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沒人會出賣自己行走的土地
曆史時空
的
:
收費章節(12點)
塞繆爾亞當斯抬起頭,透過林間枝葉的縫隙望了望太陽的方向,回頭下令道原地休息十五分鍾。”
吩咐完他便下了馬靠坐在路邊的樹樁上摘下水壺開始猛灌。
他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職位也升到了少將,對於一個商人的而言,已算得是榮耀備至。
他的發跡始於美國獨立戰爭初期,帶著人跳上波士頓的東印度公司貨船,將一箱箱茶葉傾倒在海水中的那一刻。即使後來他參與了兩次大陸議會,成為了大陸軍最著名的第七騎兵團團長,都沒有波士頓傾茶事件給他帶來的名聲廣泛。
他的一生都是在投機,即使在戰場上,他所謂的驚人的勇氣和極好的運氣使得他從少尉一路攀升到少將,但他麾下的部隊傷亡人數永遠比同時期其他騎兵團要多得多,而他本人卻一向“走運”的毫發無損。也正因為如此,他在美國媒體的吹噓下是全民英雄的形象,卻並不受的部下信任和愛戴。
此次他依舊選擇了軍部當前最尖銳也是最容易出風頭的任務:前往安大略湖地區掃**易洛魁人的部落,逼迫他們出售並離開他們的家園。
“全美的印第安人加在一起都不夠我的第七騎兵團掃**。”他總是這樣宣稱,也總是這樣認為的。
灌完了水,他便站起身朝路邊林間走了兩步,解開褲帶準備放水。事實上他選擇的休息位置並不好,正處於一個下陷的河穀林間地帶,從兩側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樹林往上望去,甚至都看不到坡頂。
可是塞繆爾卻沒有當做一回事,照他和印第安人交手的情況來看,這些野蠻人最麻煩的便是他們高超的騎術,在開闊地遭遇才真是令人頭疼的事,這種林間凹地沒法跑馬,若是他們真從樹林裏不管不顧的衝下來,騎兵團的士兵們在原地便可以組成三連射陣營,完全占據上風。
然而事實證明他了,隨著一聲突發性的嚎叫聲,從兩側的坡頂上竟然傳來了槍聲隨意散坐的騎兵士兵們立刻有人應聲而倒。
“敵襲敵襲列陣戰鬥”塞繆爾慌忙大叫起來。士兵們匆忙的想站成三列,但兜頭而下的槍林彈雨令他們更為混亂。
究竟是回事?難道說不是印第安人而是白人?否則他們會有這麽多槍彈?
暴露在林間小路上的細長列騎兵隊伍混亂不堪,受驚的馬兒立刻堵塞了所有的通道,千人團隊不得不隨意的分成幾十個小隊組合,每隊隻有十來個人臨散的還擊。
緊接著,在第一輪槍彈互射之後,四麵八方傳來嚎叫的野蠻人的戰吼聲,印第安人乘著射擊形成的濃重的煙霧拿著戰斧淩空撲上來。他們有的直接跳上白人的胸膛,將他們死死的按在地上,用匕首刺入他們的心髒位置;有的拋出戰斧,令飛斧在空中劃過驚人的弧線一擊劈入逃亡者的後背……
整個戰鬥不超過半個小時,整整一個團的騎兵沒有一個幸存的活口。
印第安戰士們有的甚至顧不得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忙著剝下白人士兵的帶發頭皮:按照印第安的信仰,被剝去頭皮的敵人靈魂將永遠得不到救贖,該死的白人也隻配這樣的下場。
“若非你的人和你們的武器援助,黑鷹恐怕這次會很難將白人徹底鏟除,卡尤加部落裏的和孩子便會遭殃,所以再次鄭重感謝瘋馬你的友誼,卡尤加人欠你們一個人情。”卡尤加人的酋長黑鷹拍著瘋馬的肩膀,笑著對他表示感謝。黑鷹是個高大魁梧的漢子,甚至看起來塊頭比瘋馬還要健碩的多,溝壑遍布的臉孔看上去起碼有三四十歲了,按印第安人的平均壽命而已已經離年老不遠了。
瘋馬卻皺著眉頭,似乎並沒有那麽輕鬆這大概隻是一個團的兵力,我恐怕白人是小瞧了我們印第安人,但經此一役後他們會派更多更強的部隊來,還會帶來火炮等大型武器。易洛魁今年狩獵欠佳,全族就靠那點秋收的糧食,你們的人又不能撤離居住地,要防守白人的炮火將極其困難。”
“黑鷹後續的道路非常難走,”黑鷹也收斂起笑容,“但此時此刻也沒有其他的坦途可以前行了,卡尤加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最好的印第安人理當不畏懼死亡。”
瘋馬瞥了他一眼,從黑鷹的臉上看不出過多的擔憂,他舒緩的眉頭充滿了勇氣和力量,也許就像他所說,與其像黑奴般恥辱的或者不如坦然的麵對死亡,但……“或許我們還有另一種選擇……”瘋馬低聲輕喃了一句,便收住了口。
他是他的白狼的,但是並不代表所有的蘇族部落能放下戒心。從表麵上看來白狼的女皇陛下和美國的白人所要求的本質並沒有太大的差異,前者要求臣服要求開礦,還有奇怪的所得稅,被白人坑了太多次的印第安人很難放下顧慮完全接受這些他們都鬧不懂的。而後者幹脆是要趕走他們,隻要土地。
為何神靈會降罪於紅種人?為何就沒有一塊安靜的棲身之地呢?
大角河峽穀戰役的情況很快便傳到了費城,第七騎兵團的全軍覆沒令整個美國集體失聲。
白人以他們淺薄的思維,也想不明白為何裝備過硬、勇猛非常的第七騎兵團會被一群野人殺的片甲不留,連一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但無可置疑的是美國政府憤怒了,這無異於公然一巴掌扇在他們臉上,令仍然沉浸在戰勝大英帝國的美利堅合縱國難以接受。
不到一個月的,議會就通過了征討法案,準備公開向易落魁族地區發動軍事進攻,一舉鏟除這些野蠻人。
華盛頓總統在送行部隊的公開儀式上聲稱……戰爭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我要說即使這些野蠻人會殺死我們中的某些人,可我們卻有能力殺死他們全部”
他的話引起了軍隊大規模的追捧,“殺死他們全部”成為了士兵中最流行的口號,白人的軍隊氣勢洶洶的跨過山脈朝易落魁人聚集地進發。而此時已經當上了整個蘇族戰爭酋長的瘋馬卻離開了易落魁族,他聯係上了羅伊上校,踏上了一條漫長的路程,去聖彼得堡麵見女皇陛下,為印第安種族尋求一條生存之路。
十一月的沙俄帝國又開始陷入漫漫長夜,瘋馬乘著船,經曆了“九死一生”的暈船旅程之後,終於抵達了臨近北極的冰雪國度。
在他眼中,這些寒冷地區的人們是如此的奇異,他們的土地比印第安人的要貧瘠的多,可就在這冰霜遍布的土地上,他們卻能蓋起石質的樓房,抵禦冬季的風寒。
新興的城市裏各種稀奇古怪的都是瘋馬從未見到過的,甚至在美國的紐約和費城,都沒有這類奇怪的建築和交通工具。即便是沙俄帝國的農村,也比此時的紐約市要強的多,一棟棟聯排的小房子,大多數地區的農民生活安逸而溫馨。
這就是白人中的強國嗎?瘋馬有種感覺,白狼羅伊的國度與新生美利堅合眾國的差距不下於美國與印第安部落的差距,就仿佛坐落在不同的時代,兩者間的力量懸殊無可比擬。
也許白狼說的對,隻要女皇陛下聲稱密西西比河是她的,那美國人壓根不敢踏足這片土地。
然而同時瘋馬心中的壓力也愈發強烈了,他很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若印第安人想獲得白狼的女皇的庇護,那也必須付出相對等的代價。
女皇十六年八月底,剛剛簽署完購買路易斯安那州的合約,女皇陛下便接見了北美印第安人的代表瘋馬。
這名身穿皮襖,臉上卻依然畫著圖騰的紅種人戰士站在金碧輝煌的冬宮大廳內,極力的控製住的表情,以免流露出震驚和不適應的情緒。
“你就是蘇族的戰爭酋長瘋馬?”女皇陛下以俄語開口,她並非不會說英語,而是拒絕使用,在陛下看來英語完全沒資格成為一種通用語言。
羅伊將女皇陛下的話翻譯給了瘋馬,瘋馬也隻能用英語回答是的,陛下,瘋馬被蘇族聯盟大會授權代表他們。”
“我剛剛與法國的拿破侖簽署了購買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合約,不過我仍舊希望你們是自願成為我沙俄帝國的臣民。”女皇陛下直截了當的說。
“陛下,作為北美印第安人,瘋馬無法理解,為何白人有權買賣我們的土地?”瘋馬脫口而出了這句話,羅伊皺了皺眉頭,他捅了捅瘋馬提醒他此行的目的。
女皇陛下笑了有權或者無權,從來都是強者製定的遊戲規則。因為白人國度無論是英國還是法國甚至是此時新生的美國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從你們手中強行奪走你們的土地,因此他們包括我在內都不會承認你們印第安人是北美的所有者。你們反對也好,反抗也罷,除了無謂的犧牲和種族滅絕不會有其他結果。
但是,與他們不同的是,我給予你們加入沙俄帝國的機會。我沙俄帝國有一百四十多個民族,各個民族都有不同的發展水平,但隻要在我沙俄帝國的統治下,便可以享受同樣的公民待遇。我沙俄帝國的公民待遇一向是全歐洲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待遇,這一點想必你從來時的路上都可以親眼目睹,無須其他佐證。
如今我購買了密西西比湖地區,所以我有權在那裏建省。我會派人管理北美地區,這個代理人不是別人就是羅伊別斯托傑夫上校,他對你們印第安人的情況非常了解而且也被你們的族人所接受。我需要重申的是,如果你們蘇族人願意成為沙俄帝國的公民,遵守沙俄帝國的法律並承擔相應義務,你們便依法擁有我沙俄帝國第五十一個省路易斯安那省土地的所有權。我沙俄帝國的任何人若是在路易斯安娜省的土地上謀利,則必須按照帝國法律向你們公平贖買使用權。
但同樣,你們的人中若是有人違反帝國法律,便將會受到法律的懲治,任何蓄意傷人、殺人和複仇都不允許再以你們印第安的風俗決斷,其他的生活習俗我不做硬性要求。若是做不到守法,那非常抱歉,我隻能說不是沙俄帝國公民的人無權居住在沙俄帝國境內,我會驅逐你們出境。”
一席話聽的瘋馬呆了,他還沒能迅速理解女皇陛下話中的全部含義,但是陛下卻抬起手表示覲見到此為止。
離開冬宮的路上,瘋馬心中糾結無比,一邊是對白人生活水平的羨慕,按照女皇陛下的說法,豈不是今後印第安人也有機會過上這種豐衣足食的好日子?另一邊卻是對帝國法律和公民義務的茫然,他吃不準這究竟是好還是壞。
羅伊歎了口氣,遞給他一本翻譯成英文的沙俄帝國法典,說道你可以花研究後再決定,我們法典中必定有一部分是與你們的習俗相衝突的,比如說血族複仇、剝帶發頭皮等等。但是我們的法律對任何人都同意有效,限製了你們的同時也在保護你們,所以大家都是公平的。
習俗和生活方式並不是完全不能改變不是嗎?這十多年來,你們蘇族的人也從狩獵野牛轉為根植土地了嗎?隻要能讓族人過的更好,有些並不是不可以放棄的。”
是由無錯會員,
如有處置不當之處請來信告之,我們會第一時間處理,給您帶來不帶敬請見諒。
照燒茄子
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