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茶真好喝,冬天來一杯可真不錯。”
“這裏有算學書,快看!”
“我的天,這裏的藏書好多,都能隨便看嗎?”
旁邊的六子驕傲的介紹:“咱家非賣區的這些書能隨便看,若是您想收藏一份,可以去閱讀區那邊抄寫,隻需要支付租用筆墨紙硯的費用就行,紙張超出部分另外算錢。”
六子的介紹,讓不少囊中羞澀,家中藏書甚少的讀書人心動。
剛才都看到了菜單上的價格,一次不過二十文,加上入店的錢,也不過三十文,買一本書少說也得幾百文,這可真是省了大錢了,何況這裏的書,書局裏麵還不一定有。
不一會,已經有不少的人交了錢,然後拿著筆墨紙硯去旁邊抄書去了。
真的用起這些書具的時候發現,這群閱樓真的沒有忽悠他們,東西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甚至比起他們這些窮書生平時用的要好。
這可真是太好了。
姚暖笙在廚房裏麵忙活。
今日來的人太多了,這些糕點也有意思,點了的人也不少,小草他們幾個人在後邊根本就忙不過來。
外邊的這些事情交給季望塵一個人就夠了。
“這題好難啊。”
這時候有人察覺到了他們抽到的題目的特別之處。
這才發現,這些題目裏麵有不少事算學到的題,而且還是他們很少能遇到的。
本就是算學的書籍比較少,他們想要去學都不知道怎麽學比較好。
現在居然有現成的,一個個的也都激動起來。
互相交換著對方的題目,一時間各種討論聲不絕入耳,熱鬧的很。
縣太爺手裏麵拿了一道關於計算水流的題目,這對於水利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他有些意外的拉著岑夫子:“你看看,沒想到咱們的這位季秀才懂得還挺多的。”
岑秋昇意外的看著上麵的題目,目光卻不由得看向了姚暖笙。
他雖然不能說對季望塵有多麽的了解,可是卻也是教過他的,若是真的在算學方麵有著過人的天賦,怎麽之前從來都沒怎麽聽說過。
反而是他的妻子,似乎在這方麵有著讓人意外的天分。
算學從前朝開始,就漸漸被歸類在了**巧技中,讀書人一心隻讀聖賢書,一生隻做文章。
也正是因為如此,最終才會導致前朝末年的時候,衙門的戶部工部賬目混亂,一群不懂民生的官員將整個官場給搞的烏煙瘴氣。
本朝先皇雖說是進行了一部分的改變,但改革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士子階層仍舊是專注於讀聖賢書,對於算學,農學這些實用性的學問並不在乎。
季望塵一個自幼便被教育著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人,怎麽可能對算學的接受程度這麽快,除非有人在後邊幫著他。
“他有個好妻子。”
岑秋昇有些模棱兩可的說著。
縣太爺一時間有些恍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沒有說話。
自己卻認真的開始算起來那道題目。
半天卻一點思路都沒有,拿起季望塵編寫的那本算學的書,又開始仔細的學起來。
畢竟是考上了進士的人,對於知識的接受能力不弱,沒一會還真讓他找到了解決的點,很快就做了出來。
“有意思,挺有意思的。”
看著自己算出來的題目,他笑了起來。
“去,把題目拿去給你們老板。不論對錯,都來跟我說一聲。”
樓上站著的人是景行,他的學問和規矩要比姚從文和六子他們好很多。
能在二樓的都是些有權有勢的人,姚暖笙便讓他先頂一下。
景行下樓遞給季望塵。
縣太爺看著樓下那些互相交流著說題目的人,忍不住笑了。
“你說,咱們兩個人要不要也出幾道題為難一下這些讀書人。”
“好啊!”
兩個人突然間玩心大發,拿起紙筆寫了不少的題目放在了裝題目的盒子裏麵。
等到下午,縣太爺和岑秋昇告辭離開。
走之前還不忘提醒季望塵。
“你這裏少了些農學的書,我覺得應該放一些,聖賢書雖然好,但是其他的書有時候也很有用的。”
“是,學生記住了。”
縣太爺滿意的離開。
到了晚上的時候,元宵節的熱鬧這才出來。
隻要到了街上,到處都是人。
各種吃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
姚暖笙有些心動,也有些眼饞,不過看著店裏麵的熱鬧,她隻能忍了。
這會才是群閱樓最熱鬧的時候。
交流區中間的台子上,有人在高談論闊。
季望塵作為主持的人在維持著場子。
姚暖笙坐在角落裏麵,吃著小草做的點心,看著他自信又嫻熟的人那些學子中間,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季夫人,您怎麽在這坐著了,怎麽不去那邊。”
蘇青雲突然間走了過來。
他下午就來了,還送了禮物。
原本想著送了禮物就離開。
結果被這裏的熱鬧給攔住了腳,再加上點心好吃,還真就待到了現在。
他一直在找姚暖笙,沒看到人,想來可能是因為店裏麵全部都是男人的原因。
沒想到一轉眼,居然在這看到了她。
“這麽都的讀書人,我過去確實不太好,不過看著大家這麽熱鬧的也足夠了。”
蘇青雲的手中拿著酒杯,杯子裏麵是姚暖笙今日推出的白酒。
度數最低的那種,可也要比他們平時喝的度數高出來不少。
他挺喜歡這個味道的,這會臉上也染了些紅暈。
交流區的讀書人,有那麽幾位不差錢的已經有些喝大了。
“熱鬧,今日我們玩的開心,你這肯定生意好。”
蘇青雲可能是有些微醺,麵對著姚暖笙的時候,姿態輕鬆隨意些。
甚至就坐在了她的身邊,跟著她一起看著不遠處正熱鬧的不知道討論著什麽的人群。
“蘇秀才。”
姚從文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幕,愣了一下,趕忙走過來將他給拉了起來。
“您怎麽坐在這裏了,那邊是您的位置。”
說著不由分說的將人給帶走。
這才心有餘悸的看著姚暖笙。
“這人肯定心思不純,離他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