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暖笙雖說心裏麵吐槽著這茶樓真貴,可卻也高興,這麽貴還有這麽多人來吃,說明什麽。
說明府城裏麵的有錢人多啊,她完全可以大展拳腳。
一想到她開的店能日進鬥金就開心的很。
連帶著那些讀書人的之乎者也聽起來也有趣起來。
“看來這位小姐對海貿之事似乎也頗為感興趣,敢問小姐覺得這海貿開好還是不開好呢?”
突然,一個醇厚的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姚暖笙今日梳的是婦人頭,按道理任何人見到她都該稱呼一聲夫人,這位卻叫她小姐,這讓姚暖笙感到有些冒犯。
這怕不是哪裏來的輕浮浪**子。
剛一轉頭,便看到那日在雲軒樓雅間看到的男子。
此人似乎姓齊。
姚暖笙眉頭轉瞬的皺了一下。
她不喜歡這人,雖然不知道他什麽身份,但依據猜測定然是身份貴重之人。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姚暖笙麵對著他就有一種獵物被獵人盯上的不適感。
有些芒刺在背,下意識的想要離這人遠一些。
眼下不太好找理由離開,姚暖笙隻好起身行禮。
“見過齊公子。”
“不必多禮,快坐。”
他笑著伸手,似乎準備要拉著姚暖笙坐下。
見狀,姚暖笙側身躲開了他的手。
“今日天色不早了,家中還有事,便不與公子多聊,再會。”
姚暖笙不想跟他有過多的接觸,便幹脆要告辭。
“慢著!”
眼見著姚暖笙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得樣子,晉王神色微冷。
“姚小姐這是很害怕在下嗎?”
他說著,有些不由分說的伸手拉著姚暖笙,就準備將她給拉著坐下。
一旁的石頭見狀趕緊衝了上來,怒不可遏的瞪著晉王。
“齊公子請自重,在下已是嫁做他人婦,還請稱呼夫人。”
晉王看著自己似乎是唐突了佳人,突然間鬆開了手。
“無需如此緊張,咱們也算是熟人了,今日在這茶樓遇見也算是有緣,不如一起喝一杯?”
姚暖笙轉身看看,在她的身後,已經有兩名護衛不露痕跡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姚暖笙為了清靜,選擇的位置是靠窗戶,比較僻靜的一個位置。
此時注意到這邊的人並不是很多。
“齊公子找在下是為了何事,可以直說。”
姚暖笙對他的態度開始變得強硬起來,不悅抗拒的神色就差寫在臉上了。
晉王倒也不生氣,點了點桌子道:“這裏人多嘴雜,烏煙瘴氣的很,不如去二樓雅座聊聊?”
“夫人!”
青禾和石頭一時間都有些緊張,二人擔心的看著姚暖笙。
她朝著兩個人笑笑,露出個稍安勿躁的神色。
看著晉王不由分說,不給她任何拒絕可能的樣子,最終輕輕的在心中歎口氣。
“既然公子盛情邀約,那便打擾了。”
聽到姚暖笙居然答應下來,青禾擔心的去拉她的手。
姚暖笙輕輕地搖搖頭,讓她不必擔心。
晉王在前麵帶路,她們幾人跟著往樓上走。
石頭被攔在了樓下,他著急的看著姚暖笙。
“你們讓開!”
他推搡著晉王身邊的護衛,焦急的看著姚暖笙的背影。
“夫人,小的跟你一起。”
晉王聽到動靜停住了腳,神色有些冷然的盯著姚暖笙看了一眼,突然間笑笑。
“怎麽,擔心本公子對你動什麽手段嗎?”
不過片刻,他的臉上又露出了如沐春風的笑容:“放心好了,隻是聊聊天,在下對夫人真的很好奇。”
姚暖笙有些愣神,此人的臉色轉變也太快了,就好像剛才那冷冰冰的神色是她臆想出來的一樣。
姚暖笙思索了片刻,對身後的石頭道:“你先在樓下坐坐,不必擔心!”
對於這一點姚暖笙還是比較放心的,此人雖說是身份特殊,心思也比較的深沉,可看著並不像是一個齷齪之人。
上了樓,茶樓的二樓可就安靜下來了,進入到一個雅間裏麵。
屋子裏麵放著茶具,晉王坐下後看著姚暖笙仍然有些拘束的站在那裏,忍不住一笑。
“我又不會吃了你,怎麽這麽小心,坐下說。”
“好!”
姚暖笙找了一個離他有些距離的地方坐下,青禾坐在她的身邊,警惕的看著晉王。
“不知公子找我來究竟是有什麽事。”
“這麽著急的做什麽,不如喝點茶,聊聊天,難不成你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晉王笑著泡起茶來,倒了一杯茶遞給姚暖笙道:“隻是想跟姚小姐聊聊天,不要這麽緊張。”
說是聊天還真是聊天,晉王是有大學識的人,天南海北的都能聊上幾句。
姚暖笙有些吃力的應付著他,擔心自己哪裏說的話有問題,又擔心自己說多了,一時間還真是挺累的。
另一邊。
梁清明安排盯著姚暖笙的人看到這一幕,他們對晉王可是要比姚暖笙熟悉。
當即將這個消息傳給了正在府衙休息的梁清明。
“你們確定看清楚了,姚暖笙是主動跟著他上樓的?”
得到這個消息,梁清明心中還有些不相信,畢竟姚暖笙和季望塵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將他從晉王的手中給救下的人。
“小的看的清清楚楚,晉王隻帶著兩個隨從,是悄悄去的茶樓,晉王一到茶樓,兩個人就已經去了雅間,因為有晉王的人盯著,小的們也不好靠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
梁清明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他不免不多想,皺起了眉頭:“給我查,去看看季家和晉王之間究竟有沒有關係,還有季夫人給我盯緊了,有消息隨時匯報。”
“是!”
手下的人離開,梁清明一個人坐在**思考了很久。
他不得不對自己受傷以及在醫館裏麵受傷的事情再次回想一遍。
怎麽就那麽的巧,他受傷之後,姚暖笙等人便遭到了晉王的人的追殺。
進城之後,那些人就那麽巧的找到了她們。
還就很巧的在整個過程中,姚暖笙和季望塵一點傷都沒有受。
越想,他的心裏麵越是複雜,最終深深的歎口氣。
“最好不是我所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