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尋直接帶景煜珩來到自己在城內臨時的住處,叫來他隨身常帶的醫術精湛的大夫給他處理傷口,還拿出自己帶來的各種藥品。
景煜珩一脫衣裳,露出後背縱橫交錯血淋淋的傷痕,時間有點久,血跡幹後跟衣裳都粘在一起,脫衣裳的時候扯動傷口裂開的皮肉,觸目驚心。
白苗苗心疼的喘息都困難,後悔剛才打江楚尋輕了,更後悔剛才輕易離開沒跟沛王算賬。
大夫檢查了一番,寬慰道:“夫人不必擔心,這些傷隻是看著驚心,實則都是皮外傷,江大人帶的有上好的金瘡藥,保管不出三天就能結疤,不會耽誤任何功夫。不過這幾天要注意傷口不能沾水,最好在家休息。”
“傷口是棍棒打的,會不會有內傷?”李誌堯問了一句。
大夫點點頭:“棍棒最容易打出內傷,也容易傷著骨頭,不過這位壯士身強力壯,方才檢查發現並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淤青肯定會有的,內裏肯定也會有淤血,所以我開了些內調的藥,每日早晚服用即可。”
包紮完傷口,景煜珩拿了藥便準備走,江楚尋攔住他們:“你們住的地方到底是臨時搭建的營帳,將就著住還行,養傷就不行了。不如你們就住在我這裏,這樣我們商議事情也方便。”
不等景煜珩開口,白苗苗一口答應下:“得給我們收拾一間朝陽的大屋子才行。”
“行,保證通風透氣,陽光充足,寬敞明亮。”江楚尋喜滋滋的吩咐下人去收拾屋子。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李誌堯看他們有說有笑,便起身告辭:“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先回營盤,恐趙大人問起來,不知我該如何應答。”
江楚尋想了想:“本該把你也留下,隻是需要你去營盤那邊留意外麵風聲,而且畢竟在城外,方便傳話。”
“隻要能為江大人跟郡主效力,讓我做什麽都行。”李誌堯鄭重的說完這句,轉身出去。
第二日,景煜珩要休息,身上的傷也回過味兒開始疼起來,白苗苗寸步不離的照顧,端茶遞水,噓寒問暖,打扇驅蚊,照顧的無微不至。
景煜珩借著傷安然的享受她的照顧,這些日子事多繁忙,他們還從沒有像這樣獨處。他接過白苗苗的扇子,示意她伏在自己膝蓋上,一邊為她扇風乘涼,一邊低語著家常閑話。
兩人從家裏的人說到梨山上的梨樹果子,又從趙夫人說到白雪,把回去後要做的事都安排妥當。白苗苗提出要用這趟路上掙來的錢再買一塊山地,種些別的果樹也好。
不管她說什麽怎麽安排,景煜珩都說好,什麽都依著她。隻是說到回梨山生活的時候,眼神有些閃爍不似從前堅定,白苗苗開心的依在他腿上,並沒有看到。
江楚尋從外麵進來,正看到兩人耳鬢廝磨的一幕,羨慕不已:“哎呀,我這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
白苗苗瞧他一眼:“知道來的不是時候還來。”
景煜珩問:“是有新消息嗎?”
江楚尋隨手遞給他一疊宗卷:“沛王安耐不住,已經派人去糧倉跟兵器庫打探虛實,看來不出三日他就會強行接手曲陽。”
“才來第二日就安耐不住了,沛王也太心急。”景煜珩看了看,又還給江楚尋,眉目間隱隱露出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