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晉王死了,那麽整個皇室之中就再也沒有繼位的人選了,而他就是板上釘釘的新帝。

皇上的情緒不高,隻是潦草交代了幾句正事,匆匆退朝。

在回書房的路上,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病弱的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

“來人啊!皇上不行了!”

老太監高聲呼喊,整個宮中亂作一團。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皇上的寢宮外麵圍了不少人,都在盼著太醫的消息。

空中響起悶雷,緊接著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而屋裏也響起了皇後悲痛的哭聲。

“怎麽會這樣?父皇雖然身子欠佳,可身子骨向來都是硬朗的,怎麽會突然暴斃?”

太子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愁眉不展的太醫,做戲就要做全套,他定然不會在最關鍵的節骨眼兒讓人看出破綻。

太醫搖搖頭,沒再說話,隻是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轉身歎了口氣,離開了寢宮。

他表麵上看著悲傷,可心裏卻早早開始慶幸。

“既然最難對付的已經死了,那我的人也要開始動手了。”

攝政王的府上,太子和攝政王兩人相顧無言,茶杯裏滾滾冒出熱氣,讓對方都看不清彼此的臉色。

“這天下恐怕是要易主了,日後隻要能賞口飯吃,給我留個封地,也算得上我們叔侄之間的情分。”

攝政王笑開了,放下自己所有的身段,端起茶杯,眼中全都是討好。

茶杯才剛剛遞出去,就被太子故意打翻在地。

瓷片破碎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加劇了空氣中尷尬的氣氛。

攝政王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熱水,冷眼瞥向坐在高位上的太子。

他勾了勾嘴角,“看起來,我這位侄子是不太想照顧他的皇叔了。”

太子緩緩站起身,從腰間抽出把匕首,直直刺向攝政王的腹部。

鮮血汩汩流出來,溫熱的觸感沾染了太子的手,而他的神色卻沒有半點變化。

“我可是你的皇叔!”

“您別忘了,我隻是從外麵抱回來的野孩子,咱們之間可沒有什麽親戚關係。”

太子將匕首拔出來,攝政王癱倒在地上,隻能睜大眼睛,憤恨地盯著眼前的人。

他盤算這麽多,原以為太子隻是個會任人拿捏的小綿羊,卻沒想到,他才是背後的幕後主使。

“皇叔,您真是可笑,我能夠給父皇下毒,親手殺了我的父親,又怎麽能夠放過你這個叔叔呢?”

太子跟在皇上身邊多年,仁義沒學到多少,反而學會了心狠手辣。

因為他知道,隻有無情無義的人,才會沒有軟肋,才不會被人輕易拿捏住把柄。

“您偷偷扶植小皇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無非就是想著等到事成以後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到我身上,然後成功擁立你的小皇子上位,做你的傀儡皇上。”

太子眼中帶著得意的笑,攝政王還真當自己是傻子,什麽都不知道,隻會被別人當刀用。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早就已經在宮中各地安插好了眼線,哪怕是攝政王的府裏,都有自己的人。

“從你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野心,你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又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輔佐我,繼續過這種忍氣吞聲的日子呢。”

太子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土,勾了勾手,從暗處走進來一個男人。

“按我們之前說的做,攝政王殘害皇上,殺害皇子,本太子在和叛賊爭鬥的時候,被他誤傷,沒能保住小皇子的性命。”

男人低下頭領命,可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他是攝政王身邊最貼心的管家。

太子能夠將這種人收買,足以見得他的心機有多深沉。

他早就已經替自己想好了退路,就連罪名都扣的實實的。

晨光剛剛升起,整個皇宮都在為皇上的死而哀悼,隻有太子已經在謀劃自己登基的事情了。

皇後將茶碗重重的摔在地上,“你父皇屍骨未涼,你就已經盤算著自己上位的道路,這麽多年你父皇就是這麽教你的?”

她雖然早就知道太子的狼子野心,也看出了她那些見不得人的計謀,可當事實擺在自己麵前,她還是難以接受。

無論如何,太子也跟在自己身邊養了十幾年,她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對她比對晉王都要好上千百倍。

可太子根本就不吃她這套,死死的鉗住皇後的喉嚨,眼中充滿了恨意。

“我說你怎麽平時對晉王格外關照,原來你們才是親生母子,你又可知道,這麽多年來,我有多委屈?”

“我原本可以有幸福美滿的生活,可以不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既然你把我推到這個位置上,那我自然要讓你滿意。”

太子的軍隊已經將整個皇宮包圍,逼宮指日可待,他不過是顧念著母子的恩情,所以才沒有痛下殺手,要不然皇後現在也是自己刀下的孤魂野鬼。

如果皇後能夠乖乖把位置讓出來,那麽他還會看在照顧自己多年的情分上,留她的性命。

可是她要是也做自己的攔路石,那麽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別逼我痛下殺手!”

“我倒是想看看,你這雙早就不幹淨的手,還能殺死多少人?”

熟悉的聲音在太子背後響起,他僵硬著脖子轉身望過去,才看見了晉王的身影。

“怎麽會是你?”

“你派人多次打聽我的行蹤,我將玉佩和盔甲都留在了那個地方,一路上也銷聲匿跡,選了條小路趕到京城,才撞上這麽精彩的一幕。”

在皇上駕崩的當天,皇後就已經偷偷差人給晉王帶了話。

讓他盡快趕到京城,不能讓太子的計謀得逞。

多虧了季望塵早就已經了解京城周圍的地形,才把三天的路程硬生生的給縮短到了半天。

“就算你沒死又有什麽用,整個皇宮都已經被我包圍,你進來無異於是甕中捉鱉。”

太子揚起得意的笑,推開門,想要向晉王展示自己的宏圖大業,可外麵隻剩下了血流成河,屍橫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