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俞子妍才將心情緩過來,她看著麵前的男人,突然懂得了他所有的情緒使然,並且將這一切都歸錯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握住路北川的手,認真道:“陸北川,我俞子妍這一生隻會愛你一個人,所以你可以全然的信任我,好嗎?”
不要再有任何的不安,不要再有任何的懷疑,要永遠的堅信這一點。
無論山川河流怎樣的變化,日月晨星如何鬥轉,她愛的人隻會是他。
聽著女人的堅定的話語,陸北川隻覺得心裏那一直翻湧的浪潮漸漸的平複了下去,但是對她的愛意卻是愈發的深沉無底。
他再度吻住了她,將自己全然的愛與信任傳遞給她。
兩人回到家中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一幕,沙發上,風止斜躺著,懷裏坐著陸昀,而他的左邊卻是坐著湖光。
站在玄關處的他們隻覺得有一種莫名之感。
正在隨意調換著頻道的風止聞聲望了過去,當看到他們倆的時候,撇了撇嘴道:“哥,我上去了。”
說完,他就抱著懷裏的小家夥一個竄身就上了二樓,隨著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
對此,陸氏夫婦隻覺得無語。
俞子妍轉而看向依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解問道:“湖光,你們這是?”
“風止說要給陸昀的生活添一點趣味性以及和諧有愛。”
溫馨的話語從湖光的最終一板一眼說出,總是會讓人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那他上去幹什麽?”
如果想讓陸昀更加體會到愛,那作為父母的他們回來不應該歡迎嗎,怎麽還躲著他們。
聞言,湖光也是沉默了片刻,才開口答道:“他不希望有人在陸昀的心中地位超過他。”
這話說得他也是有些無奈。
隻是他也隻是被叫來充數的那一個。
“呃,真不愧是他。”俞子妍幹聲說道,也就隻有風止能做出這種事情了。
“既然你們回來了,那我也就不叨擾了。”湖光垂下眼眸,餘光卻是不著痕跡的落在了兩人相交的雙手上。
似乎每次見麵,他們都是如此,愛意渲染欲揭,從不遮掩。
這番做派倒是像極了她從前的作風。
不知為何,心裏莫名的一抽,湖光按捺下心中的罕見的不適,周圍**漾起絲絲藍澤。
“等等。”
開口的是陸北川,他靜默的看著他,像是在思索著什麽,“有時間單獨談談嗎?”
“北川?”俞子妍詫異的看著男人,她不明白他要和湖光聊什麽,還是單獨。
“隻是確認一點東西,我倒是再同你講。”陸北川幫她將散落的長發撥到而後,柔聲道。
“嗯,好。”
聽得他這般講了,俞子妍也不再繼續追問,點頭道:“那我先上去了。”
隨著她的離開,客廳裏再度變得安靜下來。
陸北川走到湖光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兩人的方位同白天見麵的一般無二,當時的對話重新在他的腦海中回想。
“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講?”湖光抬眸看向對麵的人,他對於他的挽留也是有些意外。
說實話,他並不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麽好交流的,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隻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在我們今天談話之後,我們還見過嗎?”
陸北川的眼神鎖定在他的身上,不能怪他有這樣的想法,隻是能無形中奪去他記憶的人,而又沒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傷害的,他實在想不到幾個人。
為什麽會懷疑湖光?直覺。
對於他那探究而又鋒利的目光,湖光隻是淡然處之,搖頭否定。
“不曾。”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他周身再度泛起一陣陣藍光,如果有人在這,一定以為看到了一片汪洋的海,隻是這不過是一場幻境。
陸北川看著他逐漸透明的身影,皺眉道:“沒有。”
兩個字落下之後,湖光徹底在這所別墅中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陸北川的眉頭愈擰愈深,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麽,抬頭望向二樓的方向,見到風止正垂眸看著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看他望了過來,他也隻是環抱著雙手,轉身往回走去,沒有開口說任何的話。
陸北川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才上了樓,回到了臥室。
進門之後就看到了等在床邊的女人,她聽著聲音順勢看了過來,對著他笑了笑。
“談完了?”俞子妍起身走向他,幫著他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掛在一旁的晾衣架上。
“嗯。”陸北川點頭,隻是想到剛剛那簡短的對話,似乎沒有任何的價值。
隻是他心裏並不這麽想,他依舊沒有打消對湖光的懷疑,但卻多了一個人選。
風止,他是什麽出現在欄杆那的,又知道了些什麽,他都很是懷疑。
隻是,他需要一點時間去證實。
“那可以告訴我了嗎?”俞子妍走回他的麵前,一把摟住他的腰,將麵頰靠在他的胸膛上。
這是她最喜歡做的,有一種由衷的安定感。
“妍妍,你認為湖光他們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嗎?或者說,你覺得他們是我們的朋友嗎?”陸北川摸著她的頭,沉聲道。
俞子妍沒想到他會這麽問,說實話,她也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你的他們是指湖光同風止?”
“對。”
“一開始我並沒有將他們放在朋友一欄,因為他們是與我們不一樣的存在。”
神明同人類,是做不了朋友的。
不對等的本領,不對等的眼界,注定了他們之間有著一條天塹。
“那現在呢?”
“…我隻能說我單方麵的認為湖光是我們的朋友,至於風止,他不存在朋友。”
俞子妍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很多次她都覺得湖光對她的幫助已經超越了神對人的指引,所以她將他視為自己的朋友。
但是風止,這個從未將任何人類放在眼裏的神明,他恐怕也不會在乎任何東西,當然,現在有了一個例外。
隻是,她不知道他對陸昀的這份特殊又會持續多久,她能做的也隻是盡力去保護自己的孩子。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