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兒無悲無喜地看著她掙紮,心裏沒有勝利的喜悅也沒有對她的憐憫。

她轉過身去,不再看她,對於她,她已經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那個老鰥夫,她嫁定了!

當李溪兒把目光從胡子幾人臉上掃過時,三人的身子就是一抖,他們瞬間感覺似有一條冰冷的毒蛇爬上了他們的脊背,讓他們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李溪兒伸手拔掉了胡子身上的銀針,他得到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跪下磕頭。

“姑奶奶,我錯了,全都是我的錯,是我見錢眼開一時糊塗,還望姑奶奶饒命。”

李溪兒冷著臉,她腳步輕移,從三人的頭頂一步步走過,每走一步就讓三人心裏沉下一分。

“一時糊塗?”李溪兒嗤笑,“今日要換做他人,你們可知那人會怎樣?”

她的語氣如臘月寒霜,凍得人寒到了骨子裏。

“你們一句輕飄飄的一時糊塗就能把一切罪過抹掉?要是今日的事真的發生了,那便是要了那人的命。”

“我是命好,有那本事躲得過去,要是我沒有那個本事呢,豈不是要讓家人給我收屍?”

她的眼裏含著風暴,無邊的怒氣讓她的身子有些發抖。

胡子三人把頭按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感覺這一次李溪兒比第一次見他們時還要生氣。

他們深深的感受到了有殺氣從頭頂落下,那氣勢太強,讓他們不敢有絲毫反抗。

李溪兒站定,努力平複了下心情,她的聲音終於在三人頭頂響起。

“不知你們可否還記得,當初我說過,在受製於我的這段時間裏不得做傷天害理的事?”

三人的心狠狠提了起來。

來了,終於要算賬了。

“記得。”

三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很好,記得就行,那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們,一旦違反規則就沒有解藥了呢?”

她這話可把幾人嚇得不輕。

沒有解藥,那就意味著他們以後都無法做一個真男人了,這種懲罰實在太重,他們根本承受不起。

胡子後悔極了,他怎麽就能為了這麽點銀子把自己的後半輩子搭進去呢?

他嗓子幹得厲害,吞咽了好幾口唾沫都無法讓他舒服一些。

“求你換一種方式吧,隻要你能高興,不管什麽懲罰我們都認!”

胡子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幹裂,在他說完後賊鼠和狗子立馬跟著道:“隻要能給解藥,你怎麽懲罰我們都行……”

李溪兒聽罷,饒有興趣地道:“真的什麽懲罰都行?哪怕…生不如死?!”

“是,怎麽樣都行!”

李溪兒默默點了點頭,她突然笑了,“好,這可是你們自己選的。”

說罷,她手上的銀針毫無征兆的紮進了幾人的身體。

三人立馬感覺身上的力氣全部被卸了去,就連骨頭都有些酸軟。

在第一針紮了之後,緊接著是第二針。

第二針一入肉,三人立馬身子詭異的扭曲了起來。

他們的臉上青筋爆起,嘴唇不住地顫抖著,唾液因為他們的嘴巴無法完全閉合而流淌出來,和地上的塵土混在了一起,在他們掙紮時胡的到處都是。

李溪兒找了處地方坐下,用手撐著下巴平靜地看著。

在地上掙紮許久都沒能把嘴裏的破布弄出來的李苗見到三人那恐怖的模樣,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她的嘴裏塞著破布,那聲音悶悶的。

她撐著身子劇烈的扭動起來。

她怕極了,她隻想逃離這裏,看著胡子幾人淒慘的模樣,她的心裏滿是恐懼。

李溪兒太可怕了,她怎麽能這麽淡定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她是個魔鬼,真正的李溪兒肯定已經死了,現在站在她麵前的,肯定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李苗的心裏不斷冒出這種想法,她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與惡鬼相鬥,她哪裏還有贏的勝算?

要是李溪兒隻道她有如此猜測,隻怕要鼓掌恭喜她一番了。

說白了,她和鬼也沒有兩樣,她前世已經死了,現在確實是一縷幽魂融合的這具身體。

可就算她猜對了那又能怎麽樣呢?有誰會信這種荒誕的事呢?

在場的幾人中,和李溪兒同樣麵無表情的還有那個老鰥夫。

看著他呆滯的神情,李溪兒這才隻道,原來他還是個傻子。

她不得不再次感歎一聲李苗的“良苦用心”。

胡子三人此刻才深深的明白了,李溪兒說的那句“生不如死”不是開玩笑的。

她是真的做到了。

他們感覺身體中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他們的肉。

劇烈的疼痛中帶著極致的瘙癢,他們想伸手去撓,奈何那種癢深入到了骨髓中,任他們如何努力也無法緩解半分。

三人真的恨不得就此死去,可李溪兒早早的讓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現在他們連閉嘴都是困難的,更別說去尋死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三人感覺好似已經過了百年之久一般,煎熬得他們已經支撐到了極限。

“好了,今天的懲戒就到這裏吧!”

李溪兒的這句話在三人耳中猶如天籟,他們深深覺得這是他們聽過的最動聽的話。

他們眼神期望地看向李溪兒,內心祈求這一切快點結束。

李溪兒站起身,替他們拔出了銀針。

當銀針的作用消失後,三人感覺身上一輕,身子像一攤爛泥一般癱在了原地。

他們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打濕,身上的衣物落在塵土裏麵很快和成了稀泥。

三人無暇顧忌身上的衣服是否幹淨,他們隻覺得能這麽輕鬆的活著…真好!

等他們身上有了點力氣,三人拖著疲憊的身子乖乖跪在了李溪兒麵前。

“多謝姑娘原諒!”

李溪兒淡淡的“嗯”了一聲,指著李苗道:“我要她今日和這個人圓房,你們能做到吧?”

“能!一定能!”

三人不敢遲疑,立馬說道。

李溪兒滿意地點點頭,“那這事兒我就交給你們了。”

她撿起地上的鬥笠重新戴好,轉身準備離開,就聽胡子問道:“那…王二狗要怎麽處置?”

提起他,李溪兒這才想起他也參與到了此事當中,於是道:“那就用他一根手指來贖罪吧。”

她指這那個老鰥夫說道,說完便邁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