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於崔謹言身懷有孕,委實難以相信的韓少陵,他就算知道,宋逸軒是醫術高明,但還是立刻說道:

“這到真是個好消息,但是逸軒啊你醫術是好,卻也不是精通婦人之症的,所以來人啊,去禦醫署將趙禦醫尋來,他可是給妃嬪安胎診脈最精通的醫者了,叫他親自瞧上一次,朕才能徹底的安心。”

既然韓少陵想穩妥起見,宋逸軒自然也不好攔著,當即隻是下去寫自己的藥方了,並未對此有任何的異議。

而等到那位趙禦醫來過之後,也是好一通的號脈,並且最終也得出了一個和宋逸軒相同的結果,那就是崔謹言不但懷有盡四個月的身孕,並且胎象穩固,但因為今天落水受了驚嚇,所以有些心悸罷了,但隻要開藥調理著倒也無礙。

本來心裏還抱有一絲僥幸的韓少陵,其實他是信不過宋逸軒的,唯恐他是幫襯著崔謹言蓄意欺騙,不過是為了遼東,所行的脫身之計罷了。

可如今連宮裏的禦醫也是如此說的,那就由不得韓少陵不相信了。

而就在這時,紀安直接跪在了韓少陵的麵前,叩首間滿臉悲憤的看向蕭思思說道:

“陛下明鑒,如今我家公主殿下,還是沒有昏迷不醒。奴才不敢鬥膽,說主子會落得如此境遇,是皇後娘娘造成的,但在我家主子未蘇醒前,甚至是懷有期間,奴才懇請陛下,還是叫皇後娘娘不要在進入關雎宮了,否則真有出了個閃失,到時世子殿下追問起來,奴才也隻能如實稟明了。”

其實以紀安一個奴才的身份來講,他現在說的這些話,已然是萬分的逾越了,就算韓少陵要砍了他的腦袋,那都一點不為過。

可偏偏紀安現在,算不得宮裏的奴才了,而是遼東王府的人,所以若真擅動了他,等崔謹言醒來後,那又該如何交代。

而去對於崔謹言落水的事情,不得不說,韓少陵這心裏,對蕭思思也未必就沒有疑惑。

因此就見他微微的想了下,就立刻看向蕭思思說道:

“在謹言未蘇醒前,今日落水的事情確實顯得過於撲所迷離了。因此皇後啊,你就先回到自己的宮中,為長公主祈求平安吧。畢竟你是六宮之主,當時又的確在謹言的身邊,可你卻未能照看好她,也委實有失職之嫌。所以靜思己過,等事情都查清楚後,你再出來吧,而且這段時間關雎宮的事情,你也要避嫌不要插手。”

蕭思思本來以為,崔謹言無礙了,她的過錯便也能一筆帶過了。

可是眼下韓少陵不但要懲罰她,還是禁足思過,當即蕭思思就跪在了地上,神情悲苦的懇求道:

“陛下,臣妾是您的結發妻子,更是這六宮之主的皇後娘娘,若我真的被禁足了,就算事後證明臣妾是清白的,這宮裏的流言蜚語,也早就傳的滿天飛了。因此還望陛下,顧忌著臣妾幾分,就讓我留在關雎宮內,等著姐姐蘇醒可好。”

其實說到底,韓少陵對蕭思思,本就沒有太多的情分,所以即便對方跪於地上苦苦哀求。

但是換來的卻並非韓少陵的憐惜與不忍,反倒就見得這位一國之君,神情間盡是不悅之色,囑咐宋逸軒照看好崔謹言,隻要她一蘇醒就立刻來報,而後拂袖間直接離開了。

望著韓少陵的背影,蕭思思跪在地上,恍惚間甚至好半天沒有站起身來。

最後還是間,走到她的近前,躬身請安後說道:

“皇後娘娘,正所謂聖意難為,所以還請您這就離開關雎宮吧,奴才親自恭送您出去。”

被梧桐扶起身的蕭思思,她如今也真算是恨透了紀安,畢竟若非這個奴才步步相逼,她哪裏會落得眼下這般狼狽的地步。

所以就見蕭思思,伸手指了指紀安,怒極反笑的說道:

“當真是姐姐身邊,一條忠心耿耿的哈巴狗啊,紀公公你真是好樣的,不過等你家公主蘇醒後,你就會知道本後才沒你想的那般不堪,到時我一定要叫你磕頭認錯,否則本後這番委屈豈非白受了。”

紀安對於蕭思思的憤怒,那是充耳不聞,仍舊笑臉相迎的對其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下蕭思思就算想留下來,也終究舍不下這個臉麵了,當即立刻在紀安的監視下,快步走出了偏殿。

等到屋內再無閑雜人等了,宋逸軒就看向銀釵,客氣的笑著說道:

“娘娘如今你身懷有孕,再過一段時間可就要臨盆了,眼下是最不能勞心耗神的。長公主這邊有我照看著,定然出不了任何的閃失,所以還望娘娘照顧好自己的身子,還是快些回去歇息著吧。”

銀釵也知道,她現在就算有心,也無力親自照顧崔謹嚴,若她有個閃失,反倒要叫這位長姐,反過來為她擔心不已呢。

所以就見銀釵,也很聽話的點點頭,當即有些不放心的一步三頭看向崔謹言的同時,到也緩緩的邁步離開了偏殿。

等到屋內就剩下喜子獨自在旁伺候的時候,宋逸軒叫她去將房門給關上,而後就看著床榻上,一副陷入昏迷狀態般的崔謹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謹言,你這在床榻上還打算裝昏迷多久,才肯將眼睛睜開。你若再不醒,我可真要給你紮針灸了。”

關了門走回來的喜子,一聽這話都愣住了,向著躺在床榻上的崔謹言看了一眼,她就結結巴巴的吃驚說道:

“宋神醫你這話是何意啊,我家主子不是落水昏迷了嘛,而且你剛剛親口說過,公主殿下要靜養的,到時自己就會蘇醒了,所以你現在說這麽多,主子昏睡著哪裏有能聽到呢。”

可是這回還不等宋逸軒回答喜子的話呢,就見得躺在床榻上,雙眼仍舊逼著的崔謹言,嘴裏卻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下一刻她更是從床榻上直接坐起身來了,結果這下到好,宋逸軒到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而喜子卻被嚇得驚呼出聲,等到反應過來後,就立刻撲倒了床榻邊,聲音哽咽的說道:

“主子你真是嚇死我了,既然你醒了,剛剛為何還一直偽裝昏迷呢。這可是個好消息,我得趕緊去告訴銀貴妃,省的她為您擔憂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