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紀事 番外 歌劇和女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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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俄帝國的文化水平自從女皇陛下拐帶了“交響樂之父”海頓之後便大大的上了層台階,而後海頓又再度拐帶了“音樂神童”莫紮特,進一步發展了音樂藝術,尤其是歌劇。

聖彼得堡皇家歌劇院成為了全歐洲各國歌劇院矚目的地方,凡是在聖彼得堡皇家歌劇院上演的作品都很快被各大歌劇院翻演和傳播開去。

實際上在聖彼得堡,最受歡迎的歌劇既不是海頓的也不是莫紮特的,而是女皇陛下親自撰寫的腳本。女皇陛下每每看了新出的歌劇後,都會對其中的部分情節包括結尾感到不滿時,有時候在處理完繁雜的公務之餘難得到劇院看場演出竟然還遇到個悲劇,令女皇陛下非常鬱悶。於是乎女皇陛下便學會了篡改劇本。

比如著名的歌劇《托斯卡》描述的原本是女歌唱家托斯卡因未婚夫被鋪向警察總監求情,早已對她垂涎三尺的總監以其未婚夫要挾她委身,托斯卡假意順從趁其不備刺死了他。而總監也下達了處死她未婚夫的命令,全劇最終的結尾是總監遇刺被發現後,托斯卡與臨刑的未婚夫告別後跳台自殺。

女皇陛下看後表示:不知所謂

未婚夫被抓,不訴求於法律而去向個色狼總監尋求幫助,而後又動手殺人沒解決問題還搭上了自己一條命,這樣的女人堪稱愚蠢女皇陛下認為撰寫這部著名歌劇的作者有詆毀和蔑視女性的嫌疑,劇本必須修改毫無疑問

結果這劇本就被改成了聰明的女子托斯卡因未婚夫被鋪而女扮男裝去參加司法考試,成為了一名律師,在法庭上托斯卡據理力爭為未婚夫脫罪,最後皆大歡喜的喜劇。

相比起原本的劇情,諷刺法製陰暗麵的悲劇劇本生生變成了個勵誌型喜劇,矛盾衝突也少了很多,水平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然而女皇陛下的個人號召力是強大,在沙俄帝國隻要標上了個女皇陛下的標簽,無論什麽都會熱賣,更何況是陛下親自修改的劇本?

皇家歌劇院一上映該劇,立刻一票難求。女皇陛下還親自包了二層的所有包廂,要求全體駐俄公使前來聽歌劇。

駐紮在聖彼得堡的花瓶大使團那是絕對不會拒絕女皇陛下的邀約的,但實際上他們中不乏很多傑出的歌劇評判家。尤其是意大利和法國大使暗中對女皇陛下修改過的《托斯卡》嗤之以鼻,但是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前來捧場。

上演的首映式當晚七點半,女皇陛下和四位男士一同來到皇家歌劇院二樓的女皇包廂。劇院內人山人海,看到女皇陛下蒞臨,人們紛紛起立鼓掌歡迎。

隨後歌劇便開場了,女皇陛下坐在中央舒適的軟靠椅上,左手是羅伊上校,右手是尼爾奧古斯特,後側方坐著奧蘭夫人和亞力。

也許是由於劇院內暖和的溫度,或者是女皇陛下對劇情實在是了如指掌,又或者是繁忙的公務消耗掉了女皇陛下大部分的經曆,反正不論什麽原因,剛剛開場不到半個小時,女皇陛下就靠著靠椅睡著了。

左側的羅伊上校挺著肩膀,任由女皇陛下歪倒在他肩頭上;右側的尼爾輕輕抽掉了女皇陛下手中的單柄眼鏡;身後的奧蘭夫人拿來了靠枕和薄毯,亞力幫忙支起女皇陛下的身子安置好靠墊……一切都有條有理,井然有序。

然而站在舞台中央的歌手不免有些難堪了,舞台上扮演女主角的是位年僅二十二歲的年輕男人,他麵目秀美、眼角帶情,紅潤的嘴唇非常誘人。這位意大利那不勒斯的著名歌手法裏內利是專程前往聖彼得堡皇家歌劇院,為的就是在女皇陛下麵前演出。為了取得女皇陛下的歡心還放棄了自己唱慣了的經典歌劇,選擇了女皇陛下本人修撰過的劇本。可沒想到扮演女主角托斯卡的法裏內利剛剛唱了第一幕的上半場,女皇包廂內就一番運作,陛下身上蓋上了毯子明顯是睡著了……

睡著了還有什麽比在一位音樂家的演出現場呼呼大睡更令人難堪的呢?話說這劇本還是陛下您自己寫的啊

當然作為十八世紀最偉大的歌手,號稱“女神的顫音”的法裏內利,他十三歲就出台演出,十七歲就被譽為“一個上帝、一個法裏內利”的傑出演員,自然不會因為聽眾睡覺而影響演出的。

他唱的第一個音符很纖弱,然後逐漸增高,直到極高,又以同樣的方式降調,直到極低,觀眾的掌聲持續了五分鍾。在這之後,他唱得很快、很激昂,連小提琴都難以跟上他的節奏。緊接著在詠歎調中,他的聲音和小號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爭高低。當小號精疲力竭後,法裏內利卻從容不迫地繼續演唱了一曲帶顫音的快速華彩樂段,使小號為之折服,觀眾為之震驚。

第一幕結束,整個大廳掌聲雷動,包廂內的女士們紛紛將手中的花束執到舞台上。而二層最中央的包廂裏,女皇陛下不過是翻了個身繼續酣睡。

四位男伴各司其職,似乎是更希望女皇陛下好好睡一覺而不是被舞台上的演出所打擾,連包廂的圍簾都拉起了一半。

站在舞台上謝幕的法裏內利尷尬以及,在意大利、在法國、在英國、在任何一個國家他都未曾受到如此的待遇。各國國王政要無不是對他追捧直至,甚至有國王要求每天都聽四幕他的演出歌曲,而沙俄帝國的女皇陛下卻從頭至尾都在睡覺,這不得不令他感到恥辱。

第二幕開始他就撩足了幹勁,超高音女聲和低音男聲調相互交錯,回旋迭起,令人驚詫之餘頓生崇敬。全場沸騰了,甚至有一位伯爵夫人激動的站起身大叫:“你就是神啊法裏內利”

可是他在意的二層包廂還是緊閉著簾幕,不知道女皇陛下是還在睡覺還是已經離去。

後續的演出法裏內利甚至有些分神,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弄錯了,還是唱錯了,反正總有什麽地方不對,不然他無法理解為何沙俄帝國的女皇陛下會故意給予他如此大的難堪。

聖彼得堡是個言論自由的城市,媒體的力量難以描述,說不定明日的報刊首頁在刊登他演出大獲成功的同時會附加上女皇陛下持保留意見的內容呢

最終,當演出結束後,他獲得了一次覲見女皇陛下的機會。

他低著頭,保持著謙遜的姿態步入女皇包廂,此時女皇陛下剛剛睡醒,不知怎麽的,方才舞台上熱烈演出的時候她困意連連,表演結束她反倒是睡飽了似的。

“厄……你唱的很好,”女皇陛下努力尋找著讚美之詞,“清脆、有力而又甜美,嗯……非常棒”

“謝陛下誇讚。”法裏內利猶豫了片刻,咬著下唇貿然說道,“請問陛下,我的演出究竟是何處犯了錯?以至於令您困意難消。”

說完這話法裏內利就底下了頭,他心跳若擂鼓,無論如何他麵前的這位是女皇陛下,雖說沙俄帝國的女皇並沒有暴虐的名聲在外,但觸怒一位君主都是音樂人的大忌。更何況他不過是名年輕人,甚至可以說是個孩子。

女皇陛下聞言笑了,原本她隻是走形式的接見下這位著名的意大利歌手,可沒想到年輕人似乎還略有膽識,竟然半質疑半詢問的說出這句話。

她抬起手抬起法裏內利的下巴,凝視著這張還未卸妝的朝氣蓬勃的麵孔。身邊的四位男士瞬間繃緊了呼吸,女皇陛下這姿態是什麽意思?難道說眼前這名年輕的孩子入了她的眼了嗎?

羅伊上校僵硬了身體,尼爾皺起了眉頭,奧蘭多狠狠的咬緊了牙關,亞力……亞力眨巴眨巴眼睛拉下了臉。

女皇陛下卻沒有注意到男士們的小心思,她沒有回答法裏內利的問題,反倒說道:“你的嗓音很特別,有一種怎麽說呢……恩……超乎性別之外的空靈感,就像是人類最原始的聲音,跨越了音域的界限。事實上我的這個劇本並不能發揮你嗓音中的特質,為何你會選擇演出這場曲目?”

“因為這是陛下所做。”法裏內利不假思索的回答。

“如果你隻是想用我的作品投我所好,那麽今天就無需介意我沒有凝聽。無論是誰,對於自己的作品總是興趣沒那麽大的不是嗎?但如果你是想用你的嗓音和你的唱功打動我,那今晚是我失態了,在此我向你表示歉意,並邀請你進宮為我單獨演出。”女皇陛下最終說道,她的話令法裏內利的臉上瞬間亮了起來,而令四位男士的臉上愈發暗沉。

歌劇演出結束的第二個禮拜,法裏內利就被邀請入了宮。

為此,緊張的羅伊上校延遲了返回北美的行程,奧古斯特三世也拒絕了波蘭廷臣再三的催請歸國的要求,延長了波俄雙邊會談的時間。奧蘭多更是將女皇陛下的私人時間排的滿滿當當的,極力避免陛下與法裏內利的單獨會麵。

女皇陛下啼笑皆非的觀望著四位皇夫的跳腳防堵,其實她原本沒有任何意思,隻是單純的喜歡法裏內利傲骨和他特別的嗓音,可四位男士的小動作卻令她覺得格外有意思。

法裏內利在冬宮中滯留了半個月,生活卻並不愜意,在心裏上他得到了女皇陛下的對他歌喉的肯定,滿足了作為一名音樂人的自尊心。可在生活上卻被四位宮廷貴人百般刁難,演出前禮服會被弄髒,吃飯都是冷食,就連走在冬宮走道中說不定都給人莫名其妙的絆倒摔個個頭。雖說都是小擦小碰,但持續日日發生就不免有些受不住了。

半個月後法裏內利忍不住向女皇陛下告辭,表示希望能返回意大利故鄉。女皇陛下在形式上挽留了一下,便放了行。

當晚的晚宴上四位男士都格外興奮,羅伊上校歡快的哼起了軍禮樂,尼爾開了瓶極少沾唇的伏特加,奧蘭多來回穿梭的像個兔子,亞力甚至多吃了兩份麵包……

女皇陛下用完晚餐後,放下手中的刀叉,低頭用餐巾輕拭嘴角,擦著擦著逐漸笑出了聲。

“……你們可真逗,若是不想我欣賞別的男士為何不明說?都是男人有什麽話說不出口的?難道說一個人就敢說四個人反倒你推我我推你的不願開口了?”

女皇陛下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其實他們四人不明說的原因正是因為不想當出頭鳥,有可能招女皇陛下不高興的事當然最好是由別人做,如此一來反倒沒人公開表示不滿了。

四人聞言臉上都不禁有些尷尬。

“真是傻瓜,我隻是欣賞法裏內利的嗓音,並對他為藝術的犧牲心存惋惜,事實上你們應該先弄清楚一件事:他擁有如此天籟的聲音正是因為他是名閹人歌手。”

“閹人歌手?”四名男士都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閹人歌手是指意大利最為流行的以閹割方式促成的男聲女調的歌手,如此一來這半個月的醋他們豈不是都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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