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不認識什麽定遠伯之子,哪裏來的什麽矛盾,王大人莫不是被人騙了?”

永寧侯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王大人語塞,看了眼旁邊的宗遠新。

對方趕忙上前:“回侯爺的話,在下不是與侯爺之間有矛盾,是與季秀才季夫人有矛盾,此事也說來話長……”

他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冷冷的看向一旁的蕭掌櫃。

“還不跪下!”

蕭掌櫃立刻跪在了姚暖笙。

“季夫人,都是小的錯,是小的鬼迷心竅了,才會對夫人下手。”

季秀才和姚暖笙被這一幕搞的實在是惡心的不行,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

“這說的可是那日本侯遇到的綁架的事情?”

永寧侯輕描淡寫的問了句,一旁的王大人迅速反應過來,那個綁架的人似乎已經死在了牢裏,這蕭掌櫃自曝,那他……

王大人頓時生出了一身的冷汗,有些擔心的看著一旁的永寧侯。

“侯爺,此事是下官調查不嚴格,居然漏掉了這在後邊的大魚,牢中之人已經畏罪自殺,本官這就將這位蕭掌櫃帶走。”

他想都沒想就直接出聲,準備找人將蕭掌櫃給帶走,在永寧侯這裏落下個治官不嚴的名聲,日後怕是回京都難。

誰不知道永寧侯那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他說的一句話可是比吏部的一個優要來的有用。

隻是永寧侯向來吝嗇,幾乎不予人說好話的,倒是有時候會向皇上稟告一些官員的不作為。

不求他說好話,但求他別給自己找事,這一次他不過是被貶官到這裏做個縣令,這已經是大哥多方運作,皇上不過多計較網開一麵的結果,若是日後想要回京,就得要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

蕭掌櫃當場就懵了,他驚恐的看向一旁的宗遠新。

“公子,公子教小的,這都是連翹的主意,公子……”

然而,這裏麵除了宗遠新沒有人會在意他,蕭掌櫃大叫著結果還是被王大人帶來的人給捂著嘴巴直接給帶走。

這個過程中,宗遠新的表現那是相當的毫無人性,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蕭掌櫃一眼。

看來在來之前他都已經想好了,蕭掌櫃已經是一顆棄子,必要的時候舍了就舍了,家中別的不多,這有些能力的下人還是不少的,更何況蕭掌櫃在他的眼裏也並不是最有能力的那一顆。

要不是他運氣好,搭上了姚暖笙這個聚寶盆,宗遠新根本不可能給他一個眼神。

“季夫人,這一次的事情是縣衙的失職,本官回去之後一定會嚴加審問,給夫人一個交代。”

王大人看出來了,今日的永寧侯在這裏頗有為姚家撐腰的打算,麵對姚家的時候,他的態度也要有所變化才行。

“謝過大人,大人是為民的好官我們夫妻都是知道的。”

季望塵率先走出來道謝,隨後笑著又說道:“大人初來乍到,對縣城裏麵不熟悉也是正常的,這一次還要感謝大人為我們夫妻二人做主。”

“應該的,這都是應該的。”王大人頓時心情舒暢的不少,這旁邊至少有個說好話的,想來永寧侯應該不會再計較了吧。

看著他的模樣,姚暖笙突然間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這王大人是個識時務的,可並不是一個多麽好的官,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真是不甘心。

姚暖笙眼神一轉,突然間笑起來:“王大人可要好好的審問一下,這蕭掌櫃身後的背景不一般的很,您初來乍到,恐怕都不知道,這縣衙的牢房怕是都被某些人給買通成自家的後院了。”

她笑著,一旁的宗遠新和王大人突然間感覺到一陣後脊背發涼。

“怎……怎麽說?”

王大人有些忐忑的回問,眼神小心翼翼的看著一旁的永寧侯,生怕姚暖笙說出來什麽。

“這不是前些日子,有人居然敢對我的店下手放火,要不是我店裏麵的護院察覺得早,這會我們家裏人怕是已經因為縱火進了縣衙的大牢了吧。”

她說完之後,一旁的季望塵特別有眼色的看向了宗遠新:“宗公子,此時你知道嗎?”

宗遠新頓了頓趕緊搖頭:“此事在下怎麽可能知道,這段時間在下一直在府城,也是昨日聽聞侯爺到訪,這才趕來的,再說了此時跟在下有什麽關係,許是有人看不慣這群閱樓的熱鬧吧。”

“是這樣嗎?”

永寧侯在一旁冷冷的問,他算是聽出來了,之前姚家怕是也遇到的了別的麻煩,而且這麻煩還不小,看來這裏麵的事情,定遠伯和這位王大人都脫不了幹係。

他這人此生最討厭的就是仗勢欺人,為官者,公卿世家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可這些人還是貪心不足,想要的更多,甚至不擇手段,逼的人家破人亡。

皇上幾番動作削弱公卿世家的勢力看來還是沒有給他們長足了記性,此次回京,定然要報告聖人,日後對這些公卿世家還是得要繼續削弱才行。

永寧侯一開口,宗遠新頓時有些害怕了,他現在還不是世子,他爹的折子已經遞上去兩次了,到現在皇上還沒有批複,日後能不能承爵還不一定,可千萬不能得罪了永寧侯。

這也是為什麽,他這麽急匆匆的趕過來的原因,不能讓姚家在永寧侯的麵前編排他。

昨日蕭掌櫃將事情告知他的時候,宗遠新差點沒被氣死,連翹那個死丫頭已經被打了一頓發賣了出去。

姚家這邊必須要安撫才行,此事若是讓家中的人知道,他這個世子的位置恐怕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侯爺,在下是真不知道這事,之前聽聞軍中在找烈酒,正巧在下手中有一批,也知道季夫人這裏有方子,便想著要將這方子買來貢獻給軍中,誰知事情有些多一時間沒有來的及,交代了下邊的人,這些人……”

他說著咬牙切齒的咒罵起來:“不僅會錯了我的意思,居然還想著中飽私囊,一群刁奴,真是被養大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