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尋看出他眼底的憂色,問道:“景班頭覺得還有哪裏不妥嗎?”

景煜珩略一沉吟:“惠安郡主手下雖說也算兵強馬壯,但跟沛王比起來還有很多不足,打仗經驗就差很多。若是鬧出來沛王惱羞成怒死不認賬,郡主可有辦法拿住沛王的人?”有翻臉的勇氣不算什麽,最重要能承擔翻臉的後果。

這也是江楚尋最掛心的問題,但他依舊神色坦然:“我會再跟郡主商量一下,沛王來勢洶洶,即便是知道敵人很強也得應對,否則輸的會更慘。”

白苗苗隨口嘀咕:“沛王看起來有勇無謀,還不如允王能沉得住氣,如果惠安郡主真的死了,我覺得允王坐上皇位的可能性比較大。其實我倒覺得,既然惠安郡主不打算讓自己兒子繼承皇位,不如就給沛王或者允王算了,我看允王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江山落到他手裏不會多壞。”

江楚尋一聽臉立即耷拉下來,不悅的道:“將來由誰繼承皇位,隻有陛下說的才算,否則就是謀逆。”

白苗苗沒想到他平日玩世不恭,關於朝廷的事卻認真的很,反正對她來說誰做皇帝差別不大,隻要能勤政愛民讓百姓安居樂業就行。

如江楚尋所說,沛王在第三天的時候就召集他們所有人,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地點也不是定在郡主府,而是定在曲陽府衙。

眾人如約而至,但沛王的手下守在門口,攔住陪同江楚尋的景煜珩跟李誌堯,白苗苗更別想進去。

江楚尋給他們一個眼色,獨子進去,楊奉麵色冷冷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爾跟江楚尋說兩句話,見江楚尋愛答不理便沉默不語。允王身體肥胖,再加上天氣炎熱他不停的冒汗,手裏的扇子摔的嘩嘩作響。

可沛王卻遲遲不露麵,等了好一會允王最先安耐不住,衝門口的兵丁大喊:“沛王人呢,一大早把我們都叫過來自己卻不露麵,再不來我可走了!”

話音一落,沛王就從裏麵出來,漆黑的臉隱隱透著得意:“允王未免太過心急了些,這才坐了半個時辰就著急了?既然心急,從京都過來也有小半個月了,怎麽不著急回去呢?”

允王咬了咬嘴角,小聲嘀咕了一句:“為什麽咱們心知肚明。”

“哈哈哈哈~”沛王一陣大笑,“我是心知肚明,但比你有準備,這些日子我看了一下曲陽的情況,郡主被劫持這麽久都沒有消息,很可能已經身亡。這曲陽也不可一日無人管轄,所以本王決定接手郡主的責任,擔起管理惠安郡的重任。”

楊奉臉色大變,騰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沛王爺,郡主隻是被劫持,生死還未定,你不思尋找卻要奪走曲陽,究竟是何居心!”

允王也不樂意:“惠安郡乃是惠安郡主的封地,即便是惠安郡主遇害身故,也應由郡主的兒子來繼承封地,哪有你接管的道理。”

沛王兩手一攤:“郡主的兒子如今也是下落不明啊,說是出去找他母親去了,說不定也被刺客抓起來殺了,這都是郡主跟郡馬多行不義的結果。”

“即便如此,惠安郡也應由陛下收回,輪不到你說接手就接手。”江楚尋憤怒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