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輪番操作下，孫大河身上綁滿了石頭。
最後往水裏放的時，四五個人一起來抬，才把人抬到河邊。
這時張大樹站出來說：“我來讓我來把他放下去！我不怕他！”
“是他害的我的女兒！你要是想找人就來找我！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狗畜生還能把我們怎麽樣？”
他直接把燕新月推到一邊，上手將人抬著，毫不猶豫地推進了河裏。
他們所在的是深水區，而且是最深的地方，有好幾十米深。
孫大河被推下河時，還想再說什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水嗆進了口鼻直接沉了下去。
看著他在石頭的帶動下快速沉入河裏不見蹤影，燕新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人。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剛穿越的那天。
大家也都是這樣漠然的站在河邊看著她，等待著她，被推進河裏。
甚至還有在岸上催促的推波助瀾的人。
燕新月很低地輕笑了一聲，極輕地呢喃了一句：
“還真是似曾相識呢。”
隻是這次換了目的換了對象。
燕新文離姐姐很近，聽到了這句話，他皺皺眉頭，看向姐姐。
“姐，你沒事吧？”他湊過去小聲問。
到現在為止，他的手還有腿都還是抖著的。
雖然他隻是幫人綁了石頭，最後把人丟在河裏淹死的事情，沒有他的份兒。
但，這對他來說依舊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別人以為他手腳發抖，是因為搬大石頭搬的。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恐懼。
作為間接殺人凶手的恐懼。
燕新月搖了搖頭，看著弟弟還在顫抖的手腳問道：“後悔過來幫忙了？”
其實她心裏也多少有些害怕。
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對生命的敬畏。
但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情緒。
孫大河可是想要殺死他弟弟的人，不管怎樣他都得死。
這一點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就算她今天不站出來，其他人也會站出來做這件事情。
既然如此，她為什麽不站出來幫忙了，至少也算是間接報仇了？
“倒不是後悔，就是忍不住的抖。”
燕新文也無法描述心裏這種複雜的感覺，反正完全沒有複仇的快感。
人也沉河了，事情也該有個了結。
張二花的葬禮定在了兩天之後，由她的父母負責操辦。
這一點時間辦葬禮其實很匆忙，基本上沒有什麽準備的。
同樣的也來不及準備棺材。
張大樹隻好把給自己準備的棺材先給自己的女兒用了。
這才讓張二花避免了隻裹一個草皮下葬的慘狀。
那裏有空閑的人都去幫忙了。
張二花的墳埋在他們家後麵的那個山上，是請一個懂點風水的人幫忙看的。
那個山就是之前燕新月姐弟倆繞小路走過的地方。
剛好在他們走過的那條路的某個點上。
說來也真是巧合。
孫小狗在業合村也沒有親人了，在經過討論後，張大樹不用提出把孫小狗帶回去撫養。
不過孫小狗以後要改姓張。
至於這邊原本屬於孫大河的田地，他們準備租給其他人，每年隻收一點麥子和玉米當作報酬。
如果以後孫小狗要回到這個地方，田還是要還給他。
不過孫小狗走的時候表示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孫大河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
但某人一直寢食難安，那就是燕石二。
其實後來他又偷偷跑回去，圍觀了孫大河被沉到河底的全過程。
也看到了，在其中幫忙的燕新月姐弟倆。
自從看到那一幕之後，他天天晚上都做噩夢，夢見自己被那姐弟倆給沉到河裏去了。
一連好多天根本睡不著覺，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差。
在辦完張二花的葬禮後，燕新月家未完的馬棚又繼續開工了。
這次來了更多的人幫忙。
對於這種現象，燕新月的分析是，可能是那天他們看她站在河邊，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所以良心發現過來幫忙了。
簡單的來說就是來贖罪了。
眾人拾柴火焰高，馬鵬隻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和雞窩一起做好了。
包括想要的板車和梯子什麽的，眾人也在，兩三天之內幫他們解決了。
幾件排在前麵要做的事情，在半個月之內都完成的差不多了。
天也越來越冷了。
燕新月又帶著燕新文去了幾趟鎮上，給李掌櫃留了很多蔬菜和可以存放的蔬菜。
因為換了更大更新的馬車，能夠拿的東西就更多了。
每次過去，李掌櫃都是眉開眼笑。
同時李掌櫃也給燕新月帶了一個好消息，就是他的信終於找到人往京都帶了，並且已經帶走一段時間了。
在過年之前對方肯定能收到。
燕新月也成功拿到了剝玉米粒的機器，並且在村裏宣揚了一下無償給大家弄玉米。
在這期間，她還找借口把空間河裏的水分給了趙秋山和王三他們兩家。
給他們的時候說的是死馬當活馬醫，既然有機會就得試試。
兩人拗不過她就答應下來了。
越靠近過年天越冷，很快就到了要殺豬過年的時間了。
燕新月他們提前在王翠花家訂了一頭豬，準備直接在他們家殺。
殺完之後再請村裏關係比較好的幾家過來幫忙一起吃個殺豬飯。
因為之前大家幫忙他搭馬棚的原因，這次的殺豬飯請的人很多。
坐了兩三桌子，村裏有十五六個人都一起來吃這頓飯。
對於這幅景象最不滿意的就是燕石二。
要殺豬這件事情，他早一段時間就知道了，但沒想到那兩個小畜生竟然當他不存在，都不請他一起吃飯。
對於這一點他很生氣，並且在腦海中萌生了一些不得了的想法。
殺豬的當天，燕石二就在王翠花家附近來回的轉悠，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來來回回轉悠了好幾次，好多人都看到了，甚至有人調侃他，讓他也來嚐嚐。
燕石二都黑著臉走了。
一直在忙的燕新月看著來來回回在周圍轉悠的燕石二，心頭一陣冷笑。
一句話怎麽說來著？壞人靜悄悄很有可能在作妖。
事實證明，燕新月猜對了。
大家開開心心的吃著殺豬飯，剛吃到一半突然有人臉色，跑到旁邊就開始嘔吐。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陸陸續續再接一個跟著出去吐。
就連燕新月和燕新文兩人都沒有躲過。
就在大家吐的天昏地暗的時候，燕石二出現在大家麵前。
“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吃著殺豬飯嗎？怎麽突然都這樣了？”
“啊，該不會是燕新月在殺豬飯裏麵做了手腳報複你們吧？”
“當初要把她推下河，你們可都有範兒。這麽說你們都是她的仇人！”
“她就是鐵了心的要報複你們啊，之前一直在裝和你們關係好，現在終於找到機會了。”
他迅速找準機會，站在旁邊挑撥離間。
聽到這番話，大家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甚至有人覺得他這番話說的有道理。
“這事兒得找村長來主持公道啊！他怎麽能做這種事情呢？”燕石二繼續在旁邊煽風點火。
而燕新月姐弟倆人，在剛才吐完之後就不見人影了。
這更加深了眾人的猜想。
“嘔……說不定真的是她惡意報複我們的，沒想到姐弟倆還藏了這麽惡毒的心思！”
有人開始動搖大家。
“那現在怎麽辦？那現在得趕緊去找大夫啊！”
“這到底是給我們下的什麽毒啊？”大家瞬間亂作一團。
這時有人站出來說：“咱們先找村長！讓村長安排人去找大夫來！”
“對對對，找村長，找村長！”其他人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