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對……對不起,是我亂說的,那天我走的早,後邊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都是我胡說的,對不起!”
黃夫人心中縱使有再多的不甘心,這個時候也隻能忍著道歉。
因此委屈的紅了眼眶,這歉道的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季望塵下意識的看向姚暖笙,似乎在問: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姚暖笙笑笑,走上前:“黃夫人,以後事情不知道全貌,還是不要胡說的好,這一次也算是個教訓了,這道歉我接受,不希望再有下次。”
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過是鄰裏之間的流言八卦,真要是太過於較真,倒顯得他們咄咄逼人了。
如此這般就差不多,這流言算是破了,也給了黃夫人一些教訓。
姚暖笙和季望塵準備要回去了,都到了晚飯時間了。
“季秀才,你看今天這個事……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晚上我做東,請你們一家吃飯,就當是賠罪。”
黃吏目有些心疼的咬咬牙,他原本是想著在家裏麵做一頓吃的,這麽一來怕是要去外邊的酒樓了,一頓飯得要要了他快一個月的薪水,不過如果能在季秀才這裏賣個好,倒也劃得來。
“黃吏目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飯就算了,家中也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季望塵並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便開口拒絕了。
黃吏目臉上瞬間失望的很,但也沒敢多說什麽。
等季望塵一家離開。
黃吏目看向自己的妻子,整張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全然沒有了他平日裏在外邊的那副笑臉相迎的樣子。
“看看你幹的這點好事,一點腦子不長,給我滾回屋去!”
黃吏目看著成事不足敗事憂餘的妻子,最終還是沒忍住動了手。
“啊,別……別打我了,我錯了!”
黃夫人自從嫁給黃吏目後,兩個人之間也還算是恩愛,可她還是會害怕生氣時候的黃吏目。
這個時候的他就根本不像是個人,動起手來一點都不留情麵。
過了好一會,黃吏目打累了,這才停下來,陰毒的眸子瞪著她。
“好好想想,怎麽才能跟季家搞好關係,他可是知府大人放在心上的人,這麽好的機會,這一次再給我搞砸了,你就可以滾回娘家去了。”
黃夫人忍著疼,在角落裏麵瑟瑟發抖,一臉的淚水使勁的點頭,可心裏麵快要恨死姚暖笙他們了。
他們兩家住的近,這院子基本上都是挨著的。
這黃夫人挨打的時候哭號的聲音可不小,姚暖笙他們正在吃飯,聽了個正著。
這動靜讓姚暖笙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手中端著的碗放了下來。
“打女人的男人是個什麽東西,縱使黃夫人的秉性不足,他多教教多約束便是,這種人真惡心。”
姚暖笙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之色,說完後神色嚴峻的看了眼旁邊的青禾和冬青。
這倆丫頭都是到了快要成親的年紀,她忍不住多說兩句。
“你們兩個也記住以後若是成了親,對方這麽欺負人,千萬別忍氣吞聲,也別怕,來找夫人我,我給你們做主,這世間的好男人多了去了,隻要自己身邊有傍身的銀子,不必受任何人的委屈,大不了最後我給你們養老!”
姚暖笙的這番話在這個時代絕對是超前的存在,對於一直接受著三綱五常教育的她們而言,確實是有些驚世駭俗。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一下子羞紅了臉。
“夫人,奴婢才不嫁人呢,就跟著夫人,反正夫人也說了要給奴婢養老,那多好呀!”
冬青性子單純,聽到姚暖笙說了就當真了,撒著嬌,有些嬌憨的樣子。
一旁的青禾隻是笑笑,卻什麽也沒有說,不過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光彩,看向姚暖笙的時候,眼中甚至閃著光。
旁邊一直沉默著的季望塵突然間開口:“以後離黃家遠一些,如此便可知人品。”
對於這一家人,他也厭惡的很。
大家默契的達成了一致,離黃家要遠一些才行。
……
次日。
早晨冬青和青禾去做早飯,麻嬸來的會有些晚,這早飯隻能自己做了。
這倆丫頭雖然平日裏做的少,但手藝還是在的,早飯做的簡單,對她們兩個沒什麽難度。
正吃著飯,聽到有人敲門。
打開門看到是黃夫人。
她的兩個眼睛紅腫著,脖子上還能看到一道青紫的痕跡,看著有些狼狽,不知道身上還有多少傷痕。
“黃夫人來了,快請進。”
縱使不喜歡她,可看著這個樣子,姚暖笙心中還是忍不住歎息,比起黃夫人,她更加厭惡黃吏目。
“妹子,您還願意讓我叫聲妹子不,我是來道歉的,之前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竅了,居然做了那種事情,都是我的不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姐姐一般見識,我就是個不識字的粗婆子。”
她說著,還當場要跪下來,這個時候上工的人來來往往的不少,看到這一幕有些不著急的還就停下腳要看看熱鬧。
姚暖笙皺了下眉頭:“黃夫人,昨日都說好了,你道了歉,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哪裏還用你今日親自來。”
“這麽說你原諒我了?”黃夫人一聽這話,激動的立刻起身,一下子又恢複了之前那親親熱熱的樣子,上來就準備要拉姚暖笙的胳膊。
好在她反應快給躲開了。
“妹子,那都是我的錯,既然你原諒我了,那咱們還跟之前一樣好不好,你有什麽事情都能找我,這街坊四鄰的我都熟悉。”
這上趕著的自來熟,讓姚暖笙很不自在,她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僵硬的一臉鬱色。
“黃夫人,這破鏡還難圓呢,之前的事情夫人大度不跟您計較,可這不代表著我家夫人沒有脾氣,日後咱們兩家還是相安無事的好,我們呀算是怕了,別今日讓您進了這個門,明日又編排出來些什麽。”
冬青是個嘴皮子利索的,這一連串的一個髒話沒有就把人給罵了出去,重重的關上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