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硬闖
就在淩玉山剛剛踏進竹林小徑的一刹那，鐵無痕的聲音再次傳來：“姓淩的，我已經給足了你乾坤宮麵子，老子不管你在乾坤宮有什麽身份地位，你再敢上前一步，就算是淩嘯來了也保不住你！”
淩玉山停住腳步，目視前方，冷聲道：“淩某尊您是前輩，才會敬您三分，但今日我是一定要見到君萬裏，與他一決高下，方肯罷休。鐵老若肯通融，淩某感激不盡，若依舊阻攔，在下隻好得罪了！”
“好大的口氣！乾坤宮的人果然夠霸氣，夠狂，今日老夫就向你討教幾招，舒展舒展筋骨，許多年沒有出過手了，都要被人瞧不起了。”鐵無痕的聲音由遠及近，待最後一句講完，人已閃現在淩玉山麵前，冷笑著盯著他。
肖遙站在淩玉山身後幾丈遠的地方，望見鐵無痕，仍舊那副千年不變的裝束打扮，足像個乞丐。
“看來前輩是一定要阻撓我見到君萬裏了？”淩玉山在見到鐵無痕的一刹那，雖不曾與他交過手，卻略微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廢話少說，拿出你的看家本領，讓老子瞧瞧乾坤宮武功的厲害之處！”鐵無痕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根本沒有任何講究，像什麽雙方首先客套一番，嘴上說什麽請教之類的話一概沒有，說完話直接朝淩玉山攻去，哪怕對方算是自己的晚輩。
我草！躲在遠處的肖遙看的目瞪口呆，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兩人的打鬥，現在才知道什麽叫高手對決，突然覺得銀幕上常見的那些武打場麵與兩人的打鬥相比，簡直弱爆了！不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兩人竟能在幾秒鍾內，交手數十回合，速度都太他媽變態了！
許久，兩人拔地而起，各擊出一掌，在空中相接，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淩玉山在空中連番三個跟頭，落到地上又向後退去十餘步才穩住身形。而鐵無痕則是淩空旋轉幾周，平穩落地，似乎未站穩腳跟，又向後退去兩步，臉色潮紅。
“乾坤宮果然不是浪得虛名。”鐵無痕率先開口說話，讚了對方一句。
“沒想到鐵老前輩除去神匠之名，手上功夫卻也另有千秋，著實令晚輩敬服！”過了片刻，淩玉山才緩緩呼出一口氣，回敬道。
鐵無痕仰天狂笑幾聲，後低下頭盯著淩玉山說道：“老夫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得很，不過隻憑你現在這些手段，想找君萬裏一決高下，隻怕還真有些不夠看。況且他現在正在後山閉關，就算你想跟他比試，也隻能等他出關再說了。”
“夠不夠看，要比過才知道。既然他真的在這裏，淩某就算等上一年也絕不會放棄！待他出關，定要與他比個高下，這是淩某平生夙願！”對於鐵無痕的話，淩玉山心底不以為然，卻沒表現出來。
“什麽夙願，恩怨，還是仇怨，那是你的事情，都與老夫無關，你要等他出關也是你的事兒，我更管不著。不過，老夫還是那句話，這裏不歡迎你，你自行離開吧。”鐵無痕說完，凝視著淩玉山，直有你若再不走，就再戰三百回合的勢頭。
“既然如此，淩某暫且告退，煩請前輩待君萬裏出關後轉告於他，淩某會在巴陵城中恭候他出關，不論是一天、一月、或是一年、十年，甚至更久，隻求與他一戰，生死不論！望前輩成全。”言訖，拱手向鐵無痕作揖告別，轉身向島外走去，全身上下透著一種決然的氣質。
肖遙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望著他迎麵走來，內心突然對他這種執著產生一絲敬重。當淩玉山與肖遙擦肩而過，肖遙忍不住問道：“老頭兒，你不殺我了？”
淩玉山止住身形，望向肖遙，停頓片刻，說道：“你幫我找到了君萬裏，算是幫我大忙，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不過，”說到這裏，冷笑兩聲，接著說：“不過老夫不找你麻煩，並不代表乾坤宮其他人不找你麻煩，小子，你自求多福吧，嘿嘿。你殺掉那倆雖然隻是淩氏旁支裏微不足道的子弟，可也是淩氏後人，豈是你想殺就能殺的？”
“多謝你的提醒，本公子命硬，不怕麻煩。”肖遙對著淩玉山淡淡笑上兩聲，根本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肖遙目送著淩玉山向島外走著，然而就當他即將踏出竹林的時候，竹林內卻突然傳來君萬裏的聲音，將他叫住。
“你出關了？你一直在我身後？！”鐵無痕猛地回過頭，盯著站在身後不遠的君萬裏，瞪大了眼睛。多年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震驚神色。
君萬裏輕輕點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兩鬢發白如雪，一身青色長袍一塵不染，像個神仙人物。見到他默認，鐵無痕與淩玉山更是驚得許久都沒說出一句話。
一眨眼的功夫，君萬裏已繞過鐵無痕，來到淩玉山麵前，臉上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給人一種沐浴春風的親切感。就連上次見他一麵，留下相當不好印象的肖遙，見他此時模樣，完全顛覆了腦子裏對他的印象，心中一直懷疑，兩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隨後一想，上次就已見過他那牛逼至極的輕功，今日更勝當日，簡直與瞬移沒啥區別了，估計除了他也沒人能夠這麽變態了。
“你個變態！”鐵無痕想法與肖遙無異，望著君萬裏的背影，竟沒忍住爆出了粗口。“變態”這個詞兒還是從肖遙嘴裏學來的，當時肖遙一說出口，鐵無痕立刻喜歡上了它，直呼貼切！
換做以前的君萬裏，早已回擊鐵無痕，而此時，卻隻見他搖頭一笑置之。旋即對淩玉山道：“我接受你的挑戰。”言訖，拔出背後的碧霄劍握在手中，胳膊隨意的抬起端平，劍尖直指淩玉山。
淩玉山突然仰天狂笑起來。
半晌，恢複如初，癡癡道：“閉關苦練數載，參悟拳法奧義，本以為武功大進，滿懷信心下山欲雪前恥，如今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淩某真乃井底之蛙是也！哈哈”
後凝視君萬裏片刻，舒一口長氣，眼神漸漸凝實，道：“此時，淩某已知此戰必敗，但，仍決定與你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