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新的征程,蘇妙妙依舊放不下之前的人事過往。

趙瑾知道她心裏煩悶,所以一路上隻字不提,隻引導著她欣賞沿路山水風光。

他不提蘇妙妙也不會記不得,放空大腦隻不過是人一味地麻痹自己和逃避現實的方式方法罷了。

恍惚間,一陣陰風穿透過來,大白天豔陽高照的,哪裏來的陰風陣陣,蘇妙妙知道這也許不是陰風,而是殺氣帶來的一陣寒風。

蘇妙妙讓趙瑾先停下馬車,塵土喧囂立馬隨著馬車而變得好轉,不遠處蘇妙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即便是背對著蘇妙妙,她也認得出那人是誰。

“你就留在馬車上,我去會會她。”

沒等趙瑾說個不字,蘇妙妙一躍而下,快步走向那人所在之處。

“娘子,你小心啊!”

這個故人,就連看誰都像好人的趙瑾都知道她不是善茬,更何況在這個時候追上來,必定有一番廝殺。

“誰讓你來的?怡親王嗎?你不是效忠錢忠康的嗎?怎麽錢忠康一死你就投奔到他的死對頭那邊了?”

吳柒楚一轉身,頭頂上的樹葉稀稀落落地往下掉著,蘇妙妙盡力躲閃還是沒能全部躲開。她的臉上被樹葉刮傷了幾個口子,傷口雖說不深,但也足夠蘇妙妙出血。

“我說過,我從不效忠於任何人。”

蘇妙妙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血口子,沒啃聲隻是一臉獰笑地看著吳柒楚。

“你笑什麽?”吳柒楚麵無表情地問道。

蘇妙妙噘嘴無視她,道:“沒什麽,隻是覺得很可笑,我一直以為你和李斌貝是一對兒,誰知道是我想多了想錯了。”

“你還有臉提及太子殿下!”

說這時那時快,吳柒楚的長劍一揮,劍光在蘇妙妙眼前閃了一下,蘇妙妙隨即側身躲開,吳柒楚重複地往她這裏襲來,蘇妙妙也敷衍地躲過去,一來一回吳柒楚的劍招也跟著腳步一齊淩亂了起來。

蘇妙妙知道,吳柒楚這是自亂陣腳,看來她真的想對了,吳柒楚是為李斌貝報仇的。

吳柒楚的劍,招招奪命,蘇妙妙選了一個最佳時機,用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了吳柒楚的長劍。

“你要殺我,當然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你可不可以帶我回京城。”

劍鋒被蘇妙妙赤手空拳地抓在手心裏,她的血汩汩流著,吳柒楚是個殺人如麻的冷血殺手,別說汩汩流淌的鮮血,就是血淋淋的人頭對她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似的拿在手上。

隻是她不懂蘇妙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尋常人死的時候都求她饒命,她卻想要回京城。京城於她早就是個是非之地,要命的地方避之不及還興衝衝地想要回去。

“京城裏裏外外有多少想要你命的人,你知道嗎?”

蘇妙妙咧嘴笑笑,答吳柒楚道:“我就一條命,至於多少人想要,我也沒法子都滿足他們,除非他們把我分屍了,一人搶一塊去。”

吳柒楚不動聲色地聽著,像是在觀看小醜表演一樣。

“你要的是我,趙瑾你就別動了吧。”

吳柒楚冷笑兩聲,似乎她對麵前的蘇妙妙也不感興趣。

“你我沒打算把你怎麽樣,我要的是百濟國的木蘭公主。”

聽這意思,吳柒楚是將木蘭當成死敵了,一心認為是她這個紅顏禍水害死了李斌貝。

蘇妙妙立馬開口解釋道:“不關她的事,這件事情完全是怡親王從中作梗,李斌貝暴斃都是他害的!”

吳柒楚惡狠狠地盯著蘇妙妙,她顯然不相信蘇妙妙的這一番說辭,她對蘇妙妙也沒多少好感。若是當初蘇妙妙乖乖聽話嫁給太子殿下做她的太子妃,哪裏還有現在這麽多事!

“你本來就不是什麽長湘公主,卻頂著這個名號辜負了太子殿下的真心,我看見你就覺得厭惡!”

看得出來,吳柒楚確實是對蘇妙妙恨得牙都癢癢。

“怡親王說我不是長湘公主你就如此相信嗎?”

吳柒楚皮笑肉不笑,答她道:“我誰都不相信,我隻相信我自己親耳聽到的,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長湘公主,因為婉妃當年誕下的是個皇子!”

蘇妙妙也時常懷疑自己不是長湘公主,但她始終沒有想到原來當年一生下來就被人拐走的不是個公主,而是個皇子。

不對啊,不是連婉妃自己都說被拐的是個公主嗎?

“這話是錢皇後親口所說,當年的事情也是她親手策劃的,孩子一生下來婉妃剛看了一眼就被錢皇後的侍女拐走了,即便孩子是她生的,她到死了都不知道這孩子是個皇子,而不是公主。”

這對蘇妙妙來說算不上晴天霹靂,但也著實讓她大吃一驚。

“那個皇子尚在人世,而且一直都在你身邊。”

吳柒楚此話一出,蘇妙妙越發覺得奇了妙了。

難不成是蘇煥?!

無父無母,是個孤兒,而且之前他向來與王公貴胄走的很近,他身上與生俱來的氣質難不成就是皇子的貴氣?

蘇妙妙細想而來,蘇煥長得還真有點像皇上,就是不知道他腳底板有沒有宋坦河所說的那一塊胎記了。

“這麽說宋坦河提到的腳底板的胎記也是真的了?”蘇妙妙試探著問道。

吳柒楚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宋坦河是誰嗎?他在那種時候能夠出現在婉妃宮中,一個禦用畫師又不是禦醫,大男人出現在那裏你難道不覺得稀奇嗎?你不會真傻傻地以為他隻是一個和婉妃談得來的畫師吧!”

蘇妙妙還真這樣以為了,所以麵對吳柒楚的離婚拷問,她竟然除了瞪大雙眼等待答案之外,沒有其他的話可以打破此時此刻的僵局。

“吳柒楚,你要殺要剮衝我來!”

趙瑾還是選了不合時宜的時候來攪局,吳柒楚瞥眼不願意多在趙瑾身上多花功夫。

蘇妙妙的血早已在她與吳柒楚說話的這段時間裏凝結成了痂,趙瑾捧著蘇妙妙傷痕累累的一雙手,心疼的說不出來話,趕忙繃帶、草藥伺候之,也隻有他這種學醫的人才會隨身帶著這麽多關鍵時刻有用的東西了。

“你跟我走,我不會傷害你,我要的是木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