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秦管家完蛋(7000+)
第二天一早,年東南就出門去了。春霞心中則滿是忐忑,越靠近老太君的院子,兩條腿越發的沉重遲疑起來,以至於連嬌都感覺到了。
“夫人,您別擔心!您看昨天家宴的時候老太君不是向著您的嗎?”嬌紅以為她是害怕便忙勸道。綠袖已經聽春霞說了老太君就是許婆婆的事,比春霞還要心虛害怕,沒敢跟來。
春霞勉強點頭笑笑,進了廣藤院。
“夫人來了!老太君剛剛起身呢!您稍候,老奴這就稟報去。”廣嬤嬤見了春霞便微微一笑。
“有勞嬤嬤了!”春霞忙點了點頭鈿。
不一刻廣嬤嬤便出來,說是老太君請她進去,至於嬌紅,則站在廊上等候著。
老太君的屋子,不是誰說進就能進的。
廣嬤嬤將春霞領進了暖閣,便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匝。
老太君穿著一身棕色暗金葡萄紋的廣袖對襟寬鬆褙子,勒著寶藍抹額,抹額正對著額頭正中間處鑲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祖母綠寶石。
此刻她正斜斜的靠坐在軟榻上,一派雍容華貴。
“孫媳婦給老太君請安!”春霞恭恭敬敬跪下磕頭,俯首在地不敢抬起。
半響,聽得頭頂上傳來“嗬嗬”的輕快笑聲,隻聽見老太君笑道:“傻丫頭,怎麽?真將我老婆子忘得一幹二淨了?還跪著做什麽,快起來吧!”
春霞心中一暖,鼻子一酸,差點兒要落下淚來,不由抬頭,有些發傻的看向老太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您老人家是川劇變臉的麽?您這麽輕鬆轉換過來了,您就不覺得違和嗎?把我甩十條街也不止啊……
薑還是老的辣,這話真的太有道理了!
“來,過來!到我身邊來坐著,陪我好好說說話!”老太君朝她笑著招了招手,笑道:“咱們倆啊,可好久不曾見麵了!”
“是。”春霞如夢初醒,強迫自己甩掉那別扭感連忙起身,走過去挨著老太君坐下。
老太君便攜著她的手握了握,含笑道:“你的醫術還真是不錯,如今山紅天天按照你教的法子給我按摩,飲食也按照你說的堅持著,我這眼睛看東西真的比從前清楚多了呢!昨晚上的戲就瞧得格外真切!”
春霞聽她說起舊事不覺心中一鬆,展顏笑道:“那就好!您這麽堅持下去,效果會更加好呢!晚上睡覺也會安穩許多。”
“可不是呢!”老太君爽朗的笑了起來,說畢輕歎道:“昨兒我罰你,你可怨過我老婆子?”
“春霞不敢!”春霞連忙搖頭,說道:“昨日本來就是我做的不對,您罰我,是應該的!”
“此是其一,”老太君淡淡道:“我看你素日行事也是個聰慧小心的,誰知在昨日那麽要緊的場合卻出了幺蛾子!你自己說說該不該罰?這還是好的,你是誥命夫人,過新年、皇後千秋、或者一些別的什麽重大節日那可是要進宮恭賀行禮的。若是一個疏忽禦前失儀,會是什麽後果想必也不用我多說。唉!”
老太君說著歎了口氣,握著她的手溫言道:“你出身低微,你可知道多少人不服氣你占了永安侯夫人的位置!這俗話說得好啊,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京城裏的貴婦人們隻怕沒有幾個如今是打心眼裏接納你的,能夠看見你出醜,相信沒有人會不樂意!你懂我的意思嗎?”
聽了老太君這一席話,春霞心中暖融融的一時五味陳雜,忍不住心生感激道:“老太君,我懂的!您說的我都懂!昨天是我粗心大意了,的確應該受到教訓!您這是為我好,我會記住的!”
老太君聞言欣慰點頭一笑。
雖然在府外她與春霞相處多日,春霞無心,她有意,不動聲色的各種試探下來,春霞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早已了若指掌。隻是,她還是想試一試她的定性和耐力。
所以她回府之後故意說道自己困倦了誰也不見,隻等著八月十五再與一家子團聚。
闔府中她沒有見過的隻有她這個剛剛回來沒多久的孫媳婦,自己這一番交代的意思她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明白是針對誰。
如果春霞是個定性不夠的,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要去拜見她,或者四處設法向人打探自己的脾性性情,或者情急之下說不定還會做出些什麽來。可是她沒有,隻是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等著八月十五。
到了八月十五這天,她又故意帶著許嬤嬤和山紅這麽冷不丁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仍然沒有驚慌失措當眾失態,可見這份定性非同尋常。
她見了心下也不禁暗暗滿意。
年府的主母,不但要聰慧有手段、會辦事、有本事周.旋應酬在京城中各種複雜的關係之中,這定性和耐性也是極重要的。不知許多聰明人就是栽在這上頭,往往一步錯步步錯,無法彌補。
可她沒想到,她仍舊是高估了她了。
她相信她肯定知道在這府中自己有多少敵人,在祭祖這麽重要的場合,她應該從頭至尾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應付提防才對,不想那係在腰間的玉佩這麽輕而易舉就叫人給狠狠的碰掉了!
幸虧她也算是反應快的,當即便跪下磕頭認罪,自己也就順水推舟隻罰她跪了一天,若她鬧騰辯白起來,再有人從旁推波助瀾,隻怕她不想重罰都不行了。
老太君微微一笑,說道:“昨天若非我老婆子那麽突然的出現,想必你也不會疏忽了!嗬嗬,說起來我老婆子也有責任呢!”
春霞聽了這話便有些臉紅訕訕的不好意思起來,其實可不就是?若非昨天實在是叫老太君給嚇壞了以至於心裏七上八下、心亂如麻的,有人想要暗算她還真說不好到底最後是誰暗算了誰。
“是我自己心性還不夠沉穩,怨不得老太君您,您要這麽說,春霞更無地自容了。”
老太君卻不覺什麽,微微一笑說道:“這也難怪,你還年輕,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說真的,老婆子在你這個年紀還在婆婆跟前立規矩什麽都不懂呢,比你可差遠了!”
春霞忙謙遜不已,心中暗寒,心道這怎麽一樣?我可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
“我老婆子看似府中的老佛爺,可正因如此我做事比你們更不能隨心所欲,既要一碗水端平維持著這個家的太平,又要處處顧全年府的臉麵!東南那孩子我很喜歡,你,我也很喜歡,你碰上什麽事兒來請安的時候盡管可以告訴我,隻是,我卻未必事事都能幫得上你。這府上遲早要交給你和東南,許多事情你得自己去解決,隻有這樣,這個府上才是真正的牢牢掌控在你的手中!當然,該我出麵做主的時候老婆子也絕不會含糊!丫頭啊,別叫老婆子失望!”
春霞心中一凜,情不自禁生出幾分敬佩,起身向老太君福了福身鄭重道:“是,老太君,孫媳婦懂了!孫媳婦不會叫您失望的!”
老太君一笑點頭,拉著她坐下,笑道:“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你叫我一聲祖母吧!嗬嗬,再陪我說說話兒,也該回去了!”
春霞一笑,乖順叫了聲“祖母”,老太君果然十分高興,同她有說有笑起來。
回了敬一堂,春霞便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暖閣裏凝思。老太君的意思很清楚,讓她盡管放手去做,不必有所顧忌。必要的時候,她會站在她這邊幫她出頭……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麽好顧忌的?這第一件事,就從秦管家開始吧,先前布的局,是時候掀起來了!
大夫人正冷眼瞅著,示意紅星在春霞麵前提了一回,等著春霞主動向自己提及將秦管家接回府中來,不想,春霞還沒有來得及同她提,卻傳來秦管家家中出事的消息!
出事的,是秦管家那引以為傲、甚至早已私下求了大夫人恩典將來會推薦扶持他入朝為官的獨生兒子。
這位秦公子不但欠了京城中有名的勾欄醉春坊的一大筆債被坊中打手痛揍一頓押著回家取銀子,隨即又被曝出勾.引了自己授業恩師的女兒,與她晚上私會時被人逮了個正著!
那位姑娘羞愧之下,竟然一條白綾悄悄的吊死了,她的爹娘哭得肝腸寸斷,哪裏肯罷休?帶人上門將秦家鬧得是天翻地覆!
堂堂儒門子弟,授業恩師的地位有多高多重這無需說,可這秦公子竟然狗膽包天勾.引恩師的愛女、還鬧出了人命,整個京城裏還真是獨他一個!
這件事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很快一傳十十傳百,人人稱頌的秦公子轉眼變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而他從前所有的好如今眾人回想起來理所當然都是虛偽的假裝。
秦公子的爹秦管家是年府中頗有地位權力的人,這樣的身份人們往往很願意將事情往他老爹身上攀扯。於是,秦管家的許多“光輝事跡”也源源不斷的被扒了出來。
秦家父子的臭名聲滾雪球般越滾越大,一發不可收拾!
這背後,當然有春霞和年東南的功勞。
消息傳到年府,大夫人氣得黑著臉在屋子裏生了半響的氣,不知罵了多少句“沒用的東西!”
其實秦管家所犯的那些什麽暗中收供應年家貨品商鋪孝敬的好處、仗著年府的勢在外邊欺負幾個人、強行購買十來二十來畝良田等等這些事情,原本算不上什麽大事,可是偏偏跟他兒子的事情攪合在一起,這就變得不一樣了。
很快的,年府老太君派了人去問大夫人這秦管家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年夫人羞愧之極,不得不回明白了。
老太君聽畢甚怒,嚴厲斥責了大夫人一通,又道歪風不可長,命她與廖氏、蔡氏和徐管家等一起,將年府上下好好的清理一番,將那些手腳不幹淨的、仗著年家的勢力在外頭耀武揚威仗勢欺人的好好的處置一批。至於秦管家,年家當然不可能還讓他回府!
好在他本來就已經被發配在了莊子上,於是大夫人一咬牙,不得不順水推舟,聲稱年家早就察覺秦管家行為不妥,早已對他做出了懲罰——他被攆在莊子上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歹算是洗脫了年府包庇奴才的嫌疑。
秦公子不用說被革掉了秀才,並且從此再也不準參加科考。他那授業恩師和師母還想要他的命賠自己女兒的命,可他們的女兒明明是自殺,秦公子雖有責任,卻不能全部怪罪在他頭上,隻將秦公子打了三十大板,發配千裏之外的南疆,此事就此了結。
秦管家一家子淒淒慘慘,也沒臉麵再在京城中待下去,老兩口簡單收拾了行囊,一路跟著兒子前往南疆……
此事從發生到結束,不過短短三天的時間。秦管家這個大夫人最得力之一的幫手,終於被幹淨利索的除去!而這整件事的首尾,大夫人甚至抓不到半點春霞的把柄,隻能當做秦管家自己晦氣,生了那麽一個表裏不一的兒子!
年東南忍不住好奇問春霞,她怎麽就那麽篤定那秦公子肯定會入轂?要知道他的家教之嚴,那可是有名的。
春霞不以為然笑道:“你還記得那天酒樓上咱們碰見他的事兒嗎?他那雙眼睛,一直朝咱們這邊不由自主的瞧著,那可不是一個正經人該有的目光!”
年東南頓時也想起來了,當時他不過是喂媳婦吃了幾筷子菜、對媳婦殷勤說笑了一點,那位秦公子的目光似乎轉過來轉的的確有些太勤快了。跟他同桌的那兩個人,人家雖然也略顯詫異,但很快那目光就變成了鄙夷,定是在鄙夷他不像個男人、對媳婦太巴結了吧?
唯獨那個姓秦的不同。
年東南便悻悻然道:“果然不是個好人,當時就看他不順眼!”
春霞笑嘻嘻道:“可不是,有的人表麵上看起來玩世不恭,但行事卻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一旦觸碰了,是寧死也不肯屈服的;而有的人表麵上看起來正兒八經,其實本質懷的要命,隻不過被外在的力量硬生生壓製住了,一有機會便下意識的表露出來!這種人呢,嘻嘻,別看麵子上裝得真像那麽回事兒,隻要將他誘得開了個頭,那可真像夏日裏老房子著了火似的,救都沒得救!哼,秦管家那種人,能生的出什麽好兒子呢!不過呢,發現他與自己授業恩師的女兒有私情,這倒真是個意外呢!那姑娘也太想不開了,竟然自己吊死了!”
春霞說著輕輕歎了口氣,這件事若說最無辜的,就是這位姑娘了吧?她也沒有料到這姑娘竟然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年東南見她眼神黯了下去,便輕輕撫了撫她的肩膀溫言勸道:“這與你無關,你何必多想?哼,虧她還是書香門第出身呢,背著爹娘跟人有私情,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死不足惜!鬧出了這種醜事,恐怕就算她不肯自己死,他爹和哥哥們也不見得還讓她活著敗壞家裏頭的名聲!她既然色迷心竅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就該想得到會有怎樣的後果!”
“也許……你說的也對吧!”春霞隻得勉強笑了笑。忍不住暗暗汗顏,虧得自己與他當初是訂了親的,要不然相互來往,那也真是不該了。
年老太君借此機會下令大力整頓府中,大夫人、廖氏、蔡氏和徐管家都卯足了勁的扒拉,將別人的人挖出來,好將自己的人推上騰空出來的位置,多方之間展開了一場激烈緊張的明爭暗鬥和角逐,最終府中的人事來了個幾乎大換血的變動。各方各有損失,也各有所得。
連春霞和年東南的敬一堂也有下人被扒拉出了問題,一共攆了出去兩個媳婦、一個婆子,重新替補了三人進來。
春霞不由大感遺憾,可惜她在府中根基太淺了——應該說是毫無根基,除了院子裏寥寥用得著的幾個丫頭,根本沒有別的有分量的管事們,因此這麽大好的安插人手的機會,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好在徐管家雖然忠心的是整個年府,但年東南卻是年府正統的位置,所以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徐管家還算是忠於他的。而大夫人這一次被廖氏和蔡氏拉下馬的得用人可不少,當然,那兩位夫人也各有損失,可以說人人元氣大傷。
此消彼長,對春霞來說倒是一件好事了。
節後春霞便去柏府拜見了幹爹幹娘,柏夫人如今是真正將她當成女兒來看待了,見了她少不得一番好好招待,特意將精心挑選出來的四個丫頭欲送給春霞。
春霞隻帶回去兩個,解釋道院子裏已經有不少的人了,若帶了過多的人會去未免過了該有的份例,怕要惹人閑話。這兩個丫頭,便隨了山竹和石榴的名字,分別起做金桔和銀杏,兩人不但聰明,一身武功亦甚高明,春霞喜不自禁。
柏夫人聽見她說的也有道理,便也沒有勉強,隻點頭笑道:“你們府上老太君如今回來了,雖然你是正兒八經的侯夫人,可做事也得叫老太君挑不出來毛病才好!若失了老人家的歡心,下邊人還不趁機給你搗亂出幺蛾子?那麽這次就帶她們兩人回去吧!我平日裏閑來無事,倒是**了好些丫頭,別的不說,別的不說,這功夫都是不錯的,以後你若有什麽事,盡管讓這倆丫頭回來報信,幹娘替你做主!”
春霞聽畢心中一動,笑道:“幹娘好厲害,莫不是訓練的娘子軍嗎?”
“娘子軍?”柏夫人哈哈一笑,撫掌大笑道:“說的倒貼切,不是我誇口,我**的人若是拉上戰場,絕對不會丟臉的!”
春霞不由來了興致,便請求一見。柏夫人的爹本就是土匪出身,她自幼習武粗爽慣了的,將丫頭當做士兵訓練並不稀奇,便笑著領了春霞去後院去看,命那練著的二十來個丫頭操練了一回,春霞看得不禁歎為觀止。
她心中暗道原來幹娘手段這麽厲害,難怪那蘇姨娘先前囂張是囂張,在幹娘麵前仍舊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做小伏低的樣兒,隻敢拿話來軟軟的頂撞,並不敢跟幹娘來硬的,想必除了幹娘占了正室夫人的名份之外,手中的武力也是很大的原因吧?
加上幹娘又是這麽個脾氣,若真惹得她惱火了,幹爹不在,她一聲令下,蘇姨娘肯定會叫她打得連渣渣都不剩!權勢要緊,性命更要緊啊!蘇姨娘倒不算是個傻的。
柏夫人見春霞一副羨慕不已的模樣,便笑道:“這些人我不過閑來無事抓來練練罷了,你若用得著隨時都能拿去用!”
春霞便笑道:“幹娘,我還真有點兒動心了呢!侯爺有一處私人的莊子叫做清涼山莊,那裏都是老將軍留下來的老人,都是忠於侯爺的。如今那兒的管家夫婦倒正幫著我做事呢,幹娘如果不介意——”
柏夫人笑道:“這有什麽介意?你說個具體地址,明兒我就叫人送過去!你要是還缺少人手,我再幫你練一些!”
春霞忙笑道:“這如何使得!幹娘您如此幫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將來若要用人,有這些姐姐們在,讓她們**也是一樣的!”
柏夫人笑道:“你啊,到底還是跟我生分呢!也罷,這陣子我再好好****她們,從中挑出三四個佼佼者來,往後便隨你怎麽折騰吧!”說著又交代道:“但凡有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春霞忙笑著答應了。
從柏府回去的時候,春霞命跟著的丫鬟們帶著金桔和銀杏先回府,讓綠袖幫著安置她們,而她帶著嬌紅聲稱跟侯爺約好了在外頭見麵,等晚些時候再同侯爺一塊兒回府。
年府中人哪裏有人敢招惹侯爺?至少明麵上是不敢。聽見春霞這麽說,跟車的媳婦婆子們也不敢有別的話,便諾諾去了。
春霞與嬌紅命車夫趕車來到一處茶樓,拿了幾兩碎銀子讓車夫自去方便,便與嬌紅迅速從車上取了兩個包袱,叫了輛馬車直接駛往南城吳家的商鋪。
包袱中放的是要變賣換錢的物件,與吳家掌櫃已經說好了的。
春霞和嬌紅來到吳家店鋪時,這位中年老成的吳掌櫃已經在後堂等著了。
雙方見過之後,隻寒暄幾句春霞便將包袱拿了出來,笑道:“這回麻煩吳掌櫃了,這些東西還請盡快往江南那邊出手出去,實不相瞞,我是急著等銀子用呢!”
吳掌櫃是知道春霞與自家當家大少奶奶的關係的,見她說得一派坦**自然沒有絲毫矯情造作不禁生出幾分好感,點頭笑道:“夫人您信得過小人,小人必定盡力!請夫人放心,江南富商多得是,東西處理起來應該不難!小人鬥膽先看看都是些什麽東西,也好同夫人先估個價。”
春霞笑著點頭,將兩個包袱打開了來,一個裏頭是一匣子首飾和兩件字畫、名家扇子、硯台等物。首飾有七八件,不是點翠就是嵌寶嵌珠,其中一對珍珠耳墜,那珍珠足有龍眼大小,圓潤光潔,毫無瑕疵;還有一件十八子翡翠手串,顆顆光澤細膩,大小如一,一看就是上等貨色。而那字畫和扇子都是前朝之物,硯台則是肇慶出產的端硯,上邊刻著仙人騎鹿的圖樣,刀工流暢,質感十足。
吳掌櫃見一件讚一件,心中暗道侯府到底不一樣,夫人出手這些東西,無一件不是珍品,銷路定是不愁的,隻是她要做什麽,竟這麽缺銀子……
吳掌櫃心中一邊暗暗嘀咕著,口內已經不停的同春霞說了起來,一邊說一邊撥弄著算盤,算下來這些東西價值不會低於一萬五千兩。
春霞先前也略略估過,覺得差不多便笑著點了點頭。
今天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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