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暖笙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才似乎和蘇青雲之間的距離稍微的近了些。
如果是在現代的時候,一男一女坐在那裏聊聊天倒是一點問題沒有。
可是這不是在現代,是她沒注意到。
“二哥,謝謝你,是我沒注意到。”
姚從文疑惑的看了眼姚暖笙。
“暖笙,我發現自從你病好之後,整個人變得好多,怎麽這些小細節都不注意了。”
“是嗎?”
姚暖笙訕訕一笑,沒有過多的搭話。
“對了,這會我們都已經理清楚了,店裏麵有我們這些人就行了,外邊正是熱鬧的時候,你要不跟冬青去外邊轉轉吧。”
姚從文看著她有些無聊的呆在這裏,便忍不住提議。
看著外邊熱鬧的樣子,一個人去轉轉似乎也挺無趣的。
姚暖笙看了眼站在台子上的季望塵。
“我在這看會,就不去了。”
真是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會在這裏看著一個男人。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覺得自己一個人去逛街會無趣,想什麽事情都跟他一起。
想到這裏,姚暖笙忍不住淺淺的笑了起來。
正發著呆,姚從文又匆匆地跑了過來。
“你就算是不想出去怕是也不行了。”
“怎麽了?”
“爹娘來了。”
姚從文一句話讓姚暖笙愣了一下。
今天開業,原本是要讓爹娘他們一起來的,結果爹娘卻說不來找麻煩了,第一天開業肯定會很忙,都是讀書人,他們擔心自己會得罪人。
姚暖笙也不忍心讓他們來幫忙,忙活一天也怪累的,就沒多邀請。
沒想到這個點了,爹娘怎麽來了。
“是二叔三叔他們。”
姚從文看到了她的疑惑,便給她解釋。
“家裏麵的幾個孩子,鬧著要看燈,二嬸還說非要來看看你的店,說什麽學學,爹娘擔心他們找麻煩,就跟著一起來了,我說店裏麵人多,讓他們先在外邊等著,現在就你清閑點,去帶著他們轉轉算了。”
畢竟已經分家了,對於二叔和三叔兩家,姚從文說起來,不討厭,也沒有多喜歡。
當時他在酒樓裏麵工作的事情確實是二叔幫了忙了,可是當時他在二叔的店裏麵白白的幫了一段時間的忙。
他在酒樓裏麵的那段時間,家裏麵也沒少拿些吃的喝的來。
他不覺得自己有虧欠二叔一家的。
二嬸爽朗大氣,可也是個小心眼的。
人無完人,這點小瑕疵倒是也正常。
但要和爹娘兄弟一樣的相處,姚從文還是有些不習慣。
聽到這,姚暖笙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店裏麵全部都是男人,還都是些讀書人,誰知道有什麽習慣和癖好。
家裏麵的人確實不適合直接進來。
而且還帶著熊孩子。
姚暖笙也擔心,自己這裏麵的書會遭殃。
“行了二哥,我知道了,你們忙吧,我帶著他們去轉轉去,有人鬧事的話,直接去找縣太爺。”
“知道了。”
今天縣太爺來參加他這家店的開業,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縣城裏麵的有些身份的人都在觀望。
那些街頭巷尾的混混也都熄了找麻煩的想法。
姚暖笙從廚房旁邊的後門出去。
就看到家裏麵的兩輛牛車停在店門口。
家裏麵的馬車,他們早上的時候用了。
不過因著買了五隻牛,家裏麵還是安排了好幾輛的牛車,出行也方便的很。
“爹,娘,二叔三叔……”
姚暖笙一個個的上去打招呼。
“哎呦,你這店裏麵可真熱鬧,我們剛剛看看全是讀書人,真好。”
二嬸一臉羨慕的看著,時不時的探頭。
姚暖笙有些無奈:“二嬸,這會裏麵的人太多了,還都是男的,咱們先去轉轉吧,等下次人不多的時候,帶你們來看看。”
“就是,今天這麽熱鬧的,咱們玩玩去。”
鄧氏在一旁趕緊幫腔,一行人拉拉扯扯的去街上。
從立和從安兩個小的早就等不及了,拉扯著大人要去街上轉悠。
桃枝和小山兩個孩子乖巧的跟在後邊,明明他們的年紀差不多,但能夠看出來,他們兩個人一直在小心的照料著從立和從安。
“暖笙,今天店裏麵這麽忙,你怎麽不跟你三哥說,是不是不準備讓你三哥來店裏了。”
正走著,二嬸語氣有些酸溜溜的將大兒子姚從成給拉到了身邊。
姚從成的臉皮子要薄一些,同樣的也有些眼高手低。
“娘,說這些做什麽,今天這麽忙,妹子這麽安排肯定是她的想法的,等後邊不那麽忙了,我再去不也一樣。”
說話間,他瞅了眼後邊的店,神色似乎是有些不情願不喜歡。
姚暖笙微微一愣。
之前她答應了二嬸安排姚從成進店裏麵,也是想著親戚,這份工作並不是很難。
今天開業沒有安排他,也是因為他連店裏麵有什麽東西都不知道,有些規矩也不清楚,怕忙亂之中會出什麽問題。
想等著過幾天不那麽忙了,再讓他過來,好好的教一教。
但現在看起來,自己似乎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
聽聽這話什麽意思,等不忙了再來。
難道他以為來店裏麵幹活就是混吃等死的?
姚暖笙略微的有些不高興,懊惱自己怎麽現在才看出來。
這個看著爽朗,而且有些單純的孩子氣的三哥居然是一個眼高手低怕吃苦的。
這樣的人,她的店裏麵實在是不敢要。
“二嬸,不是不想叫三哥,您也看到了我這店裏麵的全是書,來的人也都是學子,若是這小二一點字都不認識,規矩什麽的都不懂,真的衝撞了什麽人怎麽辦。”
她笑著搭著二嬸的胳膊:“我原本想著的就是等過些日子不那麽忙了,讓二哥親自好好的帶一帶三哥,不管怎麽說,這些常用的字得認識吧。
我那書架上的書名得要認識吧,這筆墨紙硯要怎麽樣保養,這書要怎麽回收這些得會吧。”
姚暖笙歎口氣道:“我這的書可都是岑夫子的珍藏,費了好大的勁才抄出來的,丟一本我都得心疼死,必須要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