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獄卒匆匆過來,對宋四棍拱手見禮:“老大,板子打好了。”

白苗苗一眼認出來是剛才那兩個打殺威棒的獄卒,但見錢老板得意神情,瞬間明白,冷冷指著他們質問:“你們打了我相公!”

那兩人嘿嘿一笑:“姑娘莫氣,我們就是吃這口飯的。”

“你們···”氣血翻湧,眼前一黑,白苗苗趕緊扶著身後的牆才沒暈倒。她告訴自己不能急,景煜珩還等著她救。

她指著宋四棍跟錢老板,惡狠狠警告:“我答應你們的條件,但是我相公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我絕不與你們善罷甘休!”

“小娘子倒是有情有義。”錢老板嗤笑,並不信她一個鄉下小女子能拿出一千兩。

宋四棍伸出三根手指:“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撒進你相公碗裏的就不是灰土了。”

白苗苗恨恨瞪他一眼,轉身出去。

錢老板湊上來,奸笑道:“這個小娘子怎麽看都不像是鄉下沒見過世麵的婦人,膽子大得很,難不成她真能湊齊一千兩銀子?”

“比起一千兩銀子,我更想要這個小娘子,身材嬌小膽子倒挺大,眼睛骨碌碌的透著機靈勁,性子倔強,就像剛長大的小馬駒還未馴服,我喜歡。”宋四棍搓著掌心,兩人會心一笑。

一出大牢,白苗苗就趴在牆根吐了起來,裏麵難聞的氣味跟翻騰的怒火,嗆得她胃裏一直翻。

此時外麵已經下起大雨,雷聲轟隆,景桃花抱著傘寧願淋雨也不打開。她一直盯著大門口,一見白苗苗立即跑過去:“苗苗,你怎麽了?你見到我哥了嗎?”

胃裏的東西吐了個幹淨,白苗苗精神也好了些,胡亂一抹臉上的水珠,無力的道:“你哥暫時沒事。”又問,“下雨了你怎麽不打傘?”

“這裏人來人往都盯著我看,我怕。”景桃花這才打開傘,把銀子給白苗苗,“你是不是病了,吐得這麽厲害?”

“裏麵太難聞。”白苗苗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扶著牆站起來,“我們先回去再說。”

雷聲滾滾,暴雨如注,她們兩個人依偎著一把傘,笨拙的架著牛車往家趕,路上,白苗苗就把他們的要求跟景桃花一說。

“什麽!一千兩!”景桃花激動的差點掉下板車,“他們也太黑了,別說我們鄉下村子裏的平民百姓,就是鎮上做生意的人家也拿不出這麽多錢,他們就是想把我們往絕路上逼!”

白苗苗何嚐不知道他們就是逼自己就範殺景煜珩的威風,可權勢在人家手裏,他們反抗那就是違反朝廷律,此刻她才覺得,原來做人也沒有看起來那麽容易。

她安慰道:“一千兩雖然多,但我們現在手就有五百兩,還剩一半,總會有辦法的。”

雨點被風斜吹進來打在身上,白苗苗沒心思管自己濕了大半的衣裳,滿腦子都是大牢裏那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犯人,一想到景煜珩也挨打,她情不自禁握起拳頭渾身緊繃。

她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所以她想好了,一回到家來濕衣裳也不換就跑去後山,身後景桃花追問她去哪也顧不上理會,隻要再找四顆人參,她就能救景煜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