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笠巨大的帽簷遮擋了李溪兒的麵容,直到她走到幾人跟前的時候,他們都沒看清來人是誰。
胡子幾人在她來到他們跟前後,一把將她拽到了牆後,隨後伸手去打她的脖頸。
李溪兒反應很快在他們動手後,她率先一腳踹開了拉著她的那人,在胡子的手刀落下之前,一個銀針率先插入了他的身體。
至於剩下的狗子......
在李溪兒出手時,她的鬥笠滑落,她的臉露了出來,狗子拿著繩子的手一抖,腿軟得當場就給跪了。
倒下的賊鼠捂著肚子起身還想再去抓人,可當看到是李溪兒後,他的腿肚子開始發顫,見狗子跪了,他也跟著跪在了一邊。
被銀針所控無法動彈的胡子見到鬥笠下的容貌後,額頭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眼珠子瞪得幾乎要從眼眶跳出去。
李溪兒見幾人這幅模樣,一猜就知道是老相識了,她伸手把幾人的麵罩摘下,就見幾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眼前。
在另一邊等著他們消息的李苗遲遲不見他們過來,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躡手躡腳來到了幾人的藏身處。
她一想到李溪兒此時正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激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然而當她看到幾人跪在李溪兒麵前時,她傻眼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不是李溪兒倒下,而是他們跪在她的麵前呢?
正跪地求饒的狗子眼尖地看到了李苗的身影,他立馬起身把人扯了過來。
“姑奶奶,就是她讓我們這麽做的!”狗子倒豆子般把李苗和王二狗要做的事給交代了,末了哭道:“姑奶奶饒命啊,我們也不知道她處置的人是您啊。”
“要是知道,我們就是死也不敢的。”
狗子不斷磕著頭,賊鼠也是連連求饒請求原諒。
在一旁站著無法動彈的胡子見他們磕頭磕得起勁,他心裏羨慕無比。
他也想去磕一磕求她原諒啊~
胡子心裏苦,隻能默默流淚。
李苗被狗子大力扯過來,腳下一個不穩臉朝下跌在了地上。
她的頭正好落在了李溪兒的腳邊,這樣看起來倒像是她給李溪兒行了大禮似的。
李溪兒笑吟吟地看著幾人,她對狗子道:“去,把她先給我綁了...你們剛剛說還有一人是吧?找出來一起綁了。”
聽到她發話,狗子連忙起身去幫人,賊鼠則麻溜地去找那個老鰥夫了。
胡子依舊沒有事情做,他心裏急得幾近崩潰。
好歹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嘛~
沒有事情做,胡子隻能眼含羨慕地看著狗子和賊鼠二人忙活。
李苗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就要逃,她算是看明白了,李溪兒和這些人是一夥兒的,而且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些人還怕她。
一想到她連惡霸都認識,她的身子便不自覺抖了起來。
要是她落到她的手裏,那她豈能有活路?
想明白這些,李苗腳底生風,快速跑了出去。
但她那點速度在狗子幾人麵前根本不夠看。
還沒跑出兩步,便被狗子一腳踢翻在地給拖了回來。
“娘的,害得我們兄弟這麽慘,還想跑?”狗子唾罵道。
他手腳麻利地將李苗的手腳給綁了起來,為了防止她亂叫,狗子貼心的從身上不知道哪裏搜出來的一塊破布塞進了李苗的嘴巴裏。
那個破布黑的已經不成樣子了,上麵隱隱還有鼻屎掛在邊上,李溪兒看了一眼惡心地差點吐了。
狗子狗腿地跪行兩步,“姑奶奶,綁好了,您看要怎麽發落?”
李溪兒嫌棄地後退了一步,見狗子還要追過來,立馬伸手製止,“離我遠點。”
聽到李溪兒的話,狗子沒敢再上前,跪在一旁等她發話。
這時,賊鼠押著一個胡子拉碴的男子過來了。
他看起來約莫有四十多歲了,身上的衣服上滿是破洞,一雙鞋髒的似在爛泥裏泡過,在那鞋的邊上,有一點白色的腳趾**而出。
李溪兒看他這一身打扮便知李苗為了她到底花了多大的心思,更別提他那奇醜無比的麵容了。
他長著一張長長的驢臉,臉上不知被什麽咬過還是碰過,少了一塊肉,嘴角斜斜貼在臉上,微張的嘴巴裏能看到幾顆泛黃的牙齒。
在李溪兒的印象中,村裏的胡麻子已經醜出了邊際,她以為世上再難找出比他還醜的人,然而她到底是太年輕了,竟忘了有個詞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像這種極品也真難為李苗能夠找到。
她當真是心狠至極的,村裏的胡麻子尚且還有幾分家底,但這人一看就是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的。
李溪兒拍了拍李苗的臉,歎息道:“難為你這麽費心,這人既然是你找的,想必你是非常滿意的,我就留給你好了。”
她說完,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把她嘴裏的破布給挑了出來,“看你的樣子是有話要說了,我給你這個機會,但願你的說辭能讓我滿意。”
李苗的眼裏泛著深深的恐懼,她的眼淚默默從眼角流了出來,“不要,求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李溪兒豎起一根手指來回擺了擺,“不,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就不會在吃了幾次虧後還敢出手。”
她回頭看了那個老鰥夫一眼,“而且,還精心挑了這麽個‘良人’”。
在說到“良人”這兩個字的時候,李溪兒特意加重了語氣。
“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求你了...這事兒不是我要幹的,是王二狗,是他逼我這麽做的。”
“哦?”李溪兒眼含玩味,“逼你?那你說說,怎麽個逼法,他又是拿什麽逼的你?”
李溪兒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極有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
李苗的眼珠在她通紅的眼眶裏亂轉,她此時心亂如麻,隻感到害怕,根本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給她。
“怎麽,編不下去了嗎?”
李苗慌亂地搖著頭,嘴裏喃喃地重複道:“不,不是我,我是被逼的,你要相信我。”
李溪兒懶得再聽她解釋,揮手讓狗子又把破布給塞了回去。
李苗在破布塞進嘴裏後,惡心地幹嘔了兩下,她把臉貼在地上,想用東西把嘴裏的破布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