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樓裏,姚暖笙敷衍的和晉王聊著天。
這種說一句話要在腦海裏麵思考半天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姚暖笙有種坐如針氈的感覺。
就在她想辦法準備找借口要離開的時候。
晉王突然間問道:“姚小姐從未出海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那麽多海外故事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笑著的,可是這話讓姚暖笙後背一陣發涼。
永寧侯將那本書遞給聖上的時候,沒有想過要搶他們的功勞,所以在奏折中提到了季望塵的名字。
就連皇上都以為,這書是一位叫做季望塵的讀書人,默寫的以前偶然間看到過的一本遊記。
可眼前的這人怎麽就一下子這麽篤定,這本書就是她寫的呢?
“公子這話說的什麽意思?什麽書我有些不太明白?”
姚暖笙打著馬虎眼,並不準備將這件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
“姚小姐這就沒意思了,在我這裏就不需要隱瞞了,這書是出自你的手,我說的對嗎?”
晉王之所以這麽篤定,是因為他看到了原本。
他在宮中的眼線不在少數,此書出現在皇上的案桌上不久,他便收到了拓印本。
為了搞清楚這本書究竟是誰寫的,晉王也找人去調查了,他手中還有姚暖笙的字跡呢,這對比不難發現書是誰寫的。
姚暖笙深吸一口氣:“就算是我寫的又如何,公子還有什麽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天色不早了,家中家人還在等著。”
晉王看著她的樣子笑了起來:“姚小姐,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有如此胸襟魄力的女人居然之跟著一個秀才,還是一個做了贅婿的秀才,實在是明珠蒙塵,太可惜了。”
晉王說著坐直了身子,突然間靠近姚暖笙,二人之間的距離縮短。
“姚小姐,不如考慮換個人。”
晉王的話很露骨,姚暖笙再裝聾作啞就沒什麽意思了。
她抬頭看著晉王,眼神絲毫沒有閃躲。
“公子這是在勾引我嗎?”
晉王一愣,身子立刻坐了回去,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這話真是從一個女人的口中說出來的,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如果我說是呢?”
“公子身份富貴,家中定然不俗,山珍海味不缺,雖說是跟在下父親相當的年歲,可看著卻還是正當壯年,喜歡的人定然不在少數,公子沒必要盯著我一個已經成婚的已婚女子,別因此壞了公子的名聲。”
姚暖笙這話說的嘲諷意味滿滿,就差直接了當的說晉王年紀都能當她的爹了,不要臉的老男人。
晉王的臉色也是一變,足足沉默了有好幾秒鍾,這才開口。
“倒是我小瞧你了,本公子對名聲之類的虛名還真沒看在眼裏,今日天色確實不早了,就不久留小姐了。”
看著他終於放人,姚暖笙迫不及待的離開。
從茶樓離開之後,她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感覺,忍不住跟旁邊的春禾說。
“春禾,此人的身份怕是不一般,我猜測應該是什麽皇親國戚,你有什麽印象嗎?”
春禾年歲不大,雖說是跟在王夫人的身邊,可她畢竟是女眷的丫鬟,大多數時候都是呆在後院裏麵,知道的勳貴名頭不少,可見過的畢竟有限。
她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這位公子,不過按照他的年紀跟夫人說的來看,很有可能是一位王爺,奴婢覺得這位公子很有可能是晉王。”
晉王?
聽到這個稱呼,姚暖笙的腳步都慢慢的停下了。
之前因為永寧侯的關係,姚暖笙還是了解過這些王爺勳貴的。
此時想起晉王,知道他是先帝的小兒子,剛才她說晉王的年紀都足以當她的爹了,實則不然。
晉王是先帝的小兒子,如今不過是接近而立之年,膝下還未有成年的子嗣,總的來說他還算是年輕的呢。
“怎麽又多出來個晉王。”
姚暖笙頓時有些一籌莫展起來,朝堂上永寧侯和太子之間的如今有種勢如水火的感覺。
晉王還在後邊搞事情,如今這三方似乎都與他們有關。
姚暖笙不免有些發愁,她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農婦,季望塵也還隻是一個秀才,被卷入到這樣的麻煩事情中,是禍不是福啊!
往家走的路上,姚暖笙再三囑咐青禾和石頭:“如今正是老爺苦學的關鍵時候,今日發生的事情,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他,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一切等到老爺考完試之後再說,知道嗎?”
“奴婢(小的)記住了。”
回到家裏麵,姚暖笙已經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季望塵在家中看了一天的書了,看到她回來,笑著迎了上來。
“走一天累了吧,今天看的怎麽樣了?可有什麽滿意的地方嗎?”
姚暖笙揉了揉有些酸軟的脖子,苦澀的搖搖頭:“這府城和縣城裏麵確實不一樣,有錢的人多如牛毛,若是開店肯定是不錯的,不過這想開店也沒那麽容易。”
姚暖笙接過季望塵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道:“這人流量好的主街,這鋪麵都貴的不行,而且還買不到,這可是下金蛋的母雞,一般人是絕對不會隨便往外賣的。”
“這不好的地方,鋪麵倒是有,可是我左看右看都覺得不太合適,還是再找找吧,今天也沒有完全的轉完。”
這一點季望塵也猜到了,沒有那麽的容易,他隻是心疼這些事情辛苦姚暖笙了。
“咱們也不急著這一回,要不等我考完試再說?”
感受到他的關心,姚暖笙搖搖頭:“確實不著急,我在家中也沒什麽事情做,倒不如去轉轉看看。”
回家之後姚暖笙根本就沒有提晉王的事情,倒是說起隔壁黃夫人,她笑起來道:“這黃夫人也是有意思,這兩天幾乎是天天都能見,今日被我給懟了回去,明天早上我可不想看到她了。”
季望塵點頭:“今日她也來敲門了,聽說你不在還想進屋坐坐,好在冬青將人給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