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其他皇子對那神藥的出現也頗為憂心。
五皇子是皇帝最疼愛的兒子,他向來仁慈,頗得人心,要不是因為腿上有傷,如今的太子之位必然是他的。
現在他們和太子相鬥已經很費力了,要是再加上一個他,他們幾個哪還有榮登大寶的機會?
如果他的腿疾被治好了,別說他們了,就是那萬人敬仰的太子隻怕也得乖乖讓位。
眼看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們哪裏會讓那個神秘的醫者攪了他們多年的心血呢?
在太子派出人後,其他幾名皇子分別命人趕往了尚清縣。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殺了那製藥的醫者!
尚清縣濟世堂門口,黑衣男子板著臉抱著一把劍立於門口,他眼神銳利地掃過每一個從濟世堂門口路過的行人。
路人見了他無不繞著走,就連那來看診的病患都被嚇跑了幾個。
隊伍中的孩童見到他凶神惡煞的模樣,直接嚇得哇哇大哭。
抱著孩子的婦人連忙把孩子抱起來不住的哄著,眼睛時不時膽怯地看一眼門口的男子,生怕孩子的哭鬧惹怒了他。
掌櫃的看著他搖頭歎了口氣,一旁的幾個藥童掰著手指頭數著數。
“第兩百三十一次了。”
“不對,是第兩百三十五次。”
“你們都數錯了,是兩百三十八次!”
幾個藥童爭論起來,掌櫃瞪他們一眼,揮了揮手。
“去去去,趕緊幹活去。”
幾人吐了吐舌頭,抱著搗藥的罐子散了。
掌櫃的五官糾結在了一起,他再次走向了男子。
“大人,要不您進來喝口茶?”
“掌櫃喚我小五就行。”
小五沒有絲毫放鬆,仍舊密切觀察著每一個人。
掌櫃心裏發苦,麵上幹笑著,“那個…小五大人,上次那人說了,等下月初他才會來。”
所以,您就別在這兒站著了,這裏的病患都給他反應好多次了,說門口的人太嚇人。
您到底有沒有點眼力勁兒啊喂。
“無妨!”
小五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絲毫沒察覺到掌櫃的良苦用心。
掌櫃為難地四下看了看,覺得跟他兜圈子實在有些累,便直白地道:“您站在這裏…大家都有些…害怕!”
“還請小五大人隨我去後院吧。”
小五的眉頭蹙了起來,他看向掌櫃,“我的長相很嚇人嗎?”
掌櫃的連忙搖頭。
“我看起來像惡人?”
掌櫃再次搖頭。
小五把劍換到了另一個手中,不解道:“既然長相並不可怖,為何他們怕我?”
“這不是長相的問題啊~”掌櫃覺得和這種一根筋說話是真費勁。
“您武功高強,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了,現在您又板著臉,那氣勢便更強了,一般人見了豈有不怕的道理?”
小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覺得掌櫃這是在誇他,為了不給掌櫃製造麻煩,他大方地道:“那請掌櫃給我準備個帷帽吧,我戴上他們就不怕了。”
掌櫃倒仰,感情他說了半天是對牛彈琴了。
他帶帷帽有什麽用?就他手裏那把劍誰見了不得避開?
要是帶了帷帽那就更恐怖了好嗎。
掌櫃漲紅了臉,嘴巴張了幾次都沒能說出話來,最後他一閉眼,倒豆子般說道:“店裏有規矩,門口不能站人,就算您是月影大人的親信也不行,還請您不要為難老朽。”
掌櫃說完,小五眨了眨眼,一臉你不早說的模樣,提著劍先一步走進了濟世堂。
掌櫃以為還得費一番口舌規勸,卻見人已經進去了,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
小五回頭掃了他一眼,道:“不是說不讓站嗎,你幹嘛站著不走,難不成故意這麽說是為了讓我給你騰地方?”
掌櫃簡直服了小五的腦回路,他沒說話,徑直從小五身旁走了過去,臉上對他的恭敬再也不見了蹤影。
……
安樂村內,胡麻子家
李苗揉著酸痛的身子下了床,自打她嫁進來,胡麻子就沒消停過。
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隻要他想,他就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強迫她。
這幾天她就像活在煉獄中一般,得不到片刻的喘息。
好不容易胡麻子有事離開了,李苗這才有了自由活動的時間。
走出院子,李苗望著遠處鬱鬱蔥蔥的樹木,眼裏滿是厭惡。
現在她的眼中已經看不到美麗的事物,她的眼中閃過的全是王麻子和那個老鰥夫那醜陋到惡心的臉。
自從那日被人強按著成事後,她的眼前時不時就會出現那不堪的一幕。
那些場景就像魔鬼似的纏著她,不管她睜眼還是閉眼甩都甩不掉。
就連在夢中,它也不肯放過她。
如今,那噩夢中又多了個胡麻子。
當日事發後,她倉惶逃回了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整整想了一天。
她知道,她被人破了身子的事決不能傳出去,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她就隻能嫁給那個老鰥夫了。
她得盡快找一個著急成婚的人,最好三日內就能娶她過門的人。
再遲隻怕李溪兒就會有所行動了。
李苗在腦海裏篩選了許多人,可選來選去也隻有胡麻子最合適。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第二天便給胡麻子下了藥,在他藥效發作後,故意出現在了他家門口……
事成之後,她趁胡麻子熟睡之際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讓他誤以為她還是完璧。
得了便宜的胡麻子見到那灘血時,果然上鉤了。
他當時便跪著求李苗嫁給他。
李苗哭了半晌,委委屈屈地同意了,但她要求在三日內娶她過門,且聘禮要讓所有人眼紅。
李苗長得不差,胡麻子心裏歡喜他撿了個便宜,當下滿口應了。
李苗原本以為她嫁給胡麻子可以把他掌控在手裏,誰知這人就是一個畜牲。
他根本不管李苗的死活,整日裏把她往死裏折騰,成婚前說的什麽會對她好,全是騙人的鬼話。
李苗緊緊咬著下唇,手上的指甲摳得手心裏鮮血直流,她卻像是半點感覺都沒有。
她的眼裏滿是恨意,麵容扭曲得如同厲鬼一般。
“胡麻子,李溪兒,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的嘴邊泛起一抹殘忍的笑,隨後閉著眼在門口站了會兒,一瘸一拐的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