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如果沒把握讓皇上舒心,早點找到那個失落的皇子,不如就早些離了皇宮。伴君如伴虎,我怕皇上找不到兒子,反而遷怒於你們!”
木蘭是見了周圍無外人,小心翼翼地說出心裏話。
蘇妙妙自然清楚明白,她吐吐舌頭,道:“可不是呢,找不到皇子,皇上一怒之下殺了我們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那你怎麽打算的?”
蘇妙妙遲疑了半天,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悶屁來,這時候還是趙瑾拿了主意,道:“如果皇上執意要殺要剮,那我們現在就要做好準備,盡早地離開皇宮。”
木蘭點點頭,表示同意,可是她見蘇妙妙不聲不響,便繼續勸導道:“我知道你不是喜歡皇宮拘束生活的人,所謂的錦衣玉食你也不稀罕,要不然你也不會說出真相了。所以還是早些離宮,趁著無人追究此事的時候,趕緊和趙瑾遠走高飛吧!”
“可是現在皇上迷迷糊糊的,要是有怡親王的餘黨想要傷害皇上……”
木蘭心裏暗罵蘇妙妙糊塗,原先皇上以為蘇妙妙是他的親女兒才會對她寵愛有加,如今若是查明不是,那對蘇妙妙自然是不會留情的,到時候真的是要殺要剮,那蘇妙妙還不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這麽簡單的道理蘇妙妙怎麽就拎不清呢?
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翌日,蘇妙妙一行人送木蘭出皇城,百濟國的將士早早地就在皇城城門口等著他們的女王陛下了。
蘇妙妙看到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睛裏都是虔誠的、清澈的,心裏甚是安慰,她也相信木蘭回到百濟國之後會重新振興國家,雖然任重而道遠,但是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不遠處,奶娘在馬車上,雖然看不到但卻笑容滿麵地朝著蘇妙妙這裏揮揮手。
“奶娘在叫我了,我得走了。”木蘭不舍地說著。
蘇妙妙主動上前抱了抱她,木蘭笑著耳語道:“我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我會這麽舍不得你。”
蘇妙妙反問道:“難道你舍得的趙瑾嗎?”
“舍得,因為他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但是你,我有點舍不得,如果真的有什麽不測,你記得我的大門隨時都向你敞開。”
蘇妙妙頭點得像撥浪鼓一般,篤定道:“總有機會相遇的,到時候你一定要幸福。”
木蘭俏皮地眨眨眼,隨後又像是在說一個秘密一樣,神秘兮兮道:“我已經很幸福了。”
隨後仰首闊步地往馬車上走去,蘇妙妙看著那輛馬車,駐足等了一會兒,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馬車後麵繞了過來。
那個人騎著馬,雄姿英發,器宇軒昂,隻是距離太遠,以至於蘇妙妙看不清他的麵容。
“那是……”
趙瑾也看出異樣,可是他選擇默默不語。
那人也看到了蘇妙妙,他朝蘇妙妙點點頭,後來便尾隨著木蘭的馬車騎著馬跟著走了,他最後一次回頭的時候,蘇妙妙像是一瞬間可以看得清楚他的臉了。
李斌貝……
塵土飛揚,那個人那張臉都揚長而去,頭在沒有回過。
如果真的是李斌貝那也很好,即便他不願意繼承皇位,隻要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便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了。
郭林江將羽林軍整頓的很好,幾乎與從前一樣,皇宮裏的內憂外患基本上已經消除。至於譚良將軍到底是敵是友,其實也很明確,在怡親王的要求之下,譚良並沒有選擇大軍壓城,已然表明自己的態度。隻是人要臉樹要皮,譚良畢竟先帝在時有意擁立怡親王,後來怡親王有謀朝篡位之心他背地裏還是有意幫忙的,如今進退兩難,他不願來京城也是為求自保。
來了說不定就是杯酒釋兵權,到時候來個有去無回倒也算是客死異鄉了。
不過蘇妙妙總覺得譚良還是應該給皇上、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不然皇上和天下人還是會追究下去的。
果不其然,雲雷飛帶著譚良的“交代”風風火火地回了京城。
“罪臣譚良,受人蠱惑,欲將十萬重兵壓製皇城,逼供退位實屬錯上加錯。今大徹大悟,痛定思痛,特此罪書一封向吾皇請罪,望吾皇寬恕吾等蠢鈍至極,聽信讒言,今日無顏麵聖,又逢邊疆吃緊,南蠻北狄虎視眈眈,遂未曾趕至京城當麵謝罪。罪臣之罪罄竹難書,無以言表唯有將兵符交出,還望吾皇仁厚既往不咎,臣等感激涕零,願為吾皇社稷江山肝腦塗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雲雷飛將兵符交給蘇妙妙,蘇妙妙遞過來,隨即將之前身上的另一塊兵符,將它們湊在一起。
“兵符在此,譚將軍如何調兵譴將?”蘇妙妙不解道。
“譚將軍德高望重,邊疆無人不服,兵符一時之間並無多大用處,隻是出現動亂或是有人蓄意蠱惑人心之時,兵符是皇上皇權受命於天的象征,這才起了很大的用處。如今譚將軍敢把兵符誠心實意交給皇上也是相信皇上的意思,同時也表示自己願意接受皇上的約束。”
蘇妙妙若有所悟,道:“原來如此,他是想借兵符表忠心,其實兵符還是要物歸原主的。”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這樣的招數也隻有這種混跡於戰亂的大將軍才能想得出做得到吧。
以退為進,方為上上之策。
皇上子嗣稀少,所以繼位的人選也就沒了著落,眼下蘇妙妙集兵符和玉璽於一身,雖然之前都一並還給了皇上,但在眾人眼中,這個小姑娘還是長公主殿下。
即便她一再強調她不是,也一再要求眾人一定要找尋到婉妃的那個失落的皇子。
“吳柒楚啊吳柒楚,你還真是害死我了!”
蘇妙妙仰麵躺在**都要在腦海之中過一遍,到底腳底板有胎記又是自己身邊的人,這個人到底是誰?蘇煥說自己年紀對應不上,那還有誰可以將這些都條件都攬在身上呢?
“娘子,想什麽呢?”
趙瑾滿臉笑容地湊上來,一張小小的床,非得擠上一個成年男人,瞬間有種強烈的壓迫感。
“去去去,一邊去,這東廂房的床鋪本來就小,你再來擠擠,我看這床要塌了!”蘇妙妙一臉嫌棄道。
“沒事沒事,我們擠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