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思思備受打擊的樣子,梧桐雖然被韓少陵踢上一腳後,疼的臉色都隱隱泛白了。
可她終究強忍著痛,寬慰的對蕭思思說道:
“皇後娘娘,無論旁人如何想,奴婢是絕對相信您是清白的。但是現在陛下震怒,尤其瞧見長公主又是那副昏迷不醒的樣子,就算您再多做解釋,也注定是無用蒼白的啊。所以要奴婢說,咱們還是先回皇後宮吧,等到長公主自行蘇醒後,自然就能親自洗刷您的冤屈了。”
梧桐這話,到也算是眼下,一個以靜製動的好辦法。
畢竟蕭思思現在,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什麽都不做,自然就不會犯錯。
但是就在梧桐,要扶著神情有些恍惚的蕭思思,往皇後宮方向走去的時候。
卻不料蕭思思卻猛然回過神來,一把將她給推開了,將臉上的淚痕一一擦掉後,就神情果決的說道:
“不行,本後也得趕往關雎宮,就算陛下厭惡我,冷言冷語也無妨,可若是謹言姐姐在做為難的關頭我都不出現,那豈非顯得更加心虛。”
“拋開這層關係不談,崔謹言還是遼東王府的世子妃,身份極為的特殊。她在宮裏出了閃失,我若盡心盡力的再旁照顧,那尚且還對遼東有個交代。否則安世子真是追問向皇室,就算我從未加害過崔謹言,可她出了閃失,我這個做皇後的都難逃其責,所以我不能躲起來,必須迎難而上,坐鎮關雎宮才行,梧桐快扶著我一並趕過去。”
不得不說,這後宮的生活,確實將蕭思思的心態徹底改變了。
而等到這位已然開始,越發功於心計,懂得為自己籌謀的皇後娘娘,趕到關雎宮後。
眼瞧著韓少陵就守在床榻邊,就連銀釵也挺著個大肚子,焦急的趕來偏殿看望周笑笑了。
蕭思思即便知道,此刻過去,她因為沒有洗清嫌疑,必然是最不受待見的那一個。
但是將心慌強行壓下去後,邁步上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韓少陵後,她不敢同對方說話,而是立刻問向了宋逸軒說道:
“宋神醫,謹言姐姐的情況如何了,適才她在湖心亭明明好端端的喂著錦鯉,還叫我一並過去瞧呢。可是哪成想,我才一到了近前,她卻驚呼一聲,站立不穩的向著湖水裏就跌落了進去。我是想救,卻已然來不及了,但是本後也立刻命侍衛下水救人了,加上長公主不是熟識水性的嘛,所以想來一定沒有大礙吧。”
蕭思思看似在向宋逸軒詢問崔謹言的情況,可她話裏話外,何嚐不是想叫韓少陵在旁聽見當時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以免這位陛下對她諸多誤會。
而宋逸軒再將號脈的手收回後,就立刻長出一口氣說道:
“看脈象,長公主確實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好在隻是嗆了幾口水罷了,身體並無大礙的。所以陛下還有皇後娘娘,你們放心就是了。”
一聽這話,韓少陵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安穩下來了。
而還未等他多做詢問呢,就見得更加焦急的蕭思思,就搶先一步,甚至連規矩都有些顧不得的焦急說道:
“那宋神醫,為何長公主到了現在,還是遲遲沒有醒來呢。你需要需要給她服用些湯藥,或者是施以針灸呢。瞧著姐姐這般昏迷不醒,我這心裏委實是擔憂的很呢。”
蕭思思如此著急,自然是希望崔謹言趕忙蘇醒,到時好證明她的清白。
但是她這般急於追問,甚至韓少陵想說出口的話,都被她給打斷了。
當即這舉動,自然惹得韓少陵,不待見的皺了下眉頭後說道:
“皇後,你想自證清白的焦急心情,朕可以理解,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這般焦躁,成何體統,而且謹言還昏睡著,你若驚擾了她,到時可別說朕輕饒不得你。”
被韓少陵如此訓斥,本來還想靠近床榻,親自去推一推崔謹言,瞧瞧她能不能醒來的蕭思思,當即這伸出去的手,不禁就停在了半空,訕訕然的收了回來。
至於宋逸軒,麵對蕭思思的詢問,卻沒有流露出特別擔憂的神色,甚至於他還笑了一下,並且立刻拱手說道:
“其實皇後娘娘,長公主之所以還昏迷不醒,那是因為她懷有三個多月,近四個月的身份。因此身子不大爽快之下,落了水後難以蘇醒這也是很正常的。隻要叫長公主多睡一會,她自然而然就會醒來了。”
宋逸軒這話,當真是一句驚起千層浪,就見得偏殿內的眾人,再一聽說崔謹言竟然懷了身孕,當即真是各有各的神情變化,但不外乎全都顯得極為震驚。
不過這裏麵,一心真是為了崔謹言擔憂著急的銀釵,瞬間也是最為歡喜的一個了。
就見她撐著個大肚子,卻還是立刻趕到了床榻旁,望著陷入昏睡之中的崔謹言,她趕緊對碧兒吩咐道:
“這下當真是太好了,之前姐姐還總說呢,很羨慕我腹中懷著的孩子,也想膝下有個小孩子圍著她吵著鬧著,一向天倫之樂呢。現在姐姐終於是如願了,碧兒你趕緊將我房內,適合身懷有孕時吃的東西,還有補藥,全都搬到姐姐這裏來,等一會姐姐行醒了,我一定要趕緊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她必然欣喜萬分呢。”
銀釵到是一番好意,可是宋逸軒再旁,卻忍不住苦笑的趕緊擺擺手規勸道:
“貴妃娘娘,這人和人的體質是不同的,您身體羸弱偏寒,可長公主卻是虛火浮躁的脈象。所以適合您的安胎藥,卻未必也適用在長公主身上。一會我自然會為了謹言,從新寫個溫補的方子幫她安胎的,娘娘隻管放心就是了。”
此刻才將將回過神來的韓少陵,下意識就向著崔謹言,那還平坦的腹部看了一眼,這心裏真是百感交集。
畢竟在韓少陵的心中,哪怕他現在都成為帝王了,可仍舊忘不了,和崔謹言說說笑笑,患難與共的那些日子。
可是如今崔謹言不單單是下嫁了安子墨,甚至還為對方懷了身孕。
這對於韓少陵的打擊,無異於是極為大的,並且他更加知道,這樣一來將崔謹言繼續留在宮中,就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了,至少等到對方生下孩子後,就必然要送她回遼東去了,而到時他的手中,將再無牽製安子墨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