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劍道五重境
兩人凝視對望片刻，淩玉山先一步出拳向君萬裏攻去，勢如破竹，有雷霆萬鈞之勢。直到此刻，站在場外的鐵無痕方知，原來他在與自己對決時，竟隱藏了實力。
這一拳，乃淩玉山閉關七年所悟，凝聚周身功力於一拳，神隨拳進，不躲不避，不退不讓，猶如九天玄雷，能轟碎世間萬物之威。
君萬裏迎著淩玉山熾熱的目光，收斂心神，卻仍是一動不動，緩緩合上了雙眼。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淩玉山見此一幕，凝神盯著對麵君萬裏的一舉一動，想要知道他如何抵擋自己這一拳。絕不相信，七年之後，自己與他的差距反而越來越大，對方竟能閉起雙目與自己一戰？！
就在這短短的數丈距離，淩玉山憑著多年的戰鬥經驗和七年的閉關參悟，已經想到了數種對方躲避自己這一拳的可能，對於種種可能，淩玉山已經做好了變招的準備。
隻是，就在下一刻，兩人的比試已結束。
肖遙站在鐵無痕身邊，瞪大了眼睛望著場中，君萬裏似乎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從未動過。而此刻，君萬裏的碧霄劍卻已橫在淩玉山的喉嚨前，淩玉山的拳頭離著君萬裏的胸口隻有一拳之隔。
“鐵老，這是什麽情況？”肖遙咽下一口唾沫，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兩人。
“他又變快了…”鐵無痕凝視著君萬裏的背影，無限感慨。
“哈哈，我還是輸了，沒想到這次輸的比上次還要徹底！”場中，淩玉山收了勢，仰天長嘯，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兩鬢，笑聲中盡顯滄桑。
許久，淩玉山轉身離去，隻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竟給人一種灑脫之感。
君萬裏轉身向肖遙兩人走來，不與兩人答話，卻是對著肖遙抱拳深深鞠上一躬，言道：“少俠大恩，君某此生難報！”這一情景，令肖遙與鐵無痕兩人登時傻了眼。
半晌，鐵無痕似乎明白了君萬裏此拜的含義，爽朗大笑三聲，笑道：“萬裏，你這一拜可拜的不虧啊，哈哈。你總算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突破了瓶頸，可喜可賀！”言訖，拉起君萬裏與肖遙兩人，大步流星向島內行去，從屋裏端出兩壇肖遙送來的好酒。
嘩嘩嘩，倒上三大碗，三人一起舉碗相碰，一飲而盡，相談甚歡。
“說起來，此次突破，實乃君某萬幸，被小兄弟一語點醒！”君萬裏臉上總是帶著笑意，似乎解脫了多年的束縛，今朝突破，整個人都性情大變，變得開朗許多。
“前輩過謙了，前輩能有突破，實是功力已達瓶頸，即使沒有小子那幾句話，前輩也定能很快突破的，隻是湊巧趕到一起罷了。”肖遙笑著搖搖頭，實在不敢居功。
鐵無痕與君萬裏兩人相視一笑，鐵無痕會意，望著肖遙笑道：“小子，你可有師傅？”
肖遙一愣，搖搖頭，沒明白他為何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鐵無痕見狀，一拍大腿，“那你可願拜他為師？”說著用手一指旁邊的君萬裏，嚴肅問道。
呃…肖遙頓時愕然，忘記了回答。
鐵無痕看著幹著急，心裏暗罵，兔崽子，這麽好的機會，犯什麽迷糊？！而另一旁的君萬裏隻是緘口不言，舉碗喝著酒，顯然已經有收肖遙為徒的意思，隻等肖遙開口拜師，便收他為自己傳人。
“前輩的好意，小子心領了。隻是小子向來散漫慣了，朽木難雕，深怕辱沒了君前輩的一世英名。”肖遙起身，對著二人深深鞠上一躬，笑著謝絕了鐵無痕的提議。
兩人明顯一愣，著實想不到他會拒絕。鐵無痕用手指著肖遙，一時間，氣的說不出話來。君萬裏放下酒碗，盯著肖遙再三打量。片刻後，說道：“也罷，想來你我卻無師徒緣分，一切隨緣即可。我這裏有本秘籍，乃是一次意外得來，便贈與你吧。”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本用油皮紙包裹的小冊子遞給肖遙。
肖遙也不矯情，接過秘籍，打開油皮紙一看，泛黃的秘籍上寫著《逍遙功》三字。心想：“名字怎麽與淩萱提到過的《逍遙遊》這麽像呢？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心裏想著，隨手翻開秘籍看上兩眼，登時一驚，不正是與自己那本古書如出一轍麽！
心中歡喜之餘，收起秘籍，鄭重向君萬裏謝道：“小子厚顏，收下前輩的秘籍，感激不盡。無以為報，便將家鄉的一段軼事講給前輩聽來，希望能對前輩的追求劍道臻境有所幫助。”
“哦？”君萬裏與鐵無痕兩人眼前一亮，對肖遙的話都來了興趣，側耳聆聽肖遙接下來要說的話。
肖遙在心裏也有些猶豫，畢竟自己接下來要說的這些純屬虛構，所以便將它當成故事來講，哪怕錯的再離譜，也沒什麽大礙了。
“小子曾聽家鄉許多前輩提及，在很久之前，我們那裏出過一位劍道高手，此人號稱“劍魔”，敗盡天下高手，欲求一敗而不得，名獨孤求敗。後隱居深穀，留言後世：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奸人，敗盡英雄豪傑，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穀，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而深穀內在其墓前，有一劍塚，埋的是獨孤求敗一生幾個階段中用過的幾柄劍。尚有兩行字體較小的石刻：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俯首，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第一柄是一柄青光閃閃的無名利劍：「淩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
“第二柄是「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乃棄之深穀。」此劍已被棄之深穀，故不在劍塚之中，以一長條石片代表。”
“第三柄是玄鐵重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外表黑黝，劍身深黑之中隱隱透出紅光，三尺多長，共重九九八十一斤，兩邊劍鋒都是鈍口，劍尖圓圓的似是個半球。”
“第四柄是柄已腐朽的木劍，原因是獨孤求敗「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故事講完，君萬裏聽的最為入神，仿佛心神已飛進遊肖遙所講的故事中。鐵無痕亦若有所思。
肖遙接著講道：“獨孤前輩一生所遇五重境界：第一重，利劍無意；第二重，軟劍無常；第三重，重劍無鋒；第四重，木劍無儔；最後一重，至高境界，無劍無招。”說完，輕歎一聲，露出對那種至高境界的向往神色。
君萬裏如遭雷擊，緩緩起身，望著天際風起雲湧出神。
半晌，狂笑不止。
“沒想到，君某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五重劍境，我緊緊達到最初的第一重境界，可笑還妄自尊大，哈哈，可悲啊！”竟與之前淩玉山的狀態一般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