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小縣令,怎敢三番五次的羞辱她?屢屢誆騙於她?
從她的手上,最少已經騙取了數十萬兩的錢糧。
如今還強行訛詐了她二十萬兩。
這麽多錢,在她看來都能買這個狗官的小命了。全家老小都得被當成添頭一起搭上。
“陛下,攻打燕雲一事,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帖。”
“還需要從長計議啊。”
“最好是想個兵不刃血的辦法,悄然的拿下燕雲。”
邊軍守將藍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勸說了一句。
常年駐守邊關。對燕雲城的動靜他還是留意過一些的,而且軍中不少的將領,還跟江元有著牽扯。
他還真怕打著打著部下就先降了。
但是這些話他也不敢明著說出來,畢竟是滔天的死罪。
難道要他跟女帝說,大乾的邊軍早就被江元腐蝕了?
那不是找死麽?
要不是女帝非要作死的攻打燕雲,他也不敢硬著頭皮出來勸說女帝。
光是燕雲城牆的堅固程度,就遠不是邊軍能夠攻下的,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嗯。”
聽到藍安的參諫,林月瑤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生出了幾分不滿來。
眼看著馬上就能衝進燕雲城中,將江元這個狗東西給吊起來折磨,主將竟然怯戰了?
“混賬。”
“計議什麽?區區一個燕雲縣,五萬大軍難道還拿不下?”
“以後如何與元蒙草原作戰?如何抵禦異族鐵騎?”
“我看你們是不是跟江元有所勾結?”
說著,林月瑤的眼底透出一抹寒光,她可沒有忘了。
燕雲之前隻是個城牆殘破的邊陲小鎮,是用來戰時屯軍屯糧,輔佐戰事的。
現在被建成了城高十數丈,繁華堪比河洛,甚至江南最奢靡的金陵也遠遠不及。
一家小小的天上人間,就要數千兩銀子一晚,還不算上其它的一些消費。
這個江元在燕雲橫征暴斂數年,能修建比玉京城皇宮還整齊的道路。
這一切她這個大乾的九五至尊,竟然一點都不知情,被江元這個混蛋如此戲耍愚弄。
要說跟這些邊軍守將毫無瓜葛,她是肯定不相信的。
想到這裏,林月瑤的聲音就變得更加冷冽了幾分:
“你可知曉。”
“欺上瞞下在大乾是個什麽罪責,敢欺朕者,都是一個什麽樣的下場。”
話音剛一落下,藍安的雙腿瞬間一軟,跪的更加低了一些,連忙顫著聲音回應到:
“陛下,臣對大乾,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山河可鑒。”
“怎麽可能勾結江元那個狗官。”
“隻是顧慮以燕雲城之堅,隻要數千人守住城池。”
“便可輕而易舉的抵擋圍困強攻。”
“臣完完全全是為了陛下考慮啊。”
“這些邊軍將士,可是為陛下征戰漠北,拋撒熱血的精兵強將。”
“怎可折損在區區的燕雲縣,還請陛下三思啊。”
說著,藍安腦袋重重磕在地上。
尖銳的沙石劃破頭顱,鮮血順著額頭劃落。
感受著劇烈的疼痛,也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應,臉色慘白的可怕。
好在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林月瑤並沒有在勾結江元這件事情,糾結的太久,注意力很快就放在如何以最小的損失,拿下燕雲城了。
帶兵打仗並不是她的強項,所以對於藍安的話也考慮了幾分。
現在並不是清算藍安的時候。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盡快將燕雲縣的心腹之患。
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十數丈的雄關。
強攻確實不適合,若是江元這個狗官勾結士紳,確實是有可能守住燕雲的。
她可深知這些士族門閥,暗中都藏匿不少兵丁。
這也是為什麽她如此忌憚士族門閥的原因。
而且這些大乾邊軍,還是她將來封狼居胥的依仗,在大乾想要培養一個精悍兵丁可不是什麽易事,還要經常用肉食供養,強健體魄,戰陣訓練。
壓下雜亂的思緒之後,林月瑤才冷著臉淡淡的說到:
“那你來說說,有什麽辦法能兵不刃血拿下燕雲城。”
“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話,別怪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來這燕雲縣之後,朕的刀還未見一滴血。”
聽到女帝陛下飽含殺機的聲音,邊軍守將藍安哪裏還敢怠慢了,跪的姿勢也瞬間更板正了三分。
小心的觀察了女帝的臉色後,才小心的說到:
“陛下。”
“臣以為強攻為愚者所為,隻要讓這數萬邊軍化整為零的潛伏進入燕雲城。”
“到時候必可助陛下,兵不刃血的拿下燕雲城。”
這燕雲城他也來過幾次,就算手底下的人不反水的話,也不一定能夠攻得下。
更別說,還要麵對江元那個恐怖的狗官。
要不是女帝的刀架在脖子上,就是打死他也不想跑過來雞蛋碰石頭。
“嗯。”
聽到對方的話之後,林月瑤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不過還是十分的陰鬱。
一想到江元還能逍遙法外幾日,心裏就憤恨的不行。
“難道還要朕等?還有你這化整為零,真的可行?”
“數萬大軍隨意出入城中,就是個傻子。”
“都能察覺出問題吧?”
聽到女帝的質疑,藍安連忙小聲的解釋了一句:
“陛下不知,再有兩日,就是燕雲縣的四方招商大會。”
“屆時,不光是漠北元蒙的諸多部族,還有西域各邦,海外行商,全都會匯聚在燕雲城之中。”
“別說五萬,便是十萬人,也不會引起什麽注意的。”
話音落下,林月瑤的目光瞬間一寒,心中的殺機暴漲三分,翻湧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尤其在聽到番邦漠北這些字眼,怒火不斷加劇,恨不得立刻就弄死江元這個混蛋。
“如此膽大包天,還真敢跟異族勾結籌謀。”
“這個江元已有取死之道,他這是活夠了啊。”
林月瑤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勾結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