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成了姚家的人,這件事兒在村子裏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知道小草是被賣掉的時候,柱子一家沒少被罵。
小草和姚暖笙兩個人偶爾一起結伴出去洗衣服的時候,還是會聽到很多流言蜚語。
不過這二人並不怎麽把這事放在心裏。
都是些碎嘴的婆娘,村子裏邊就是這樣一件小事放個屁的功夫就能傳遍整個村子。
如今為了不讓柱子媳婦找上門來,他們對外並沒有解釋小草不是奴籍。
不過村子裏的人也不在乎這些個,兩家互相換妻買媳婦這種事情在村子裏邊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鄧氏對於要辦婚禮這件事還是很執著,小草進門之後,姚從業就跑去跟姚從文睡。
還沒正式辦婚禮,夫妻兩個人不能住在一起。
姚暖笙原本覺得沒什麽必要,可看著這未來的夫妻兩個人一臉的高興,對這件事情也格外在意和莊重的樣子,她便也沒有多說什麽。
因著這一個舉動,小草對姚從業更是格外的恭敬和依賴。
每天都跟在鄧氏的身邊幫忙,手腳麻利的讓鄧氏看著,有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心疼。
鄧氏不是一個惡婆婆,她剛結婚的時候婆婆對她就很好,所以現在有了兒媳婦,她打心眼裏邊的也不想多苛責兒媳婦。
“小草,你身子弱就別忙活了,看看咱們家囡囡那懶的都沒誰了,你去陪著她去就行,你們小姑娘有話說。”
有了小草的比較,鄧氏看著自家女兒跟大爺一樣搬一個椅子,坐在屋簷下邊曬太陽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搖頭。
小草靦腆的笑著:“這都是幹慣了的活計,您放心吧,不累。”
有了小草之後,鄧氏的日子可過得舒服多了,平日裏就負責做個飯。
實在是小草在家裏邊,柱子媳婦擔心她偷吃,從來都不讓她上灶,這做飯的手藝確實沒有。
第一次失敗之後,一家人為了不難為肚子,這做飯的事情還是一致強烈要求讓鄧氏做。
一晃到了秋收的日子。
姚家的地不少,好在勞動力也不少。
但就這樣人手也是不夠的,早早幾天便在村子裏邊放話,要找人來幫忙秋收。
一天能有五十文,還管一頓飯。
這是相當不錯的收入了,村裏別人前來問的人不少。
秋收的時候,姚老二和姚老三也都趕了過來。
如今他們在縣城裏邊開了鋪子,在村子裏也有地,平日裏都是讓大哥幫忙看著。
這種重要的時候還是會回家出一份力。
秋收是全家都忙碌的日子,姚暖笙上輩子可沒有過這種經曆。
第一天覺得好玩,也不想待在家裏邊,跟個廢物一樣,便強烈要求也要跟著下地。
小草也跟著她一起,這些活計她是做習慣的,手底下麻利的很,看的姚暖笙佩服的不行。
姚暖笙被底下的那些草茬子給紮的渾身上下疼,沒幹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了了,咬著牙堅持著呲牙咧嘴的樣子,惹的旁邊的小草忍不住再笑。
“囡囡,打小就沒幹過這活,還是趕緊回家,小草你也先回去,把該收拾東西收拾了,等一下我回來做飯。”
鄧氏看著女兒皮膚被曬得通紅,一臉難受的樣子,有些心疼。
姚暖笙再也堅持不住了,一臉羞澀的拉著小草回去。
家裏麵隻有季望塵一個人在,他的身體還是太虛了些,在外邊太陽曬久了都容易頭暈,這麽忙的時候可不能來搗亂。
他在家也沒閑著,手底下麻利的搓著麻繩,這都是接下來用量比較大的東西。
秋收持續了有七八日的樣子。
就算是沒做什麽活計,姚暖笙也覺得自己被累的夠嗆,幹不了地裏的重活,她和季望塵兩個人也在打穀場盯著幫忙。
秋收結束,天氣一下子就冷了起來。
趁著這物資豐收的日子,鄧氏開始策劃起小草和姚從業的婚禮。
晚飯的時候,鄧氏提了出來,大家都高興的應了。
姚老二喝著酒,伸手拉著姚從業的肩頭:“你小子結婚可是個大日子,我們也先不回縣裏,等你們結了婚再回去。”
“就是,這一次咱們可得好好的給你辦個婚禮。”
兩家子人也不準備回去,院子裏邊熱鬧的很。
隻是坐在一旁吃飯的小草低著頭,情緒並不怎麽好。
吃完飯之後,姚暖笙作為家裏麵最小的,沒人會讓她去洗碗收拾,兩個嬸娘和小草鄧氏就足足夠了。
姚暖笙有些不放心小草,也跟著進了廚房。
“小草,你是不是有什麽顧慮?”
姚暖笙小聲的問著,聽到動靜鄧氏也看了過來。
“小草,看你剛才就不怎麽高興,有啥事直接跟嬸子說,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小草想了想低著頭有些為難:“婚事能不能不大辦,我怕我爹娘……”
她心裏麵是真害怕,最害怕的是如果辦婚事,爹娘鬧起來她就更對不起姚家人了。
就像是暖笙說的,在村子裏麵一個樣樣都好得媳婦,也不過是五兩銀子已經很體麵了。
可她卻花了九兩銀子,娘家什麽都沒有,這讓她壓力很大。
她喜歡姚家,也喜歡姚從業,所以患得患失的。
“怕什麽,你是我姚家的媳婦,辦婚禮咱們家就不請他們。”
鄧氏根本就沒在意,安撫的拍了拍小草的肩膀。
姚暖笙在一旁看著小草根本就沒有安撫下來,她皺了皺眉頭:“娘,要不就不大辦了,咱們一家人吃個飯怎麽樣?”
最終鄧氏在姚暖笙和小草的目光下沒把持住答應了下來。
婚事的日子很快也定了下來,就在兩日之後。
小草那邊沒什麽親戚,姚家的人都在家裏麵,這操辦起來也方便。
為了正式一點,姚老大和鄧氏還專門去請了村長夫妻,有他們在一下子也熱鬧了起來。
簡單的婚禮過後,冬天馬上就來了。
這日子冷的姚暖笙日日躲在屋子裏麵不願意出去。
季望塵的身子骨已經好了很多,開始去學院裏麵上學,一日日的和姚從業一起,早出晚歸,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