
就算是現在說離開。
回鳶踮起腳,雙手忽然扣住了吾司離脖子,將人往下拉,吾司離配合彎腰低頭。
緊接著,一雙薄紅的唇帶著清晨的涼意貼到了他的唇上,冰冰涼涼。
但,轉瞬即逝,就如蜻蜓點水。
“吾司離,我是第一次愛一個人,很慶幸你是個好人,從沒有讓我失望。”回鳶深呼吸一口氣,“所以,吾司離,我想說,等一切結束,娶我吧。”
心浪翻滾,吾司離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在腦子裏打雷。
他努力控製住,生怕錯過回鳶說的任何一個字。
此時,橙黃的太陽慢慢撥開雲霧,第一縷陽光照在山尖尖上,也照在了兩人的身上,溫柔繾綣,“好,娶你。”
這也是他的願望。
兩人並肩坐在山頂看日出,等到青山徹底褪下紗衣才下山。
吾司離把回鳶的手拉得很緊,好像已經預感到什麽。
“吾司離,該離開了。”外麵需要她,她的世界不僅隻有這一方美好的小天地,還有那些千千萬萬信任她的人。
她們都在等著回鳶,這幾天的美好就是亂中偷閑,是格外的恩賜。
“阿鳶,我跟你一起走。”知道不可能,他還是不死心的問問,吾司離就是害怕回鳶自己一個人麵對這些。
他並不在意這世界,隻因為回鳶屬於這個世界,他才願意多愛這個世界一點。
現在回鳶要為這個世界麵臨危險,他卻不能陪在身邊,甚至是回鳶麵臨的最大隱患。
回鳶輕輕拉起吾司離的袖子,他沒有躲,把袖子拉開,看到的是鮮血淋漓的胳膊。
疤痕交錯,深可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