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心底的失落,白苗苗俏皮一笑:“你要是真的擔心我,就趕緊來送禮,把成親的日子定早點。”離開的時候把鹿腿留下,一點好處也不想給那一家子狼心狗肺的。

回去的路上她還在回味那種磨砂般的觸感,要是這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那該是什麽滋味。

光是想著就讓她春心**漾,隻可惜景煜珩是個榆木疙瘩不解風情,連碰碰手指都這麽羞澀,看來想再親近些隻能等到成親後了。

前腳剛要踏進大門檻,忽而嗅到一股陳年舊物上特有的黴味,還混合著檀香,父親是開當鋪的,又喜歡熏檀香,一定是他。

再一細聽,門後有一道粗重呼吸。

她明白了。

抬起的腳又收回去,繞到一旁的院牆,從牆角翻到柴垛上,再順著柴垛來到院裏。

她動作極輕,以至於白懷忠完全沒聽到動靜,還專心致誌的躲在門後舉著棍子久等人回來狠狠的揍一頓。

“爹,您這是做什麽呢?”

白苗苗忽然出聲,歪著小腦袋盯著父親,清澈明眸一眨一眨像貓兒一樣可愛。

如此可人的女兒並沒讓白懷忠感到歡喜,甚至從心底冒起寒意,說話都打著磕巴:“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剛剛。”

“從哪進來的?”

“那邊牆頭。”白苗苗如實回答,依舊眨巴著眼睛,“父親要是沒有別的事,女兒回屋睡了。”

白懷忠沒能出氣怎麽肯放她走,大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白苗苗甜甜一笑:“父親,我還沒動呢。”離得近了,她才嗅出父親身上還有一些陌生氣味,脂粉香還有···女子的發絲。

白懷忠氣惱的發現自己被她沒事人一樣的態度搞得有火發不出,不得不深吸口氣醞釀火氣:“白苗苗,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今天老子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你。”

躲在屋子裏偷看的吳月紅母女聽得熱血沸騰,趴在窗戶上給白懷忠加油打氣:“快打呀,打死她!”

白懷忠一棍子重重打下,卻落了空,他明明瞅準了打的,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沒等他想明白,忽然覺得腰間一鬆,腰帶竟然斷了。腰帶一斷不要緊,揣在懷裏的東西稀裏嘩啦掉了一地,錢袋,隨身的帕子,店鋪的鑰匙,還有···一寸長的發絲,脂粉香氣就是這發絲散發出來的。

白苗苗注意到捆發絲的紅繩上還掛著一個竹片,上麵寫著幾個字,撿起來仔細端詳香味更濃了,可惜她不認字,看不懂。

“你給我拿過來!”白懷忠就像被拔了鱗片的魚發了瘋似的骨扭,伸手猛搶。

白苗苗動作靈敏怎麽能讓他輕易搶了去,將東西藏到身後故意急他:“這是什麽東西啊?要不我拿去給繼母她們看看。”

“不行!”白懷忠棍子也丟了,幾番爭搶不到,見不能得手,又擔心被屋裏的吳月紅聽到,忙壓低了聲音央求,“好苗苗,快把東西還給爹,這是店裏客人的,弄壞了可了不得。”

“是嗎,這麽重要的東西得讓繼母保管才行。”白苗苗作勢欲叫人。

白懷忠雙手合十不停作揖:“我的好女兒,你千萬別叫,隻要你別說出去,爹保證不為難你。”

“爹真好。”白苗苗這才把頭發絲還給他。

得了發絲的白懷忠跟做賊似的,胡亂撿起地上的東西,不顧斷了的腰帶摟著衣襟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