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飛看到怡親王笑容滿麵的樣子,心裏有些恐懼與厭惡,他沒想到怡親王竟然是這樣一個偽君子,到底是為了什麽他才會將自己隱藏的這麽好,連自己日日夜夜與他在一起都沒看出來他是這樣的人。

“王爺,為何要這樣對待姿然姑娘?”邢飛這樣問到底是不死心,他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似乎是一夜之間,好人就可以變成一個莫名其妙的壞人。

怡親王笑著答道:“我說過了,不是我,是譚良譚將軍一心認為花姿然是個細作,所以將她嚴刑拷打,但是即便這樣她也不肯承認,所以譚將軍沒轍就送來給我了。”

“譚將軍忠肝義膽,不是會對一個弱女子這般的人,王爺你還要糊弄在下嗎?”邢飛咬牙說著。

怡親王不怒反笑,繼續道:“你很了解譚將軍嗎?你怎麽知道他忠肝義膽?再說了,這忠肝義膽,忠心於誰,又是對誰講義氣,你敢確定是誰嗎?說不定他隻是對我忠肝義膽呢?”

邢飛被這一席話問懵了,他是不確定譚將軍到底忠心於誰,但是臣子所忠心耿耿的必然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譚將軍也自自然是忠於皇上的。

“譚良從頭到尾忠心的都是我,他一直都在為我辦事,我讓位給皇兄做皇帝,是因為我崇敬他,我仰慕他,我愛他!結果呢,他竟然隻是想將皇位傳給他的兒子,甚至是女兒!竟然將傳國玉璽和兵符都一並交給她!他這麽信任蘇妙妙,而我……他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一定不會將皇位讓給他!”

邢飛越聽越覺得怡親王像是被鬼附身一般,說的那些話讓人無法理解,怨婦一樣的抱怨就好像對自己丈夫十分不滿,像是女人的妒忌心已經超出她本身可以忍耐的限度了,現在終於爆發出來了。

“這麽多年,我沒有娶妻,到底是為了誰?我不相信皇兄不知道我對他的心思!”怡親王咬咬牙,心裏的怒火無法平息。

邢飛不敢吱聲,他想要叫醒麻袋裏的花姿然,可是花姿然像是死了一般昏睡著,始終都沒有一點反應。

“你不用著急叫醒她,因為她今晚上都會和你關在一起。”怡親王俯身低沉地說道,“明早我就帶著蘇妙妙的骸骨去找皇兄說起殺害蘇妙妙的凶手就是你,而你隻要乖乖告訴大家,這一切都是錢忠康指使的,他就是幕後黑手、始作俑者,那我就會放了花姿然,否則花姿然和你都活不了。”

麵對麵的交流,讓邢飛能夠將怡親王醜惡的嘴臉看的更加清楚,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與怡親王談條件便沒再說話,任憑別人將他與花姿然一同帶走關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

邢飛看到蘇妙妙的時候感到無可思議,他不由自主地拽著脖子上掛著的錦囊似的小布袋。

蘇妙妙看到那像平安符一樣的小掛件,覺得還挺好看的,伸手向邢飛討來看看,誰知道邢飛見狀嚇了個半死,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嚇得冷汗直冒。

“怎麽了?”蘇妙妙伸手想要幫邢飛擦汗,邢飛被逼到牆角無處可躲,隻能閉上雙眼,接收死期似的癱坐在那裏。

蘇妙妙的手觸及邢飛的臉時,溫暖柔軟的感覺迎麵而來,邢飛睜開眼抓住蘇妙妙為他擦汗的手,隨即又摸了摸蘇妙妙的下巴,嗯,還是雙層的那種下巴,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你不是鬼?”

蘇妙妙白眼一翻,道:“我當然不是鬼了!我要是真的鬼,現在一定在怡親王房裏下毒手而不是在這裏給你擦汗!”

“長公主你沒死?”邢飛喜出望外,抓住蘇妙妙的雙手不放。

蘇妙妙知道邢飛關心她,趙瑾提過,在岸邊的時候看到了邢飛黯然神傷的樣子,如果邢飛真的想要抓了蘇妙妙去見怡親王,那麽他看到蘇妙妙的屍體不會表現的如此悲傷。

“我沒死,還和趙瑾、姿然姐姐一起幹了一票大的!”

此時麻袋裏的花姿然也忍不住了,她俏皮地朝著邢飛眨眨眼,隨後跳出來道:“怎麽樣?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特別慘?”

花姿然的臉上也有血痕,隻不過她笑嘻嘻的,似乎這些血口子一點都不疼似的。

“對不起啊,姿然姐姐,我也是沒辦法,這年頭沒有番茄醬,就隻能用雞血來代替一下了。”

邢飛這才知道花姿然身上的傷口原來是假的,不是人血是雞血,不是傷口是畫出來的假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長公主你沒死,那駙馬爺呢?”三具骸骨之中兩男一女,既然女的不是長公主,那麽男的……

“趙瑾也沒事,正準備接應我們,隻是我們的朋友就……”

蘇妙妙想到肖翁的犧牲,心裏像針紮一般,哽咽道:“那個快八十歲的老頭為了我死了,我一定會好好活著,讓那些想盡辦法讓我死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蘇妙妙攥緊拳頭,花姿然安撫著他,隨後對邢飛道:“明日你照舊按著怡親王說的去辦,我們有方法當麵揭穿他!”

“隻要能保證你們都安全,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峰回路轉讓邢飛甚至可以拋開性命為蘇妙妙做事,不隻是為了蘇妙妙,也是為了當今聖上。邢飛想起之前效忠王爺的初衷,其實追根溯源還是為了江山社稷,哪裏是追隨一人。

這一夜,錢府上上下下都在合計著如何借此一舉扳倒怡親王,錢忠康收到消息,他早早地就知道了怡親王利用木蘭公主的一雙鴛鴦枕套讓太子誤會,太子殿下一時之間未曾緩過來便一命嗚呼了。這些其實都是怡親王暗中所為,隻要再多一點證據,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皇上,皇上一定會嚴懲怡親王。畢竟謀害儲君,便是有謀朝篡位的可能性,那就是大罪了!

皇位之事實在是皇室頭等大事,意圖謀害太子,本質上與弑君沒有多大區別,即使他是皇上的同患難的兄弟也不會例外。

“爺爺,皇上若是既往不咎,那可如何是好?”

錢忠康笑道:“既往不咎?間接殺了太子,又直接一把火燒死了長公主,他這一次死定了!”

看著錢鵬難以置信的樣子,錢忠康咂咂嘴道:“我早跟你說過,這個怡親王不簡單,表麵看上去斯斯文文,一臉做事無愧於天地的樣子,要我說就他最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