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名巒雅消失了,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沒有留言,沒有給別人一點點預知。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仿佛這世界是一片黑暗,徒留她一抹孤寂的身影在遊離。

疼痛吞噬了她的內心,喪女之痛,對最愛的人最恨的痛。全部都讓她忍受著不可逃離的痛苦,心裏麵在想什麽她可以感知,身體要做的確代替了她的思想。

“、、巒雅?”五月詫異的望著眼前衣衫不整,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滄桑的名巒雅。

“巒雅?”廖罕聽到五月的聲音,忍不住迅速的別過臉去看她。眼睛裏摻雜著說不清的情愫,自責,憐惜,痛苦,感傷。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窒息,特別是名巒雅此刻憤怒的眸子更是讓他忍不住的心痛難忍。

“為什麽要那麽做?”她的聲音很冰,眸子很冷,一字一頓,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我問你為什麽要那麽做?”她又冷冷的道了一句,廖罕詫異,眼前的人眸子裏何止是憤怒?那是憤恨。

“名小姐,你一定是誤會了,你女兒不是廖罕殺的,我相信他。名小姐,求求你不要那麽魯莽,理智一點,冷靜一點好好想想廖罕為什麽要去殺害你的女兒?他是那麽的愛你,他怎麽會讓你難過呢?他、、”

“說夠了嗎?”名巒雅冷冷的打斷綰新月的話,眸子直直的射向陷入痛苦中的廖罕。

“巒雅、、”

“你有什麽資格叫我的名字?”聽著廖罕一聲溫柔的呼喚,她就忍不住眼睛疼痛,鼻子酸澀。

“巒雅、、、”

“不要叫我。”

“巒雅、、”

“你住口。”

“巒雅、、”

“閉嘴,你沒資格叫我。”名巒雅怒吼一聲,站在原地垂著腦袋,眼淚在眼眶打轉。

“為什麽我還是不忍心去恨你?為什麽我還是那麽的愛你?”她呢喃,但聲音卻隻有她一人聽得到。

“巒雅。”

“住口。”

“巒雅。”

“我叫你閉嘴閉嘴閉嘴、、”她怒吼,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把水果刀朝著廖罕的胸膛刺去。

我們就這樣結束吧!!!殺了你為諾諾報仇,然後我再自殺。一命還一命,你的命還給諾諾,我的命還給你。就這樣結束吧,無論是愛著你還是恨著你都這樣結束吧!!都這樣視線諾言,永遠的和你在一起吧!!!

“啊~~~~~~”她釋放全身的力量嘶吼著,似乎是靈魂要衝**軀般的刺向廖罕。

“廖罕小心!!!!”五月大喊,卻在名巒雅的刀刺向廖罕胸膛的那一瞬,讓人想不到的意外發生了。

綰新月快速的擋在廖罕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如離了弦的箭般的刀子。鋒利的刀刃劃破她的身體,狠狠的鑽了進去。鮮紅的血液肆意的流出,染紅了她剛換好的白色衣裙,染出一大朵豔麗耀眼的玫瑰。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名巒雅雙手攥著她腹上的那把刀,雙眼睜的老大老大的看著眼前的腥紅一片。

“新月,新月,你怎麽樣?新月,你沒事吧?新月、、、”廖罕詫異的擁著徐徐倒下的綰新月,五月整個人傻了般的愣在原地看著這血紅的一幕。

“阿罕 ,我沒事、、我、、、我很高興、、你沒事、、、”她的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笑容,笑意直達眼底,是一種說不出的清新:“阿罕,我愛你、、我愛你、、阿罕、、、”

“別說了,別再說了,再說你會死的,別說了。”

“阿罕,我很開心、、能夠替你去死,阿罕、、、我真的好開心你會、、為我擔心、、、”綰新月說著語氣也放緩了許多,眸子裏的喜悅與悲傷也在逐漸減少。

名巒雅已經被嚇,或者說是震撼的癱坐在地上,雙手耷拉在兩旁,任濺在身上的血液肆無忌憚的渲染。

她替他擋了一刀,她替他去死,她愛他?她、、愛他?

名巒雅心力交瘁,她從沒覺得內心何時像這般淩亂過。她知道綰新月愛著廖罕,卻沒想到會愛他那麽深。更沒有想到自己聽到綰新月說愛著廖罕的時候,心中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無法形容的疼痛。

從前的她也是那麽的愛他,不,現在的她也是那麽的愛他,可她卻要殺了他。

“阿罕、、來生再見。”綰新月的聲音變得軟綿綿的,柔的不像話。

“新月!!”廖罕在她閉上眼的那一瞬嘶吼著,兩行淚卻無聲的流了下來,落在她染著鮮血的衣服上。

聽著廖罕的嘶吼聲,她憶起了六年前。六年前的那個晚上,他還不是一樣這般傷心的嘶吼著嗎?不,那時候的嘶吼聲可以說比現在要悲傷十倍,百倍。隻是這兩種嘶吼不同,他對著綰新月是因為自責,惱怒。而對著六年前的她確實心上,憤恨,疼痛難忍。

是兩種感覺,卻讓坐著的名巒雅身體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的難受。她抬起眸子看準綰新月腹上的那把刀,狠狠的抽出來,血液順著她的力道噴出來,灑在她臉上,她卻不以為然反手相握。

“我不要你的命,欠你的,我還。”吼完之後,她瘋了般的把水果刀刺向自己的肚子,是那般的決絕。

那是生命的終結,愛恨的句點。

他欠她一條命,還了,她也欠他一條命,還了。

他欠他一世愛,一生白首不相離的承諾。

而他,什麽都不欠她的,欠的是恨她,是該瘋狂,肆意的恨她。可他做不到,他能做的就是愛她,肆無忌憚,毫無遮掩的把自己一生的愛全部都奉獻給這個他該恨的人。

“廖罕,我永遠都愛你,一切,就這樣結束吧。”名巒雅呢喃,用盡最後一點的力氣把刀送進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