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之事宗公子不必再憂心,季夫人已經答應賣給本侯,宗公子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管好自己的家比較重要,家有惡奴,無非是管家不當,定遠伯也是百年積累的世家,如此的管家能力,縱容惡奴欺行霸市,實屬不應該啊。”

永寧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姚家大度送上如此重要的酒方,季夫人更是對劉太醫有從師之恩,此次大戰勝利季夫人也有一分功勞,日後本侯不想聽到姚家和季秀才家出事的聲音。”

宗遠新諾諾的點頭,一旁的王大人更是如此,他的心中對於姚暖笙和季望塵的重視程度已經提高了一層。

就算不是多麽友好,也絕對不能交惡了。

如今看來,姚家是真的攀附上的永寧侯,這可是明晃晃的一根大腿,這一家子,真不知道從哪走的狗屎運。

“下官還有公務要忙,季夫人放心,這一次的事情,本官定然會給夫人一個交代,上一次縱火的事情,本官也一定會傾力調查清楚,還要感謝季秀才季夫人的提醒,本官回去後就徹查縣衙。”

王大人的態度很誠懇卑微的樣子,姚暖笙自然是不能跟他過多的計較。

別看他就是個縣令,可這背後可不一樣,畢竟是公卿家的弟子,絕對不能夠隨便的小瞧了。

王大人準備離開,宗遠新還想要跟永寧侯套套近乎,可是看著永寧侯的那一張冷臉,實在是沒有那個勇氣,想了想也一起退了出去。

走出姚家的大門,王大人的臉上一臉的嘲諷:“宗公子,真是沒想到啊,你的胃口倒是不小,想要獨吞了軍中的生意,也不看看一個區區沒落的定遠伯,能不能吃的下。”

宗遠新看著這位新來的王大人,心中便是一陣鬱氣,這就是一隻貔貅,隻進不出還貪心的很,就跟個無底洞一樣,真正要讓他幫忙的事情卻什麽也做不到。

“王大人就不必關心了,既然拿了錢,還請王大人幫忙做事情,我可不希望再有宗家的人會被牽連。”

“放心,拿了錢,我會把後事給你安排妥當,這次帶你來見永寧侯的錢,記得多加兩分,我這可是冒著風險的。”

王大人趁機加價,那臉上小人得誌一樣的笑容讓宗遠新忍不住咬牙,卻隻能把氣往肚子裏麵咽。

另一邊。

家中永寧侯的神色有些奇怪,他看著姚暖笙和季望塵。

“縱火一事是怎麽回事?”

縱火的罪責不比殺人小,甚至在本朝的律法中,故意縱火甚至要比殺人的懲罰更高。

姚暖笙也沒有隱瞞,將當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同時也說了第二日蕭掌櫃上門來威脅的事情,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

永寧侯頓了頓,直接將門外的侍衛給叫了進來。

“去查查,這次縱火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王大人私自放人的。”

“是!”

那人離開之後,永寧侯略帶著一絲安慰的看著他們兩個:“日後相信在白禮府,這些世家高門知道你們是我的門人,自會禮讓幾分,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多謝侯爺!”

一個永寧侯門人的身份太重要了,雖然永寧侯可能用不上他們,但是借著這張大旗,他們能做的一些事情就不用畏畏縮縮的,姚暖笙和季望塵欣喜的道謝。

不過這話一說出來,緊接著永寧侯便格外嚴肅的道:“若是你們做了欺行霸市,魚肉百姓的事情,不用其他的人動手,我會親自動手,知道嗎?”

“是!侯爺放心,我們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要合規合法,絕對不會做傷害國家百姓的事情。”

姚暖笙格外嚴肅的回話,她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這個時代的在商業競爭中用的一些手段,她看不上也不會做。

她生活在一個法律健全的時代,生活在一個人命大過天的時代,草菅人命的事情這輩子都不可能做。

至於其他的,當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人要犯我……斬草除根也絕不含糊。

永寧侯滿意的點頭,不過心裏麵自然是不會完全相信,他自然是有其他的辦法監督。

這件事情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不過王大人和宗遠新的到來,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一些影響,大家的情緒都有些悶悶地。

“時候也不早了,本候要跟秋奕辰秋公子單獨溝通,安排個地方吧。”

姚暖笙帶著家人離開,讓景行一個人去堂屋,他們則是各自去各自的屋子裏麵休息。

回到房間之後,姚暖笙有些擔心:“你說永寧侯會不會將景行給帶到京城去?”

“此事已經不是你我所能夠參與的了,景行的未來還要看他自己,別想那麽多了。”季望塵沒事做,拿出書在一旁看著。

“跟景行在一起生活了這麽久,這一次如果他要走還挺舍不得的。”姚暖笙笑了笑,景行的年歲不大,比她還要稍微小一點,平時在家裏麵,她是真的將他當弟弟看。

這會可能要回去了,她心裏麵真的聽擔心的,之前景行的情況雖然沒有詳細的問,但是也知道淮安侯的家中並不是那麽的風平浪靜,若是回去之後受了欺負該怎麽辦。

“侯爺不會讓他回京的,至少在有自保能力之前是不會的。”

季望塵安撫了兩句,總算是將姚暖笙的心情跟安撫了下來。

劉太醫這個時候湊了過來,敲響了門:“季夫人,我這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呢,你怎麽就躲到這來了。”

姚暖笙笑著走出來,帶著劉太醫去了書房,幹脆討論起西醫治病的一些內容來。

雖然她也不是專業的,但是能從腦海的圖書館裏麵找到對應的書和內容,一時間倒也融洽。

堂屋裏。

景行和永寧侯兩個人對坐在桌子的兩端。

景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氣氛有些沉悶的尷尬。

過了些許,永寧侯突然間開口:“你有想過以後要怎麽做嗎?”

景行沉默,輕輕的搖了搖頭,有些嘲諷的笑笑:“隱姓埋名,了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