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愛妮死了,姚小白死了,楊蕊娜瘋了,綰新月還是幸免的活過來了。
一個禮拜,他們從見麵到現在不過是一個禮拜的時間就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讓人難以想象,難以接受。
十天後,顧一在一次組織上提出了退位。
當時廖罕也在,那是其堂堂主吩咐有一批貨要進入法國國界,需要兩堂其中一人接手,廖罕不接,然廖罕不接的同時,顧一也回電說不接,才讓其堂堂主勒令兩人回國。
就這樣,幾人又回國了,廖罕,名巒雅,顧一,安介,言稚空,微,綰新月,五月,楚雲稀,還有小一諾和小九。
“為什麽都不接手?你們知道這次的量有多大嗎?萬一出了紕漏,誰去承擔?”堂主發怒。
“就是因為知道風險大我才沒接的。”這是顧一開口的。
“你說什麽?你竟然說風險大就不接了?當初你上位的時候說的是多麽的動聽?為堂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堂主憤怒。
“今時不同往日。”
“嗬!!”堂主冷笑:“哈哈、、哈哈、、、好一個今時不同往日,那你倒要說說怎麽個今時不同往日法?”
“往日我單槍匹馬,獨自一人,而今時我有妻,我有家。”簡單的解說,而身旁的廖罕卻皺緊眉頭望著他。
“你有妻?你有家?那你六年前怎麽沒這樣想呢?”
“那時年少輕狂。”
“嗬!!年少輕狂就可以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所許下的誓言負責了?”
顧一不言,他當時何曾想過自己會愛上名巒雅?有何曾想過和她結婚不久就要做父親?
“反正這單我不接。”
“慪氣嗎?你跟我慪什麽氣?我又沒搶你的,沒欠你的。”那堂主一直都還是挺器重他的,這一次著實是被他給氣的冒煙了。
顧一還是不理他,反倒是廖罕開口了。
“我接。”兩人都看向他,顧一以為廖罕會利用這次機會來打壓他,甚至是想方設法的迫使堂主讓他接下這個單子,沒想到卻是他自己要接手。
其實廖罕不接是真正的不想接,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得好好的理一下。而顧一不接,卻是因為想要和名巒雅好好的過日子,至於這月堂堂主的位置,恐怕他也沒辦法再做今天了吧。本來是想直接說退位的,又怕博了堂主的麵子才沒有當著廖罕和幾個弟兄的麵講。
“既然這樣,也好。堂主,我有事想跟你說。”顧一的眸子掃了一圈四周站著的人。
“說罷。”
顧一不言,還是眼神示意的看著其他人。
“沒事,說罷。”堂主被他弄得氣惱不已,都是自家一起打拚的兄弟,既然有事說,還賣什麽關子?
“恩咳。”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想退位。”
此話一出,果然數十道目光朝他射來。特別是廖罕,他極其詫異,可詫異也隻是片刻。名巒雅失去了女兒,他的家庭被他破壞,任誰都會想要退離這樣的環境去修補家庭吧。
他苦笑,他的家庭被他給破壞?他怎麽會有這樣愚蠢的想法?縱使他的家庭現在是破敗成如何,又與他何幹?從始至終他對名巒雅也不過是人身攻擊而已,他做了什麽?什麽都沒做不是嗎?
“什麽?你想退出月堂?”
“是。”簡單利落,那堂主卻氣的雙眼猩紅。
“你真的要走?”
“是。”顧一還是堅定的決絕。
“好,隻要你走出這扇門,我其堂就絕不認你月堂堂主這個人。還有,把你身上所以歸於其堂的東西全都還來,一點都不能私留。”堂主以為這樣說,顧一就會不舍得錢財地位而留下,可沒想到的是,顧一竟然說:“多謝。”
多麽的可笑,廖罕卻是冷哼,他猜的出來,既然都下定決心要退位了,又怎麽會在乎那點權勢?那點權勢有真的能夠換名巒雅幸福嗎?
幸福?
那點權勢有真的能夠換名巒雅幸福嗎?他何嚐不是這樣想的?他一度的認為隻要自己有錢有勢,名巒雅就會回到他身邊,可結果呢?隻不過是把她推得離自己更遠,讓她更憎恨自己罷了。
明明是該他恨,反倒變成他是被恨的那個人。
冷笑,隻有冷笑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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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脫離了黑道,卻不曾想到自己會一無所有,在國內的造型所已經被變賣了,房子還留著,卻被說是其堂的產業,所以他沒了,什麽都沒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他會一時之間一無所有?甚至是連工作的容身之地都沒有。
“巒雅,對不起,從今天開始你要受苦了。”顧一坐在極其普通的小房子裏拉著半躺在**的名巒雅,這一次的打擊對她來說是何其大。都已經過去近一個月了,她還是這樣茶不思飯不想的半躺在**度過每一天。
安介沒有同他們一起住,因為她還帶著小一諾,而小一諾的身子也好了很多,至少一天下來有一半的時間是醒著的。隻不過雙腿上嚴重的傷讓她暫時是沒有辦法下地行走了。
“巒雅,對不起。”顧一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反而都呢喃起來。
“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麽。”半晌,才聽到她微弱的聲音。
“巒雅,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這一個月,除了那天她躲進他懷中哭之後就沒有再同他說一個字。要麽點頭,要麽搖頭,要麽就是默認。
“我沒有不肯和你說話。”一個月沒說話竟讓她有些無法把持住聲帶,嗓子是極其的沙啞:“我隻是不想說話。”
“巒雅。”
她頓了頓,眸子從窗外移到他臉上道:“顧一,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他退位有一個月了,沒有找到工作,前兩天竟然去開出租,並且工作第一天就被人給砸了車。如果不是愛上她了,又怎麽會退位?又怎能容忍他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身軀去幹那些粗活?
愛情啊,還真是折磨人的穿腸毒藥。實際上她早想一死了斷一生,隻是每每想起執拗顧一才讓她理智的存活下來。
“、、、是,我是愛上你了。”顧一躊躇了許久才說出口,她笑了,笑的沒心沒肺,又似乎是真心真意。她憶起六年前他沒良心的真心話,麵包和愛情,他明明選擇的是麵包。可六年之後,卻以為她而改變了他的思想,她就在想,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尤物?可以讓廖罕如此的忘不掉,也可以使顧一如此的著迷。
“你在笑什麽?”顧一本不想問,可還是忍不住的脫口而出,似乎身體的器官已經代替他的想法做了決定。
“笑我自己是什麽尤物?”她答,再看她的眼睛,雖是笑的,可笑意卻未達眼底。
“不明白嗎?我是在笑你怎麽會愛上我呢?到底是愛上我哪呢?是愛我的癡情?還是愛我的絕情?”一大串的問題讓顧一發暈,也讓自己又憶起幾年來所忍受的疼痛。
“我愛你的所有。”他道,名巒雅頓了一下,他又道:“我以為我一直以為對你的好都是因為你的一顰一笑都太想我死去的母親了,可到了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並不是像,而是你已經替她了。那時我早已愛上你了,是自己沒有早點發覺而已。”
“我的所有嗎?那依然愛著廖罕的心呢?”她反問,顧一明顯的呆瑟。他根本就不明白她對廖罕為什麽會是那麽的情深意重?為什麽六年了,感情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是與日俱增?他想不通,直到現在卻是不想想通了,他害怕自己想通了以後心會很痛很痛,痛到自己無法忍受的地步。
“嗬嗬、、、傻了吧?生氣了吧?想要殺了我吧?”名巒雅有些嘲諷的笑道,嘲諷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不,我一樣愛。”這一次該換名巒雅呆瑟的膛目結舌了,她愣愣的看著他。許久許久眼裏才流出一滴淚,她牽起顧一的手放在胸口。
顧一以為名巒雅這是接受他的舉動,未曾想她會說:“我知道了。”
顧一不明的皺起眉頭,‘我知道了’?這算是什麽回答?
“巒雅,起來吃飯吧。”顧一沒打算繼續問下去了,趕忙轉移話題。
名巒雅的眼睛朝著桌子上顧一帶回來的飯掃了一眼,搖搖頭擠出一個並不好看的笑容道:“我不餓。”其實並不是不餓,而是不想吃。現在她的內心是五味陳雜,百轉千回的,哪來的心思吃飯。
“好吧,那你再睡一會,我把飯菜留著,餓了你就自己起來熱一下再吃,好好照顧自己,我先出門了。”顧一溫柔寵溺的扶她躺下,給她掖好被角,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鍾,五點半。
“恩,小心點。”她點頭囑咐一句便歪過頭閉上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