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雲雷飛和郭林江的交情頗深,知道他有難,肯定不會不管不問的,隻不過沒有皇上的命令我怕他不願意和我們回京城。”
雲雷飛忠心耿耿,但卻有點愚忠,皇上沒讓他回京述職他就在元西鎮做他的小小縣令。即便知道摯友有難,沒有皇上的命令他也很難有所作為。
“長公主那裏有皇上留給她的兵符,不然將兵符帶去給他看,讓他知道是皇上的意思,他應該就會和我們回京了吧。”
怡親王嘴角上揚,蘇煥頓時就知道自己被他忽悠了。
“王爺,你該不會是讓我去做說客,讓妙妙乖乖把兵符交出來吧?”蘇煥不知道到底是怡親王想要兵符,掌握兵權,還是他真的隻是想借兵符請雲雷飛出山。
還是說,他兩種意思都有。
蘇煥簡直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還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跳進去出不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被人坑了。
“我不是要兵符,隻是借用而已,我就是怕丫頭想多了,以為我要奪權,所以才請你做說客和她說說。”
怡親王這話一說,蘇煥顯然沒有理由回絕。
他隻能接下這個活計,想著怎樣和蘇妙妙說起此事,又怎樣勸蘇妙妙交出兵符。
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怡親王隻是借用兵符,他又怎麽可能有能力勸服蘇妙妙呢?
蘇煥煩惱的很,他一個人走在禦花園中,想到怡親王做的種種事情,不像是有意刁難,倒像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好人。如果他真的想做皇帝,早在皇上沒有登基的時候,先皇還在的時候,他就可以獨攬大權坐上皇位了。到最後他卻將皇位拱手讓人,親口對自己的父皇說自己放縱慣了,不適合做皇帝,將皇位推卻給了自己的兄長。
現在再來搶,是不是有點牽強?
“如果爹在就好了,至少我還可以問問他的意思。”
蘇蓋幾十年前做過怡親王的親信,他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怡親王。
“是誰?!”
蘇煥一個人走在路上,後腦勺竟然被人用小石頭襲擊了,他吃痛地罵道:“敢做不敢當,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本來就不是什麽英雄好漢,我一個柔弱女子要做什麽英雄好漢。”
蘇煥覺得這說話的聲音很是熟悉,正想著,花姿然就走到他跟前,踮起腳尖貼近他,道:“你讓我將你爹娘送出京城,送到安全的地方,現在我已經做到了,是不是就可以繼續留在你身邊了?”
“皇宮凶險萬分,這一點你很清楚,之前坐牢沒坐夠嗎,還敢回來?”
花姿然噘嘴不滿道:“知道皇宮凶險,你還把你寶貝妹妹留在這裏?”
“她現在是皇上的長湘公主,皇上的親女兒,爹娘都沒辦法帶走她,我怎麽可能帶的走她?”蘇煥無可奈何地說道。
花姿然聽出蘇煥話中的意思,果然他對蘇妙妙還是一樣的憐愛,他對她的感情始終就沒有變過。
“那你打算就這樣耗著?”
蘇煥佯裝不明白花姿然的意思,草草答道:“她是我妹妹,我陪在她身邊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她……”花姿然話到口邊還是義無反顧地收了回去,她想說,蘇妙妙身邊已經有了趙瑾,她一生最愛的男人,早已不需要他陪在她身邊了。
一旦說出來,花姿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
她對蘇妙妙好,一來是因為她覺著蘇妙妙是個爽快人,性子直,不矯情,與自己投緣,二來也是最重要的是她是蘇煥的妹妹,她想做蘇妙妙的嫂子,自然要對她好一些,算是愛屋及烏吧。
蘇妙妙有時候都能看出來花姿然對蘇煥的心思,可是偏偏到了蘇煥這裏,他倆的交情就變成生死相隨的摯友了。
花姿然一直都覺得蘇煥是假裝不清不楚,靠著敷衍了事欺騙彼此,但是作為女人她不敢說破,若是捅破薄薄的窗戶紙,她以後和蘇煥也許就再無可能了。想到蘇煥會躲著自己,大事小事不再與自己商議,花姿然就慫了。
“姿然,你去幫我查查怡親王最近有沒有和誰來往,比較密切的那種來往。”
蘇煥自己不方便去查,他希望花姿然可以代他查查怡親王最近的動態。
花姿然“嗯”了一聲,隨後就走開了。
蘇煥心裏也不是滋味,他知道花姿然對自己的心思,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感覺就是沒感覺,他曾經想過,隻要花姿然對自己開口,談及男女之情,他便第一時間回絕她,絕不留情。他知道留情地拖延,隻會傷她更深。但是現在花姿然沒有開口,他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貿貿然和她說起男女之情吧。
花姿然一個黑道頭目現在卻要給蘇煥出去打聽消息,左不過因為一個情字,要是德烏知道自己的老大被蘇煥這樣使喚,一定不會放過蘇煥這個大豬蹄子。
但是對於花姿然的無私付出,德烏怕是也沒辦法阻止。
花姿然翻牆進去怡親王府對她來說實在太過容易,進去之後她想直接去怡親王的書房,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比如書信之類的,可以看得出來他最近到底在和什麽人接觸來往。
正尋摸著往哪裏走的時候,她看到了迎麵而來的邢飛,嚇得她立馬躲在柱子後麵靜觀其變。
“他手裏拿的是什麽?”
花姿然看到邢飛手裏拿著一張紙,像是信紙,又像是普通的宣紙,遠遠看著也看不清上麵到底有沒有字。
邢飛嫻熟地將那張紙放在袖口的口袋裏,隨後便出了怡親王府,花姿然緊隨其後,想要一探究竟。
在路上她生怕邢飛感覺出被人跟蹤,幾次都躲在人群之中,反而讓邢飛瞧出了破綻。就在花姿然從人群之中擠出來想要繼續追蹤邢飛的時候,邢飛卻不見了。
“跟丟了?”
花姿然拍拍腦門,道:“才幾天就忘了自己的本事,看來以後還是要多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