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百姓牽掛了半個多月惠安郡主終於有了消息,在城內偏僻地帶的一處剛著火的院子裏,搜查的衛兵發現了郡主的屍體。屍身已經爛的不成樣子,臭氣熏天,僅僅能從破爛的衣裳上看出是惠安郡主。

楊奉看到屍體的時候也疑惑了,這個屍體跟那天看到的絕對不是一個,這可屍體要腐爛腫脹些。但屍體爛成這樣,即便是朝夕相處同床共枕十多年的他也不能肯定這是不是郡主。若說是,他是不信的,可若說不是,這個人為什麽會穿著郡主的衣裳?而郡主又在哪裏?

思來想去,他終於得出個結論:郡主沒死,這個屍體是用來掩人耳目讓人以為郡主死了。

他剛想寫信,隨從倒先送來了一個紙條,紙條上隻有八個字:死屍障眼,不要上當。

沛王一聽說消息就過來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站在一旁盯著楊奉:“郡馬,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了解郡主了,這個死屍到底是不是郡主?”

楊奉滿臉悲戚,扯著衣袖哭起來:“這就是郡主,我跟郡主同床共枕十幾年,即便她爛成這樣我也分辨的出就是她,這件衣裳就是當初她被劫走時穿的,番邦進貢僅此一件,除了郡主再無旁人。”他知道不是就行,不能讓沛王知道。

他哭的傷心,想要靠近卻忍受不了死屍的腐臭味,隻坐在一旁哭。

允王倒是最晚趕來,隻看了一眼屍體落了幾滴淚,就招呼沛王商量接下來的事。

江楚尋哭的最傷心,他攔著不讓下葬,堅持稱這不是郡主,真正的郡主一定還活著。

他哭的悲慟,旁邊人看著也跟著傷心落淚,白苗苗卻隻覺得好笑,極力隱忍才沒笑出聲。

沛王主動提出,由他出錢將惠安郡主風光大葬,但陛下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提議還是先瞞下這件事的好。

旁人誰看不出,他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接手惠安郡,郡主去世的消息一出陛下肯定會重新安排惠安郡,到時候他再想插手要麻煩很多。

江楚尋自然是不願意的,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允王沉默不語起來,楊奉也沒有反駁沛王,好像他們都沉浸在郡主的死訊中無法自拔一樣。

“允王叔,您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允王擦拭了一下眼角,臉上終於沒有了笑意,傷心道:“本王說過了,曲陽對我來說沒什麽意思,不日就要啟程回京去了。至於惠安郡的事,就由沛王跟郡馬商量著來吧,江大人有什麽想法也可以提出來,我就不參合了。”

這一下就把自己摘幹淨了,江楚尋想看到的可不是這樣,允王什麽事都不參合怎麽拿住他的把柄?

楊奉滿目悲戚:“郡主走了,誠兒現在也下落不明,我現在什麽心思都沒有。惠安郡的日常事物,就由沛王跟江大人商議處理吧。”

沛王就把目光放到江楚尋身上:“江欽差還有什麽意見嗎?”

都叫欽差了,江楚尋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份,苦笑道:“我就是個臨時的小官而已,能有什麽意見,允王叔什麽時候走,我們一同啟程也就走了。”

如此,很合沛王的心意,他把郡主的身後事交代一番,就回衙門忙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