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傍晚,曲陽城內外一片雪白,大夏天的好像忽然入冬下雪了一般,人人披麻戴孝,家家戶戶門口掛著白布。
不過才短短兩日,沛王就把曲陽摸了個透徹,賄賂恐嚇軟硬兼施下,惠安郡已經如同他的一般。
下葬當日,允王點齊人馬,預備祭拜過後就啟程回京。江楚尋也叫齊了自己的人,準備一同離開。
陵墓山腳,黑壓壓一片,沛王的手下看到了,有些心慌,便悄悄對沛王說:“王爺,今日出殯咱們並沒有帶多少人,如果這個時候允王意圖不利···”
沛王不屑的揮了揮手:“他不敢,就他那個隻認得錢的腦子,給他是個膽他也不敢跟我作對。前幾日允王就說過他要回京去,現在整個惠安郡都在本王手裏,不用在意他。”
他又叫來手下:“給允王還有江大人送行的禮準備好了嗎?這次這麽順利就拿下惠安郡,得好好捂一捂他們嘴才行,否則鬧到陛下麵前總歸是我理虧。”
“按照王爺的吩咐已經準備好了,方才已經著人送去允王跟江大人的馬車上。”
如此,沛王再無其他顧慮,回去盯著棺槨下葬。郡主的寢陵是早就選好的,但是她是橫死來不及建造地宮,便如尋常人一樣下葬。
這邊墳墓才砌好,沛王忽然發難:“楊奉,你身為郡馬卻沒照顧好郡主,以致郡主在你麵前被賊人劫走,才落得如此淒慘下場,你還不認罪!”
楊奉自然不認:“郡主是被刺客劫持,沛王不去捉拿刺客卻責怪到我的頭上,你這是欲加之罪!”
“你還不認罪,是要本王一一列數你犯下的錯嗎!”沛王冷聲道,“你失職在先,教育兒子不善在後,以致郡主下葬時連個舉幡哭靈的人都沒有,還敢說你無罪!”
這會兒,楊奉才有些慌張:“誠兒並非不孝,他是流落在外不知道郡主出事,否則一定會回來的。”
“那你現在就通知他回來,兩天之內楊誠若回來給郡主守靈,本王便不追究你的責任,但兩天之後楊誠還不回來,本王定要治你死罪!”沛王一勾手,立即上來幾個兵丁,將楊奉五花大綁。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沛王,你扯出這些說辭,就是想把我們一家趕盡殺絕···”楊奉拚力反抗,奈何他就是個讀書人根本敵不過身強力壯的兵丁。
白苗苗小聲詢問景煜珩:“這幾日預備喪事,沛王對楊誠隻字不提,如今都下葬了他反倒咬死讓楊誠現身?”
景煜珩小聲解釋:“惠安郡主身故,按照規矩惠安郡要麽收歸朝廷,要麽由郡主的兒子楊誠繼承,沛王是想把惠安郡牢牢控製在自己手裏,把能奪走惠安郡的人趕盡殺絕。”
白苗苗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沛王,還真夠狠辣的。”
“成大事的人,沒有人手上不沾血的。”景煜珩看了一眼允王,將白苗苗拉到身後。
一直沒說話的允王站出來攔住楊奉:“沛王,你這有點強人所難吧,慢說郡馬不知道楊誠在哪,就算他知道也不能保證兩天之內叫回人來。惠安郡主屍骨未寒,你就要害她的相公跟兒子,就不怕郡主在天之靈不能安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