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防備之下,林清河被鬱雨初手上的勁兒帶了過去,被迫彎腰衝著鬱雨初的方向低頭,意外地撞上了一片柔軟的唇。
林清河瞪大了雙眼,就見鬱雨初在自己麵前放大的嫣然麵孔和緊閉著的雙眸,距離近的甚至覺得能數清她眼睫毛的數量......
十秒之後,鬱雨初睜開了雙眼,手臂向前一伸,將林清河又輕輕地推了回去,不過手還搭在他的衣領處。
她抬眼瞧著林清河,方才的那點赧然之意,在看清對方還是一副無措茫然的樣子後,瞬間消失不見了。
心裏莫名地生出了幾分惱怒。
林清河似乎此時才回過神來,訝異道:“雨初,你這是......”
“我就是這個意思,怎樣!”鬱雨初挺直了腰杆,氣勢洶洶地說道。
“雨初,你真的......”
林清河心下是又驚又喜,此刻本就不善言辭的他倒是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鬱雨初見麵前人唇瓣一張一合的,根本沒在意他到底說了什麽,滿心就隻剩下一個疑惑:
林清河怎麽能如此神色自若呢?
恍然發現,原來自己方才沒伸舌頭。
還是怪自己業務不過關啊,太生疏了,不過林清河這個反應就是太冷漠了啊!
鬱雨初越想越氣,攥著林清河衣領的力氣也更大了些,衝林清河命令似喊了一聲:“張嘴!”
接著,鬱雨初幾乎是惡狠狠地再次攥著林清河的衣領,迫使他彎腰。
與上回不同的是,林清河倒是真的乖乖聽話地張了嘴,鬱雨初也不客氣,交鋒之下林清河倒是更顯生澀。
不過幾秒之後,他也緩過勁來,閉上雙眼認真起來,手也不自覺地環到了鬱雨初的腰上。
“不行不行......”
還是鬱雨初推開的林清河,她深呼吸幾下,又道:“有點喘不上氣了......”
林清河也不惱,順著鬱雨初攥著他衣領的手,抬手反握住了鬱雨初的手背攥在手心。
鬱雨初方才是氣急了,此刻對上林清河的視線又萌生了些許退縮的意思。
好在林清河先開了口,“雨初,你方才這樣......心裏是不是也有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倒叫鬱雨初一時看得出神了。
“當然,我們當了這麽久的室友,相處也很融洽,我心裏肯定有(你)......”
鬱雨初急匆匆地就想回答,一時不慎還咬到了下自己的舌頭,可話說到一半,她就反悔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一回,她肯定要跟林清河說清楚,深吸一口氣,鬱雨初幾乎是飛快地說道:
“對,我心裏有你,我喜歡你,要不要接受,決定權在你,好了我說完了!我回去了!”
說罷,鬱雨初就要扯開被林清河牽住的手,轉身就要走。
換做林清河緊抓著她不肯放手,“雨初,你這話當真?”
鬱雨初錯愕地抬起頭,就對上了林清河深邃專注的目光,聯想到方才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有些赧然地低下了頭,說道:“我、我騙你做什麽......”
這話倒是在林清河心中掀起千層浪,他是又驚喜又慶幸。
情不自禁地,林清河另一隻手也抓住了鬱雨初的手,將她的雙手握在胸前,鄭重道:“雨初,我的心意一直未曾改變......”
“真、真的?”鬱雨初驚喜地看著他。
林清河回之以一抹溫柔的笑,生怕她反悔一般,又說道:“這次出海我幹的活最多,分到了二兩銀子,再加上先前陸陸續續還地,終於可以把債都還清了。
我見你總是跟白小妹走得近,她穿的衣裳,他們家平日的吃食,跟我們比總是好很多。
但是、但是你放心,我從外頭拿回家的銀子會越來越多的,都給你花......”
“都給我花啊?你不自己留點?”
鬱雨初挑眉笑笑,半開玩笑地嗔怪了一句:“呆子。”
林清河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見鬱雨初高興,他就高興。
鬱雨初瞧著林清河這樣盯著自己,倒是有些莫名的心癢,另一隻手又往林清河的脖子上攀......
“咣當”。
不遠處一聲清脆而又響亮的金屬落地聲打斷了二人。
鬱雨初下意識地退開了,二人同時回過頭去,就見曲落索正直愣愣地看著他們,腳邊還有一個鐵盆子。
“我、我見你好久不回來,就想來找你.......”
曲落索弱弱地對鬱雨初說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斷你們的!”
說著,曲落索一副生怕二人不信的樣子,補充道:“真的真的,我才來了一、一秒鍾!”
嘴裏說的是“一”,卻是張開手掌比了個“五”的手勢。
被人這麽一打擾,鬱雨初也失了興致,走到曲落索麵前,問道:“怎麽了?”
曲落索趕忙彎腰將腳邊上的鐵盆子撿起,訕笑兩聲後回答道:“我、我就是想問你能不能借我一個盆子洗漱用......
哪裏知道我來得這樣不湊巧......”
鬱雨初低頭掃了一眼曲落索手上的鐵盆子,確實是他們平日裏用不著的,於是也很爽快地說道:“行啊,給你用吧。”
“謝謝你啊鬱雨初。”
曲落索道謝一聲後扭頭就跑,“那我就先回柴房待著了哈!”
鬱雨初繼續朝裏屋走去,走了幾步,一回頭,卻發現林清河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無奈地對他催促道:“林清河,你倒是跟上來啊!”
林清河應了一聲,快步跟著鬱雨初進了裏屋。
二人在桌旁坐下。
鬱雨初抬眼看著林清河。
他正襟危坐的,像是一個在等老師批評的學生。
“別這麽緊張。”鬱雨初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林清河一緊張,她也緊張。
“好。”林清河略一頷首,應下了,動作倒是也沒改變。
方才想說的話太多,倒是漏了些重要的事兒,鬱雨初開門見山地問他道:“你方才說你為什麽要收留曲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