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皇後發了狂地要太醫院所有人和元一針陪葬,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理智,沒了李斌貝這個指望,她現在活著和死了幾乎沒什麽區別了。
侍衛將太醫院速所有人和怡親王團團圍住,手上刀槍無眼,眾太醫和元一針畢竟不是練過的,嚇得不敢多加妄言。
顧安見狀,先是再次檢查了**太子的鼻息,隨後又跪在錢皇後麵前為眾人求情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的急病來之迅猛,微臣相信太醫院眾人與元前輩定是竭盡全力診治太子的,隻可惜太子殿下體內血氣錯亂不通泄,傷害了內髒,因此昏厥死去。這些都是無法預測的,皇後娘娘,微臣視太子殿下為摯友,太子殿下沒了,微臣也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還請皇後娘娘開恩,饒恕眾人的死罪!”
錢皇後哪裏肯聽一個小小少傅的說辭,當即決定將一幹人等統統處死,株連九族,不得有誤。
東宮之內,紅事變白事,喜事便喪事,也不知道這錢微冷知道自己還沒進門就成了寡婦作何感想。
宮裏頭的消息傳的很快,宮外麵的消息也毫不遜色,錢忠康在宮裏的眼線很快就將太子薨逝的消息告訴了他,錢忠康沉默了很久,旁邊的錢鵬對此還是一無所知,不過看著錢忠康的表情,似乎是什麽覺得稀奇的事情。
“爺爺,發生什麽事了?”
錢忠康這才緩過神來,長舒一口氣道:“宮裏頭傳來消息,說是太子薨了。”
錢鵬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也難怪,李斌貝還不滿二十歲,身子骨向來健碩,又是喜歡練武的硬漢子,就算不會長命百歲但也不至於還沒到二十歲就沒了。
“那微冷妹妹豈不是……”
錢鵬不敢說出“寡婦”二字,畢竟現在還沒清楚錢忠康對錢微冷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微冷本就是我想牽絆李斌貝的棋子,現在李斌貝沒了,微冷對我來說就沒什麽用了,先把她養在府上別讓她回宮了,留著總歸有有用的時候。”
果真錢忠康是個六親不認的老狐狸,親外孫死了他不痛不癢,親孫女未過門就成了寡婦,他一臉淡定不說,還想著將她的剩餘價值保存著以後再榨幹,簡直毫無人性可言。
不過他也沒想到錢微冷就在門外,她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在門縫裏看著錢忠康的嘴臉,雖然早就知道但也還是沒忍住,就算仰麵朝上也沒能阻止眼淚往下墜落下來。
她趕忙擦拭幹淨,隨後又聽得錢鵬道:“爺爺,不讓微冷回宮怕是在錢皇後麵前不好交代。”
“錢皇後?”錢忠康冷哼兩聲,道,“沒有太子傍身的錢微雲還能算的上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嗎?”
錢鵬不敢接話,視線也轉移開來,無意之中看到門外悄聲注視他們的錢微冷。
他一個眼神讓錢微冷別吱聲,自己則是向錢忠康請示,想要進宮一趟。
“嗯,少跟她正麵衝突,早點回府,有要事商議。”
“是。”
錢鵬轉身出門,看到錢微冷正往前走遠,他快步上前拽住她,隨後又想將她強行拽走。
“你要幹什麽!”
錢微冷無理取鬧,錢鵬噓聲提高音色道:“你是想爺爺知道你剛剛在這裏偷聽完了我們的所有對話嗎!”
“那我也要自己走,不用你拉拉扯扯的,我嫌髒!”
錢微冷始終忘不了錢鵬與采蝶之間親呢的模樣,在她看來,那樣惡心的女人錢鵬都可以接受,他還有什麽惡心的人或事是接受不了的。以錢微冷的心氣兒,她自然是忍受不了和錢鵬靠的這麽近的距離。
似乎錢鵬身上就有低賤女人的惡心氣味。
兩人拉扯到僻靜處,錢微冷就不再願意走了,她扭頭望著別處對錢鵬道:“這裏沒人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看著沒人,其實草垛裏可以躲上三五個人都沒有問題,去你房裏再說。”
錢微冷甩開錢鵬的手,道:“你不知道有句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到我房裏說,若是進門出門被旁人看到,我的是非多了,你的是非也少不了了!”
錢鵬知道錢微冷這樣說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他淡然地答她道:“你還沒嫁進東宮,怎麽就是寡婦了,太子殿下突然薨逝,其中必有隱情,你要再這樣,就等著在錢府被爺爺送去嶺南嫁給那裏的大商販吧!”
“你說什麽?嶺南?”錢微冷的心拔涼拔涼的,想到嶺南再想到商販,從商是那個時代最讓人瞧不起的行當,再者嶺南是不毛之地,那裏的人生性粗魯,讓錢微冷在皇宮還嫌三撿四的女人嫁去嶺南,不管丈夫對她如何,她都會慘死在那裏。
這一點作為與錢微冷同父異母的錢鵬很是清楚。
“你要是不想被嫁去嶺南,就聽話一些,我幫你想想辦法。”錢鵬將錢微冷的事情攬上身,絕對是出於對她的同情。
至於那些仇那些恨可以以後再報也不遲。
“是姑姑讓你幫我的?”錢微冷試探著問道。
錢鵬的眼神告訴她,這事錢皇後隻有落井下石的份,絕對沒有想幫誰的份。
“幸好出事的時候你沒在皇宮裏,不然錢皇後一定像對待木蘭公主那樣對待你。”
錢微冷想起那個木蘭公主,又道:“她怎麽了?”
“太子殿下是在迎春宮暈死過去的,後來醫治無效薨逝了,皇後娘娘將此事歸結於木蘭公主,所以眼下哭鬧完應該會興師問罪,木蘭公主難逃此劫。”
錢微冷皺眉道:“不是有蘇妙妙嗎?有她這個靠山在,木蘭公主應該沒事吧。還有太子殿下一向身子健壯,那一日在東宮,我出言頂撞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薨逝了……”
人世無常,錢微冷始終不敢相信李斌貝好好一個人竟然說沒就沒了。
“不清楚,隻知道就連元一針都說‘不中用了,不中用了’,隨後太子沒多久就沒了氣息。”
錢微冷甚至都在猜想是錢忠康派人害死了太子,但這樣的話她不敢說出口來。
“這件事情來得突然,應該和爺爺沒有關係,你不要瞎猜了。”
錢鵬像是錢微冷肚子裏的蛔蟲,錢微冷對此不以為意,白眼一翻道:“就他這樣還配做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