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要做縣裏的捕頭?(1w+)

“還是我自己來吧!”杭東南怔了怔,不知想到了什麽,用未曾受傷那隻手不由分說將粥碗拿了過去,直接就著碗喝了起來。 少女怔住,手中拿著舀了一匙粥的湯匙僵在那裏不知所措。

“沒想到阿祺你的手藝這麽好,多謝了!”杭東南幾口喝了大半碗,將碗遞還給她,笑道:“不過下次別親自動手了,我會過意不去的!”

少女有些黯然,說道:“杭大哥總是把我當外人。”

杭東南笑道:“沒有啊!你是總鏢頭的千金,看得起我叫我一聲杭大哥,這是拿我當朋友,我怎麽會把你當外人呢?”

少女無聲一歎,勉強笑道:“杭大哥你不把我當外人就好!祧”

“自然不是!”杭東南笑道:“對了阿祺,你能不能出去幫我問問我家春霞來了沒有?”

少女輕哼道:“放心吧杭大哥!她若關心你,知道你受傷了肯定會趕來的,哪裏還用我去問呢!”

杭東南歎道:“我怕小順說話沒輕沒重嚇著了她!噅”

少女更加不屑,“不會吧!杭大哥你經常誇她,難道她膽子竟這麽小麽!”

杭東南笑笑,沒有同她爭辯,在他眼中,張祺就跟個愛使性子的小孩子一樣,時常愛纏著他提出些稀奇古怪的要求、鬧些小脾氣,他已習慣了。

姑娘,你這是在試你的鋤頭好不好使、想要挖我的牆角嗎?隻要我不放,這牆角你是別想挖了!不過,杭東南這混蛋,跟小姑娘打得火熱一點也不避嫌,可見也不是什麽好家夥!哼,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一個姑娘家跑到大男人房中、大男人還躺在**,要不要臉啊?

春霞放重腳步閃身出去,叫了聲:“東南!”

“阿霞,你來了!”

杭東南抬頭見她又驚又喜,下意識想要起身,牽動身上傷口忍不住蹙眉呻吟了一聲。

“杭大哥你別動!小心傷口!”少女忙起身扶著杭東南躺下。

剛才她一回頭,春霞已看清了她的長相,瓜子臉,俏眉眼,一團稚氣,看起來年紀比她要小上一些。皮膚很白,身量嬌小,粉團似的甚是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可是再粉團春霞此刻心中也隻有惱火,當著她的麵扶她的男人,當她左春霞是瞎子嗎!

“東南!”春霞上前,伸手輕輕撫摸著杭東南的臉,脈脈含情凝著他柔聲道:“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怎麽會受傷?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觸上她微涼的臉頰,春霞心中霎時一痛。她是有故意做給這少女看的成分在裏頭,可是看到他這樣、想象著他之前不知何等的經曆,仍是心疼不已。

“我沒事了!這不是好好的嗎!”杭東南笑了,漆黑明亮的眸子凝著她,閃爍著琉璃般的光芒,不覺抬手覆在她的手上,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看著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聞著她身上獨有的淡淡馨香的氣息,杭東南滿足的歎息一聲,唇邊漾起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別擔心,我真沒事了。”

張祺站在一旁,輪到她心裏酸水直冒,見他二人仿佛忘了還有一個她在旁邊,不由一跺腳,不留神踢到方才自己坐的凳子,不覺彎身跳腳“哎喲”起來。

“阿祺,怎麽了!”杭東南吃了一驚,這才想起張祺還在一旁,朝她望去。

他居然沒看到自己踢傷了腳,張祺委屈得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跺腳道:“不用你管!”說畢一扭身跑了出去。

杭東南莫名其妙,想了想也沒想出來她究竟是怎麽了!未來媳婦比自己聰明,杭東南便問道:“媳婦,她怎麽了?”

春霞忍著心中的好笑,順勢坐在他床沿,偏頭想了想,笑道:“可能是你沒把我介紹給她,她覺得受了冷落不開心吧!”

“還真是!”杭東南回神,笑道:“她叫張祺,是鏢局總鏢頭的千金,你們先前沒見過,我的確該為你們介紹的!”

這麽好騙啊?春霞“嗤”的一笑,柔聲道:“你都傷哪兒了?讓我看看!”

“沒有傷哪兒!都處理過、沒事了!”杭東南笑笑,握著她的手舍不得放。

春霞伸出手在他額上點了點,嗔道:“你給我老實點別動,臉色這麽差,肯定失血不少,我看看你身上!”說著便去掀他的被子。

杭東南想要阻止,被春霞一記眼光掃過來,便乖乖的閉了嘴躺靠著不動。

春霞小心揭開被子,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左腿上也包裹著厚厚的雪白紗布,難怪要臥床動彈不得。還有腰間,微微鼓起,應該也纏著紗布。

她的手微微顫抖,輕輕伸去摸他的腰間,“傷口嚴不嚴重?”

杭東南搖搖頭,笑道:“小腹處隻是一點皮外傷,不算什麽。大腿上沒有傷及主動脈,中的是流矢,好在無毒,已經處理過了!若不是摔了一跤傷了筋骨,也不會這麽狼狽!真的,看著難看,其實養養就好!”說著又笑道:“是不是心疼了?過來讓我抱抱!”

什麽時候了還想這個!春霞嗔怨瞥了他一眼,小心替他將薄被蓋好,往他身邊坐下,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正欲將她帶著靠在自己身上,春霞順從傾過去的身子突然坐直,問他道:“你的傷口都是誰替你包紮的?”

不會是你那阿祺吧?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不碰別的女人的!當然也包括不被別的女人碰!

“在路上是鏢局裏的行腳大夫包紮的,今早回來之後請了李掌櫃看了,是他親自動的手。”杭東南隻當她擔心自己的傷口包紮得不對,安慰般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李掌櫃的醫術你還不放心麽?包紮的很好!不過往後你來幫我換藥好不好?”

杭東南說著眼巴巴的望著她。

春霞聽說沒有阿祺的事心裏略舒服了些,點頭笑道:“我來了自然是我照顧你,不光是傷口,你的飲食當然也是我來了!怎麽?難道你還想讓別人來?”說著似笑非笑道:“張小姐煮的粥滋味怎麽樣啊?是不是吃了一碗還想一碗啊?”

杭東南愣了愣,在她肩上用力捏了捏說道:“好啊,你先前就來了?既然來了怎麽在門口沒進來?”

還害得他白擔心了半響!

“哼!”春霞似笑非笑,有些悻悻然說道:“看到你和張小姐相談甚歡,和諧得跟一幅神仙眷侶畫卷似的,我哪裏好意思打擾啊!”

杭東南突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微微有冷汗冒出。

“阿霞,”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討好笑道:“她不過看我行動不便照顧我罷了,我們之間——”

“哦!”春霞拖長了尾音,發酸道:“她‘照顧’你啊?那可真辛苦她了!又為你親自下廚煮粥,又親手喂你!那你該怎麽回報她呢?”

“不、不是這樣的!”杭東南一時有些結結巴巴,忙道:“我一直都記著你的話呢,你說我隻能碰你,不能碰別的女人,我沒要她喂啊!你不是一直在門外嗎?你也看見了的對不對!”

總算他沒有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春霞心裏這才痛快了,甜甜一笑,柔聲道:“還算你記得?哼,剛才你若要她喂了,這會兒你就見不到我了!”

“為什麽?”

春霞沒好氣道:“我不會走啊!省得留在這兒看了生氣!”

背後颼颼的涼意更甚,隻覺眼前這甜美俏麗的笑容也帶了兩股淩厲,杭東南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搖頭道:“我當然不會!我隻要我的媳婦兒喂我!你看,我說到做到吧?”

春霞“嗤”的一笑,心道什麽說到做到?你說要我喂你這話也是說到做到?那也得看我肯不肯吧?

“算你識相!”春霞嗔他一眼,有些悶悶說道:“看不出來你表麵老實,心裏這麽壞!”

“胡說!我怎麽壞了?”杭東南叫屈,“你可不能亂給我扣帽子!”

“怎麽不是?”春霞振振有詞,“要不然怎麽這麽招桃花?先是什麽牡丹表妹,這會兒又來了個阿祺,明兒後兒跑出來個阿花阿草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你若心裏沒想法,人家不去招惹別人,怎麽偏來招惹你了?”

杭東南忙道:“這怎麽能怨我?牡丹那事兒是我娘鬧的,至於阿祺,我在鏢局時間不短,與她甚是相熟,她還是個小孩子呢,你別瞎說!”

“我都親眼看見了還道我瞎說!”春霞簡直恨鐵不成鋼,說道:“姑娘家閨譽多要緊你不懂嗎?你便是和她再相熟、你們總鏢頭便是再豁達大度不拘小節,可也沒開放到這地步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倘鬧出什麽新聞來,人家姑娘的名譽毀了,你要怎麽辦?離開我為她負責嗎?哼,二女共侍一夫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什麽性子你若不知道我再給你說一遍!先前你那牡丹表妹的事兒教訓還不夠呢!你不長記性!”

杭東南仍有些將信將疑,阿祺喜歡他?怎麽可能!阿祺分明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子,在他眼裏跟家裏的妹子是一樣的。娶她做媳婦?杭東南不覺惡寒,輕輕搖了搖頭,跟她做那種跟媳婦才會做的親密之事,光是想想他都覺得不能接受。

“你!你不信我說的是不是?”春霞見他搖頭會錯了意,不由惱怒,猛的起身沉著臉道:“好吧!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你愛怎麽樣便怎麽樣!我先回去了!”

氣都讓你氣飽了!

“阿霞!”杭東南忙伸手拉她,“你說的話我當然信,我以後會注意的,好好的怎麽又生氣了?我可舍不得你走,你多陪我一會吧!”

“我還有事兒!反正你也不缺人陪!人家又心靈手巧,又能說會道,可比我強多了!”春霞氣得甩他的手。

“阿霞!”杭東南見她惱了哪裏肯放?忙緊緊拉住,“你生氣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麽了!你總得給我說清楚呀!”

你就裝吧!使勁的裝!

“你放開手!”春霞愈惱,同他掙紮拉扯起來。

“出什麽事了杭大哥!”此時張祺又回來了,手裏捧著個托盤,上邊放著一盤洗好的晶瑩剔透的葡萄,見狀吃了一驚忙奔進來。

拉扯的兩人俱是一怔,春霞猛的一抽手,杭東南猝不及防痛哼一聲向後跌去。

“杭大哥!”張祺吃了一驚,一陣風般將托盤擱下奔了過來,一下子將春霞擠在一旁關切道:“你沒事吧!有沒有碰著傷口!”

春霞也沒料到剛才那一下會弄成這樣,心中正自後悔心疼,被人擠開踉蹌一下,眼睜睜看著張祺撲上去美目中盡是關切緊張心疼,她心裏的火一下子又竄了起來,索性冷著臉站在一旁看著!

今天,她好像是純粹自己找不自在來了!

“血!血!杭大哥,你的胳膊流血了!”張祺驚叫起來,隨即憤怒的轉頭向春霞叫道:“你這個女人好狠毒的心腸!杭大哥有傷在身你還這麽用力推他!你到底還有沒有心啊!”

春霞怔住,想要回她幾句好聽的,想到這裏是廣威鏢局,人家是鏢局的大小姐,杭東南今後還要在這兒做事,鏢局裏的傅總管和其他一些杭東南的朋友都幫過自己不少的忙,便硬生生將欲出口的話忍住了,偏頭隻做沒聽見。

“你給我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張祺指著門口惱怒道。

“阿祺!”杭東南喘了口氣忙道:“這是我跟阿霞之間的事,你別插手。你快些回去!阿霞,到底怎麽了你總得給我把話說清楚啊,我們上次不是說好了嗎?你莫名其妙的生氣,我冤不冤呐!”

“杭大哥你趕我走?”張祺咬著唇,淚水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阿祺,這兒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該來的地方,快回去!聽話!”杭東南神色凝正了幾分。

張祺一跺腳“哼”的一聲扭身奔了出去。

杭東南低頭看看滲出鮮血浸染著紗布的胳膊,苦笑道:“你可是要我起身親手拉你你才肯過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春霞沒好氣瞪他一眼,惱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嬌弱了?我明明沒有用力,你怎麽會跌倒!哼,你是不是看見人家小姑娘來了拌可憐啊?藥和紗布在哪兒?”

杭東南張張嘴本欲分辨,聽到最後一句便將要分辨的話咽了下去,忙道:“在那邊的櫃子裏,用那瓶橢圓形白色闊口的藥膏。”

春霞便過去將藥瓶和紗布取了過來,輕輕拉過他的胳膊。

杭東南卻往後避了避,固執道:“你方才為何生氣呢?你還沒告訴我!”

她都不計較了他還好意思問?

春霞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說了那番話分明是為你著想,你幹嘛搖頭不聽?”

“沒有啊!我聽了呀!”杭東南納悶,想了想這才明白,不覺臉上微熱,有些尷尬心虛的垂下頭去。

“撒謊!”春霞說道:“我明明看見你搖頭了的!”見他神情古怪疑似心虛,不由疑心大起,質問道:“你倒是說給我聽聽,這是為何?”

杭東南哪裏肯說?那種念頭隻是在心裏一轉而過,說了出來肯定會挨罵,他又不傻呢!

可春霞別的千般萬般都好,就是醋勁兒天大,人家是醋壇子她絕對是個醋缸子!愛喝醋,人又不傻不天真,杭東南哪裏能這麽輕易蒙混過關?在她的**威之下到底吞吞吐吐的說了。

春霞一愣,頓覺哭笑不得,啐他道:“我就說你麵上看著老實心裏壞透!果然沒冤枉你!”

杭東南說了出來心裏反倒輕鬆了,便握著她的手笑道:“你光說我,你看看你自己?不弄清楚事情又胡亂生氣!”說著長歎,“阿霞,你這樣讓我很擔心啊!”

春霞有些愧疚,小聲道:“擔心什麽?”

“擔心什麽?”杭東南道:“擔心有朝一日你又誤會了我,一氣之下離開我、我上哪兒找你去?”

春霞怔了怔,想想,倘若真的把假象當真相惱怒起來,這種事情她極有可能會做的出來的!

“不會的!”春霞忙搖搖頭,“若是誤會,我冷靜下來自然便能想明白了!再說了,我生氣離開,你就不找我?”

“找!怎麽不找!”杭東南一笑,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低聲道:“你若不見了,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春霞心中一甜,隻覺得這話就是天底下最動聽的情話!情話之所以動聽,是因為真實。杭東南的為人向來如此,他說天涯海角去找她,那便是真正的天涯海角,而不是對著月亮起誓那種虛浮如肥皂泡一般的誓言。

“你躺靠好了,我幫你換藥。”春霞柔聲笑道,扶著他躺靠下去。

杭東南“嗯”了一聲任由她動作,看著她小心翼翼扶自己躺靠著,小心翼翼拉過自己的手臂輕柔的拆解紗布,心裏一片柔軟。這才是他溫柔賢惠的媳婦啊,溫柔媳婦總算又回來了!

將紗布全部拆解完畢,春霞拿了幹淨的棉布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滲出的血跡,不覺觸目驚心、心疼不已。

難怪自己輕輕一推他手臂上的傷口就破裂了,原來這一處傷得這麽嚴重!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輕手輕腳替他擦好藥膏、纏上紗布,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臂放回去,春霞便說道:“這麽長、這麽深的傷口,差一點就割破臂上的青筋了,胳膊會廢的!”

“沒事!”杭東南笑笑,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臂將她用力一攬,令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低下頭,下巴在她額上蹭了蹭,輕輕印下一吻,笑道:“就算我真的隻剩下一隻手臂,同樣可以抱你、護你!”

“不許胡說!”春霞身子一顫忙抬手掩住他的嘴。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哦,他還當他是神雕大俠啊!她可不要他做神雕大俠!她隻要他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一根頭發絲也不許少。

“嗬嗬!”杭東南順勢輕輕吻著她的掌心,癢癢麻麻的感覺惹得春霞咯咯笑著縮回了手,卻被他一下捉住,“如果我殘廢了,你還要我不?”

杭東南問的有幾分可憐,一雙琉璃般黑亮的眸子有些緊張的凝著她。

“你說呢!”春霞沒好氣瞪他。

杭東南笑了,笑得心滿意足,“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而且,我可沒那麽偉大會放開你!我仍舊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她是他自記事以來就念著的人,在他心裏早就是他的自己人,如果失去她,他人生中空缺出來的那一塊注定任何人、任何事物都無法填補的上!無論她變成什麽樣,也無論自己變成什麽樣,他要定她了!

“霸道!”春霞嫣然一笑,麵上卻是泛著柔柔的光暈,一抹疑似嬌羞的紅暈漸漸的在雙頰上散布開來,雙頰發熱,往他懷中蹭了蹭,心中滿是歡喜。她當然不會不要他,也不會允許他不要自己!

杭東南嗬嗬的笑了起來,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問道:“那你喜歡嗎?”

她自他懷中微微仰頭,他低著頭,四目恰相對,他灼熱的目光籠罩下來,緊緊的膠纏著她的,令她生出一種天涯海角海枯石爛地老天荒也躲避不開的感覺,而她清楚自己的心,她也不想躲避。

春霞就這麽直直的同他對視著,眸光亦不覺漸漸的灼熱起來,雙頰上更是滾燙。

“那你喜歡嗎?”杭東南又低笑著問了一遍。

春霞勾唇微微的笑了,這個人就是這樣,問不到答案他是不會罷休的。在這一點上尤為固執。不過,她也喜歡啊!

“喜歡!”春霞笑著道。

“我知道你會喜歡!”杭東南也笑了。

春霞咯咯的笑起來,眼眸一撩嗔他道:“知道你還問!”

杭東南笑嗬嗬道:“我喜歡聽你親口說!”

“你無聊!”春霞“嗤”的又是一笑。

杭東南見她笑自己也笑。她這樣窩在他懷中,嬌小的身軀軟軟的依偎著他,隔著薄薄的衣衫,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體溫,鼻息縈繞的,也是她的味道。這樣真好啊!她離他這麽近,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滿滿的填著他的心。

唯一遺憾的是,為什麽他的胳膊要受傷啊?如果沒有受傷,此刻不是可以好好的將她抱著了嗎?不但胳膊受傷了,腿上、腰間都有傷,他甚至連動一動都倍感吃力。

“霞,”他的手在她腰間用力捏了捏,低沉暗啞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情意和***。

“嗯?”春霞微仰著頭柔柔的含笑望他。

杭東南的目光膠著在她嫣紅柔潤的唇上,下意識舔了舔唇,低聲說道:“我想親你!”

“……”這人,知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麽寫?看他在別人麵前其實挺正經的,難道說,她特別能引起他體內不正經的***因子活躍起來?

“我行動不便,你來,親親我,好不好!”杭東南又道,那目光炙熱得恨不得將她含在嘴裏。

春霞臉上發熱,頓感招架不住,一下子從他懷中吃吃笑著坐了起來,仰頭在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好了!”

“不是這裏!是這兒!”杭東南笑著拉她,往她身邊湊了湊,示意唇上。

“媳婦,快,親親我吧!你——就一點也不想我?”杭東南說的有些委屈,他可是日日夜夜都念著、想著她。

“你這人真是!”春霞一笑,便道:“那你不準亂動,若再弄裂了傷口我再不來看你了!”

“我不動!”杭東南一喜,笑著望著她,一臉迫不及待的表情。

春霞便挪了挪身子更靠近他,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的吻了上去。背後突然一緊,被他一隻大手緊緊向前傾壓著,一觸碰到她柔軟的唇,他立刻迫不及待的輕輕咬住,用力吮.吸糾纏著再也不放。

生怕他牽動傷口,春霞身不由己嬌哼一聲不得不配合著他,她的反應令他十分滿意,亦越發不舍,軟舌探入她口中吮著她的香甜,品嚐著她的芬芳,似是怎麽嚐也嚐不夠。她的味道,永遠這麽令他著迷而流連,此生此世,隻怕是至死方休!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春霞身子很快又軟成一汪水依偎在他的身上,一吻纏綿久久方罷,春霞掛在他身上嬌喘籲籲,水眸嬌媚的撩他一眼,“受了傷的人,還這麽不知消停!”

若她知道他這麽控製不住,她才不要吻他。

“誰叫我媳婦兒這麽好呢?我見了哪裏還忍得住!”杭東南嗬嗬的笑了笑,低頭瞧著懷中醉人的嬌顏,指腹輕輕的摩挲著被他親吻得微微紅腫卻愈發嬌豔可人的菱形小唇,心疼道:“是不是疼了?下回我輕些!”

春霞秀眉微微的蹙了蹙,似嗔非嗔的嗔了他一眼。下回他輕些?這話也不知他同她說過多少次了?哪一回他真的輕些了?他不說還好!

“不喜歡輕些?那,更用力些?”杭東南見她薄麵含嗔,一雙異常水潤的眸子似幽似怨的瞧著自己,不覺又笑道。

“越說越沒好話!看來你的傷真的沒有大礙!”春霞一笑,突然“啊”了一聲從他懷中忙坐了起來,倒把正笑著的杭東南嚇了一跳,忙問她怎麽了。

春霞起身,忙輕輕掀起他的薄被緊張道:“腿上、身上的傷口有沒有怎樣?”剛才那樣鬧騰,也不知碰到沒碰到。

“不礙事!我沒亂動!”杭東南鬆了口氣忙道。

春霞檢查了一遍,見果然都好好的,這才鬆了口氣,“沒有就好!”

“你們這次到底遇上什麽人了?怎麽會弄成這樣呢?別的人有沒有受傷的?”春霞忙問道。這個問題早該問了,隻是她一來便先喝醋後甜蜜的鬧騰了一陣,此刻趕忙開口。

杭東南拍了拍自己身邊,伸出手臂示意她仍舊靠坐過來,春霞乖乖的坐過去,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攬著自己肩頭,又問了一遍。

杭東南想了想,笑道:“好幾個人都受傷了,我更嚴重一些罷了——你先聽我說完啊,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也不是壞事!”

春霞便望著他,且看看他說的“也不是壞事”是怎麽回事。哼,一點兒也不懂得保護自己,便等於不顧及她左春霞的心情,她才不會輕易饒了他!等他的傷養好了,再一筆一筆的賬同他算!

杭東南輕歎了一聲,望著前方,想著當日發生的事情,目光有些凝思起來。

原來那日,他與鏢局眾人回桐江的路上,經過桐江與清溪兩縣交接處的青幽山一帶,恰好碰上桐江縣張縣令親自率著一眾捕快差役剿殺山賊。要說張縣令也是倒黴,如果他知道河間府赫赫有名、凶殘狠殺成性的鹽梟頭子單雄在半月之前帶著一批兄弟投靠了青幽山的山賊,他絕對不會為了在自己的政績上增添一筆閃亮的色彩而不顧生命安危冒此大險!

當他得知實情的時候想退已經來不及了!張縣令沒奈何,隻得率領眾人硬著頭皮上。可青幽山實力本來就不小,有了單雄一夥亡命之徒的加入如虎添翼,哪裏是縣裏的一幹捕快衙役所能比的?官府眾人包括張縣令本人在內正大呼“我命休矣”的時候,杭東南一夥人恰好經過……

之後的事情,杭東南輕描淡寫幾筆帶過,而春霞不用問也能猜出個大概了。自然是鏢局一夥加入了戰鬥,之後形勢逆轉,大獲全勝,否則,他此刻也不會好好的在這兒了!

山賊都是亡命之徒,他又受了這麽重的傷,豈能逃得掉的?

“那個單雄,還有那夥山賊頭目可都被抓住了?有沒有漏網之魚啊?”春霞忙問。若有漏網之魚,誰知道日後會不會暗中報複?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果真有,將來隻怕要多留幾個心眼了!

“單雄被我殺了!那些山賊頭目和主要人物除了當場死亡的都已經被官府抓捕歸案,一個也沒少,你放心!”杭東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春霞抬頭,二人相視一笑。他明白她這麽問的意思,她也明白他叫她放心的意思。

“那就好!”春霞點點頭,又歎道:“這種事情多危險啊!你又不是官府的人,以後,遇上這種事情別亂參合!”雖然這話說著似乎有些不厚道,可春霞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多麽偉大的人,她不願意她身邊的人、她在乎的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她輕輕說道:“以後做事多想想你爹娘,多想想我,不許衝動.亂來!”

杭東南心中一暖,笑道:“放心,我豈是魯莽之輩?既敢動手,自是有幾分把握的!況且當時已經遇上,衙門裏的捕快、差役不少都是認識的,我們絕無袖手旁觀或者逃之夭夭的可能!”

春霞默然,他說的也對。當時那種情況的確不能逃,否則將來在這桐江縣也不用混了。

“那,你也要保護好自己!誰叫你這麽拚命來著!以後,要是再遇上,意思意思就行了!不對,是以後再也不要遇到這種事了!”春霞說道。

杭東南嗬嗬一笑,有些為難的輕歎道:“媳婦兒啊,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什麽意思?”春霞凝著他,心忍不住揪了揪。

杭東南見她一臉緊張忙又笑道:“你別緊張!我先前不是說了嗎?這事兒說不定是好事不是壞事!縣衙的林捕頭被單雄斬斷了胳膊,身上也有多處致命傷,今後怕是不能再當差了。張大人有意讓我頂他的位置,說是養好傷後便去縣衙報道,媳婦,這事我應了!張總鏢頭也沒有意見!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春霞睜大了眼睛,真正愣住了。

“你是說,你要做縣裏的捕頭了?”

“嗯。”杭東南笑著點點頭,說道:“這樣等咱們成親之後便不用長久分開了!鏢局這邊也樂見其成,將來我自然會多有照顧,也算用另一種方式報答了師父的恩情!”

春霞腦子裏還是有點懵,片刻一道靈光閃過,她有些擔憂道:“可是,別說衙門裏了,便是一家店鋪裏還要論資排輩呢!捕頭的位置,不知多少捕快都眼巴巴的望著、等著,你一個空降兵——咳,我是說,你沒來由的進去就成了捕頭,人家下邊那些人能服你嗎?隨便拎出來一個資曆都比你老!到時候,你的日子豈不是很難過?衙門裏有什麽好人呀!都是些老油子!什麽缺心眼事兒做不出來?明著倒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暗地裏放冷箭、使絆子,一個不小心沒準小命兒也搭上去了,我會擔心的!”

杭東南笑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了,若這些不是問題,你願意我當這個捕頭嗎?你若不願意,我辭了便是!”

春霞聽了又猶豫起來,若這些不是問題,她當然願意了。縣衙裏的捕頭相當於現代的縣公安局局長,那也是不小的官兒了!更重要的是他從此能穩定下來,更多的時間陪在她的身邊,兩人好好的過日子,豈不是他在外頭闖**,她在家裏牽掛要好得多?如今到底是太平盛世,頂多就是幾個小毛賊罷了,哪裏真有那麽多凶惡之徒,當這個公安局局長人身安全還是基本有保障的。

“可是,這些怎麽會不是問題呢?”春霞追問。

杭東南隻得說道:“張縣令和林捕頭的命都是我救下的,還有好幾位捕快的命也是我救的!單雄是我殺的,青幽山三個頭目有兩個是我打傷的,若沒有我們一行人,張縣令和衙門裏捕快們隻怕都回不來了。所以,他們應該不會難為我。”

“真的!那我就沒意見了!”春霞笑道:“你是張大人的救命恩人,又有真本事,相信眾人也不會怎樣!”

“那你是同意了?”杭東南笑問。

“嗯!”春霞笑著點點頭,說畢又幽幽一歎,說道:“你爹娘若知曉你如今也算是個官身了,不知會樂成什麽樣呢!哎,你可千萬別告訴他們我先時還想攛掇你不幹啊!”他們肯定會滅了她的!

“瞎說什麽!”杭東南聽了好笑,亦輕歎道:“我受傷的事兒別告訴他們,等我傷好了再回家一趟!”

“嗯!”春霞笑道:“你放心在縣裏養傷便是,反正他們又不會來這兒!唉,等你帶了好消息回去,他們高興之餘,隻怕越發看不上我了!東南,怎麽辦呢!”

“有我呢,你怕什麽!”杭東南輕輕撫摸著她柔亮漆黑的秀發,笑道:“咱們成親這事兒你就別瞎想了,這是必須的!大不了,到時我求張大人做主,我爹娘怎麽也不能不給張大人麵子!”

隻是這樣一來,你卻又欠了張大人人情了!春霞在心裏說道,麵上卻是笑了笑,輕輕“嗯”了一聲,依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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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死了,這兩隻要成親,但是現在和諧階段,別說肉了,喝湯都會燙到嘴,乃們說,腫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