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無事吧?”

肖翁攤手表示無奈,道:“你這小相公是哪裏找的?小奶狗似的男人,你可真是有福氣。”

白撿的蘇瀟瀟的原配,蘇妙妙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吧。

蘇妙妙打開門,看到花姿然也躲在趙瑾身後,便道:“你們是剛來還是已經趴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了?”

“剛來,剛來,都是剛來。”花姿然從趙瑾後麵出來,隨後看了一眼書房裏的肖翁,笑容滿麵地說道,“牛排涼了肉就老了,肖翁還是一邊吃著一邊與長公主聊著吧。”

蘇妙妙和肖翁相視一笑,聳聳肩回到了餐桌之上。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提剛剛所說的那些話,沒事人一樣地開始正常的交流。

其實蘇妙妙也大概知道了肖翁的意思,多半是他們到底不是這個時代孕育出來的人,所以在這個時代能少管的事情就不要多問,如果因為他們的插手而導致本應該一層不變的曆史發生了改變,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那麽21世紀的種種也可能發生異變,也許很多人就不會存在了。

這就是肖翁避世隱世的原因。

也許他曾經有過改變曆史的錯誤行為,導致無法挽回的悲劇,所以現在的他知道遠離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盡可能地不與他們接觸,避免改變未來的曆史軌跡。

而蘇妙妙,作為這個時代皇帝的女兒,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甚至成為具有無上權力足以改變這個時代以及未來的人。她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卻可以改變這個時代,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偽命題。

不存在又如何改變?

存在本就是不合理的,若是改變曆史,那便是錯上加錯。

肖翁的存在也許就是想要告訴蘇妙妙,是時候應該收斂一下了。這個時代的是是非非本就不屬於你可以插手的範圍,至於你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意外。

但是這也讓蘇妙妙開始覺悟到一件事,那就是她可能永遠與21世紀說拜拜了,肖翁這樣的理工男都沒辦法離開這裏,這麽多年生活在這裏,無依無靠無親無故,甚至連自己的愛寵都已經失去。

“我是學建築的,所以時空轉化所需要的那些知識我知道的少之又少,還有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九星連珠之類的天文異象和時空穿越毫無關係,別問我為什麽知道。”

這句話說的是有多心酸,蘇妙妙知道,肖翁這麽多年特別是在那隻公貓妙妙死了之後,一定做過很多次不同的實驗,回到原點的實驗。那些天文異象在電視劇裏神乎其神,其實何來九星連珠,人眼看著九顆行星看似處於一條直線,其實根本不是,隻不過是肉眼的一種障眼法罷了。

“娘子,肖翁和你說什麽了?”趙瑾臉上寫滿了對蘇妙妙的關心,畢竟他知道自己娘子是一個什麽事情都願意往心裏藏,不願意多與他細說的人。

蘇妙妙擺擺手,回他道:“沒什麽,我隻是想著肖翁明明是與我一樣的人,可他在很多方麵都做的比我好,我有點慚愧更有些後悔。”

“後悔什麽?”

蘇妙妙扭頭望著趙瑾,道:“後悔當初要是沒在蘇府大鬧,錢忠康也不會找到由頭關了我一家,我也不會上京告禦狀、選太子妃,最後弄巧成拙成了皇上的女兒,現在還背著這麽多的包袱,想溜之大吉、逃之夭夭都難了,還要搭上你們和我一起亡命天涯……”

蘇妙妙滿心愧疚,又不敢隨便逃跑,眼下更是左右為難,管就是改變曆史,不管就是不忠不義不孝,前有狼後有虎,簡直恨不得自殺了事。

“一切有因才有果,有始就有終,既然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往回看了,活在當下,繼續披荊斬棘才是正法。”

蘇妙妙沒表達明白,趙瑾當然是拚命給她灌雞湯了。

深夜雞湯,最為致命。

索性蘇妙妙就直言不諱了,她道:“如果你的做法會改變原來的曆史,甚至會讓人未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人會因此而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你還會自以為是地改變原來的曆史嗎?”

“難道娘子你可以清晰地知道以後的曆史書上是如何書寫這一段的嗎?”

聽著趙瑾的反問,蘇妙妙有點蒙圈,話說她好像還不曾知道這個朝代是否出現在厚厚的中華上下五千年之上,她又怎麽算的上是改變曆史?

她壓根不知道曆史書上是如何書寫的,又怎麽改變?

一大早蘇妙妙就跑去要與肖翁說個明白,肖翁此時正站在陸上,聽著一個小販模樣的人匯報著什麽,小販說完了之後肖翁轉眼便給了他一些碎銀子。小販遲遲不肯收下,肖翁再三說起他才抓耳撓腮地收下了。

看樣子小販應該是從前受過肖翁恩惠的,所以對肖翁心懷感激,此時來報什麽消息一定是十萬火急的緊急消息。

見小販拿著銀兩歡天喜地地走遠了,蘇妙妙徐徐來到肖翁跟前,道:“早上好。”

“早上好。”肖翁隻是隨口一答,沒發現是蘇妙妙來了。

“那人是什麽人?”蘇妙妙假裝不經意地 問道。

剛剛的消息足以讓他愣神好一會兒,朝代的更替對於肖翁這個現代人來說太過尋常,隻不過他沒想到在天下太平的時候,當今太子殿下也可以一命嗚呼。

“他是個普通老百姓,隻不過受過我一點小恩小惠,我見他為人老實又無權無勢,所以是我與外界保持聯係的不二人選。”

“有的人看著老實,其實心眼可壞了,你年紀大了一定要注意,防人之心不可無。”

肖翁點點頭,輕歎一聲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告訴蘇妙妙這個噩耗。

如果告訴她,想必她一定不會再留在這裏了,就算隻有一個人也要衝進皇宮看個究竟,到時候就真是中了壞人的奸計了。

“他總把我當神仙,所以對我還是比較敬重的,甚至有時候還很怕我。”肖翁淡淡地笑著,希望可以轉移蘇妙妙的注意力。

“嗯,他一大早急匆匆來這裏,和你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