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傅的孫子要結婚,這可是一件大事情。
但凡是能來的親朋好友,基本上都來了。
整個傅宅變得特別的熱鬧。
宅子裏麵住滿了遠道而來的親戚。
隻不過一直都沒有看到傅會寧的父親,倒是母親見了兩麵。
傅夫人管著整個傅家,操持婚禮日常繁忙的很,就算是見了麵也說不了個兩三句的。
但能看的出來,她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而且胸懷開朗。
日子一到。
大清早的,整個院子就跟活過來了一樣。
處處張燈結彩。
譚縣主畢竟畢竟是有封號的,婚禮上可不能隨便了,京城裏麵禮部已經派了人來。
姚暖笙可是有幸參觀了一回正兒八經的古代婚禮。
譚縣主在這認識的人不多,姚暖笙因此被她強烈要求做自己的娘家人,一定要陪她這一次。
“暖笙,幸好有你陪我。”
一項爽朗的譚縣主,這會卻忐忑的握著姚暖笙的手,像是嬌羞的小女生。
“今天是高興的,要嫁給你喜歡的人,開心點。”
每次看到譚縣主,姚暖笙總是會想起她在現代時候的閨蜜。
離了這麽遠,希望她也能夠擁有一份這樣的愛情。
“一定要幸福啊!”
這是姚暖笙對她最誠摯的祝福。
“謝謝!”
譚縣主沒有兄弟,最終是被譚將軍親自給背上花轎的。
那年,他三十啷當,意氣奮發。
坐在高頭大馬上,娶上了那個邊關的爽辣妹子。
他們耳鬢廝磨,他們一起逃脫追殺,他們曾一起在馬上殺敵。
那年,她留給了他最後的禮物,卻從此陰陽相隔。
“嬌嬌啊,看到了嗎?”
“你在天上要祝福她,像我們一樣的伉儷情深。”
目視著花轎離開,譚將軍哭的是稀裏嘩啦的,不成樣子。
這可是他唯一的女兒,就要成別人的媳婦了,這鐵骨錚錚的漢子,受了再大的傷連眼睛都不眨的人,這會居然狼狽的哭狠了。
不過沒有人會笑話他,將女兒送上花轎,譚將軍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心情招待客人,好在他的部下不少,人多倒也不顯得孤寂。
接親的日子在下午到黃昏的時間,傅家熱鬧的不行,整個院子裏麵都是來的賓客。
季望塵被迫拉去了擋酒,等到晚上回到小院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是喝的醉醺醺的。
姚暖笙有些無奈的照顧他睡下。
這幾日,趁著等婚禮的這段時間,季望塵受到了傅太傅的教導,如今婚禮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他們也是時候該上路去京城了。
三日後,回門禮成。
傅會寧帶著新婚的妻子,準備一起上京趕考。
這一次,他們一行人數不少,幹脆請了鏢局,租了船走水路,一路直上。
碼頭邊上,前來送別的人不少,姚家的人都到了,傅家的人也來了。
譚將軍要去西北了,這一次也來送別,看著女兒嬌俏的樣子,譚將軍輕輕的歎口氣,希望她能夠永遠這麽幸福下去。
“有緣啊!”
就在大家送別的時候,一個聲音有些突兀的出現。
“誰?”
目光匯集,居然是晉王從遠處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不少的侍衛。
這裏不是秦王的封地,他出現在這裏讓人覺得有些意外。
“見過王爺。”
畢竟是王爺,眾人心中疑竇,卻也都先行了禮。
“王爺怎麽會在這裏?”
譚將軍凝視著他,作為邊疆的將軍,最希望的就是朝堂穩定,晉王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這會看著他有些意外,但卻格外的警惕。
“我來送行,跟季舉人相處的時間久了,都有感情了,前來送別,祝一路順風,可要取得好成績啊。”
他的眼神盯著季望塵,有些意味深長。
“怎麽,晉王要和我們一起?”
姚暖笙站在麵前,下意識的就擋住了季望塵。
“不不不,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很快了!”
晉王笑著說了起來:“來,送上本王的禮物。”
他身後立刻有人走了出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個盒子,遞給他們。
“走了!”
隨後,晉王騎馬離開。
他來的快,走的也很快,看著背影讓人有些意外。
“這是什麽意思?”
晉王的出現讓原本處在離愁中的大家頓時忘了這種情緒,頓時氣氛有些凝重。
“好了,管他要做什麽呢,咱們該出發了。”
姚暖笙擔心家裏人因為這事不放心,故作輕鬆的笑起來。
有了人打岔,離別的愁緒起來,剛才被打斷的情緒漸漸地也都忘了。
“一路上小心!”
臨走的時候,譚將軍還是不太放心,凝重的最後叮囑了一句。
一路逆流而行,遠遠的離開了家。
下邊的路,他們要遠離家人自己走了。
京城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對於姚暖笙來說更是。
那裏承載著野心和希望,隻希望真的能一路順風。
下一站,津北的縣城。
從這裏,他們即將要轉為陸路。
船停在了岸邊,運河邊的縣城卻格外的安靜。
碼頭上幾乎都沒有什麽人,這讓人有些奇怪。
“老伯,這人都去哪了?”
有行色匆匆過路的老伯,被縣主的侍衛攔下。
“快,快走吧!”
“都打過來了!”
“當兵的都打來了!”
老伯神色慌亂,匆匆要離開,驚恐的目光凝視著他們。
“打來了?”
眾人疑惑。
此時,馬蹄聲起,兵戈之聲鏗鏘。
“什麽人?”
轉頭,岸邊的路上,一路人馬身著戎裝走了過來,肅殺的氣息凝重。
刀劍之上還能見未凝固的鮮血,這些人從死人中走來。
隨性的護衛護在了他們的周圍,凝視著前方的人。
“姐姐,小心!”
另一個方向,熟悉的聲音想起。
“景行!”
姚暖笙驚愕的轉頭,兵戎相撞,一場大戰起。
凝重的血腥味在鼻尖格外的明顯。
廝殺的隊伍裏,那個叫景行的少年,已經褪去了幼稚。
“晉王反了!”
季望塵的聲音低沉,響徹在姚暖笙的耳邊。
此刻,他們才突然間明白,出發之時,晉王的出現究竟是什麽意味。
他,終究是反了。
這一場,不知勝敗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