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微冷見錢鵬不吭聲,便繼續道:“隻要我還有剩餘價值就要繼續養著我,一旦我對他一點用都沒有了,他就可以不用管我了,這樣的人也配我日日夜夜喚他一聲‘爺爺’嗎?!”

“這些話在我麵前說說就罷了,千萬別在別人麵前提起。”錢鵬輕咳一聲,錢微冷心裏覺得委屈,一時之間竟然沒收住,栽在錢鵬的肩膀上就是一陣痛哭流涕。

盡管錢鵬一再提醒自己錢微冷那是鱷魚的眼淚,她與她娘欺負起他和他娘親的時候可從未心慈手軟,有過絲毫的憐憫之心。但他還是沒能動搖自己柔軟的內心,也許真的血脈相係的原因,再加上同是可憐人,所以錢鵬才能了解此時此刻錢微冷千瘡百孔的心吧。

“別難過了,太子殿下薨逝,之後的路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走了。”

錢微冷剛剛還借著錢鵬的肩膀哭泣,轉眼就又變得六親不認了,她推開錢鵬,瞪眼道:“姑姑送了一個低賤女人給你,所以你就要報答她,把我送去皇宮是不是?!”

“你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什麽低賤女人,什麽報答不報答的?還有我什麽時候和你說過要送你回皇宮去?”

錢鵬真是後悔剛剛和錢微冷說了那麽多體己話,到頭來還是白眼狼一條,索性沒將他對錢忠康的敵意顯露出來,不然這丫頭調轉槍頭倒打一把,錢鵬也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采蝶那樣的女人你也要,你當真是來者不拒了!”

原來錢微冷還在為了昨日他與采蝶過於親密而引起不適,錢鵬想來也覺著好笑,這些都是自己的事情,怎麽錢微冷現在這樣在意他了?

莫不是她真的當自己是她哥哥了,所以用著親哥哥的要求去衡量錢鵬?

“我接近采蝶隻不過想從她嘴裏套出點東西出來,並不是對她有什麽男女之情,再說了我沒和皇後娘娘說起此事,娘娘怎會這麽突然要送一個女人給我?”

錢鵬納悶地看著錢微冷,錢微冷的眼珠轉來轉去,手腳也不自然地不停擺動著。

“是你和錢皇後說的?”

錢微冷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錢鵬會意道:“就算皇後娘娘將采蝶送給我,我也可以直接拒絕她。”

“萬萬不可!”

錢微冷打斷錢鵬,道:“萬萬不可拒絕姑姑的意思,不然她一定會借此挑事,說不定一次性將你今後的妻子都定下來了!”

錢微冷似乎很擔心此事,就連錢鵬都感覺出不對勁,他歪頭看著錢微冷,看得錢微冷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了,立馬下意識擺手解釋道:“婚姻大事豈能被人操控著完成,我已經是個悲劇了,難不成你想和我一樣?”

此時此刻的錢微冷真性情的模樣著實讓人覺得舒服,比起平時心高氣傲拿鼻孔看人的姿態,不知道要好幾千萬倍。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你在府裏好好待著,有情況我再通知你。”

錢鵬臨走的時候摸了摸錢微冷的頭,錢微冷絲毫沒有嫌棄,相反很享受這樣的時光,兩人的感情也是莫名其妙的,兩人自己都不明白這是個什麽情況。

錢鵬看著錢微冷現在一日不如一日的處境,聯想到自己還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親妹妹,不免有點擔憂起來。

錢微冷追上來,站在他麵前,毫不忌諱地問他道:“我剛剛忘記問了,你說你接近采蝶是為了從她嘴裏套點話,到底你想知道什麽?”

錢鵬四處張望並未發現有人出沒,便道:“是我的私事。”

“到底是什麽事?”

錢微冷不依不饒,錢鵬要是不說,她一定會想盡辦法纏著他,但是要是說出來了錢微冷會不會將這些告訴錢皇後呢?

錢鵬一下子陷入了兩難之中。

錢微冷意識到這樣沒頭沒尾地追問始終不是個辦法,她噘嘴道:“我不是好奇,我是想幫你一把,說不定我知道,就算我不知道我也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不要打草驚蛇才是。”錢鵬噓聲道,“真的是我的私事,而且應該隻有皇後娘娘和她身邊的采蝶知道一些。”

聽到這裏錢微冷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錢鵬為了讓他打起精神來,便交代道:“你在錢府如果能幫我打聽到長公主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蘇妙妙現在不在皇宮裏,她出宮做什麽?”

錢鵬搖搖頭,答她道:“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長公主這麽做一定也有她的道理,隻希望她知道太子殿下薨逝這個消息之後不要過於傷心才是。”

蘇妙妙在水上雲台這個地方,旁人找不到,她與世隔絕,自然是不知道李斌貝此時已經不在人世了。

“娘子,怎麽了?捂著胸口是不是覺得悶的慌?”

蘇妙妙這幾日胸口發悶,總覺得像是有塊大石頭壓在身上一般,剛剛一瞬間頓覺天暈地轉,快要窒息一般地喘不上氣。

趙瑾扶他到窗口坐坐,為她縷縷氣順順氣,這才暫無大礙。

“這幾日不知怎地,心情低落,胸悶氣短,已經從來沒有過的情況統統都出現了,毫無征兆不說,幾次還差點讓我暈死過去。”

蘇妙妙一邊說著一邊喝下清茶,花姿然遞給他一顆丸子,道:“會不會是住在水上不太適應,就好像人家坐船暈船一樣。”

蘇妙妙心裏不禁發笑,自己身體素質絕對是杠杠的,在警校的時候上麵派人來招錄空軍,自告奮勇上去被高頻率轉動了一百來圈,自己還是安安穩穩地站了起來,哪裏像旁人還沒到洗手間就吐了考官一身的。

暈船不可能的。

再說這水上雲台,乃是人間仙境一般的存在,雖說是在水中央,不是建在陸地,但是其平穩程度和陸地上是一樣一樣的,一樣有地基,樁在水裏罷了。所以也談不上什麽暈不暈的,更不會水土不服,畢竟這是地球又不是移居到火星上去了。

這些也隻能蘇妙妙一個人想想,若是一股腦說出來了,趙瑾和花姿然指不定當自己是惹了瘋病開始胡言亂語了。

“這黑乎乎的小丸子是什麽?”蘇妙妙一臉嫌棄地捏著丸子始終不肯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