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愛的代價
驚鳳,你冷靜點兒,這樣不行。”
:“驚鳳,別走這麽快,我都快跟不上。”
暮一邊拉我一邊勸,正在氣頭上的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的,自顧自的連走帶跑,走到一個小巷子旁,抄起一根長棍又繼續往前走,富貴坊我知道,最熱鬧的一條街上,不管春夏冬都人來人往,門口的人絡繹不絕,屋裏更是熱鬧非凡,聽說這裏的男人個個都風華絕代,到了皇城裏的人如果不到這裏來都是枉來一趟,如雷貫耳的一個地方,以前二姐就沒少來過。隻是現在都這麽落魄了,她怎麽還能執迷不悟的往這個地方鑽呢?
走到門口,我卻突然一下子冷靜了下來,這麽多人,畢竟不在家裏,不能這麽放肆的把她從被窩裏揪出來,不管是她還是我都太難看了,娘在皇城裏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就算自己的女兒做了多少壞事,當然外人的麵姐妹閱牆,有朝一日娘若是回到這裏,娘會痛徹心扉活不下去的。
被四麵八方的冷風一吹,頭腦都顯得清醒了許多,我對著一臉討好笑容的老板道:“我找莫景藍,估計二姐是這裏的常客的緣故,一報她的名那老板沒有片刻的猶豫,隻立刻道:“好的,你裏麵稍坐,我立刻去叫。”
:“給我一間包廂。”
我們被帶到一間雅間,窗葉翻飛,片片落下。
暮一邊擔的望著我一邊替我倒了杯茶:“驚鳳,得會兒冷靜一點兒。”
我望著他:“你放心,我一直很冷靜,的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的話讓暮眼裏的擔擾更濃了,他知道現在對我說什麽都是於事無補的,隻能輕輕的歎了口氣,把茶水放在我手掌裏握著我的手。
;“誰找我。誰找我在見。催魂了。”還沒進門。遠遠地就聽見莫景藍囂張地叫嚷聲。右手地棍子又緊了緊。
門“哐啷”聲被推開了。一陣冷風從門外灌入。莫景藍氣勢洶洶地四處張望看見我表情像鬼了似地。愣了愣。忘記叫也忘記逃跑。
我站起身朝老板道了謝。示意暮到門外去等著。暮握了握我地手。我朝他露出了一個安心地笑容。
門再次關上地時候景藍突然回過神準備去拉門。**起手上地棍子一棍子打在她地手上:“二姐。想去哪兒。”
她滿臉驚恐:“三妹。三妹。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為什麽要殺你。我露出一個茫然地神情:“二姐又做了什麽天理難容之事了麽?”
:“沒有,沒有,看見我又揚起手中的棍子急忙改口道:“我不是故意要賣房子的,我也不是故意要賣鋪子的,我是走投無路,走投無路啊妹。”
聽了這話心火一起,怒火衝天痛不欲生,手裏的棍子像雨點般的打在她的身上:“你是故意的,你敗光莫家幾百年的基業,你還不是故意的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讓娘有多傷心,你知不知道。”說著手更重了些。
莫景藍一時抱手一時抱頭邊告饒邊道:“別打,別打妹,我求你了要是把我打死了娘是不會原諒你的。”
:“我就代娘打的。”說著,掄起手中的木棍朝的手上重重一擊,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一聲慘叫,門外的南宮急急的敲門:“驚鳳,你冷靜點兒,不要再打了,再打你會打死她的。”
他的話像一道閃電一樣劈中我,手裏的木棍終就沒有落下,看著她抱著身子嗷嗷叫的可憐悲從心來,我留下手中的木棍跌坐在地上:“莫景藍,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娘多傷心嘛。”
:“我知道,我知道,她嚇得驚惶失措身子朝裏縮了縮,生怕我再拿木棍打她:“驚鳳,我知道我變賣家產是我不對,我也知道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娘,可我們畢竟是姐妹。”
聽了這話,我又抄起地上的木棍抄她身上重重的一打:“你就這麽希望娘死。”
:“不是,不是,莫景藍搖頭討好似的說:“不過,驚鳳,說出來你可千萬別傷心,娘真的已經死了,看我盯著她:“是大姐幹的,跟我無關,真的,我對天誓。”她看你望著她沒有想要再動怒的意思,繼續說道:“驚鳳,娘臨終前跟我說了,家裏家產全部交我處理,你們無權過問的。”
:“是嗎,那娘還說了什麽?”我不動聲色的問,手裏的木棍已慢慢的揚起來。
:“娘還說,不管怎麽樣,我是
血脈,若是有一日莫家真的被我敗了,你和大姐也分毫。”
看著她自以為是麵無可憎的麵孔,恨不得一棍子打下去一了百了,雖然她說得是假話,卻是事實,她是莫家血脈,我再恨她惱她,我都不能讓她死,我已經打折了她一條腿,可是一條腿並沒有換來她絲毫的悔過之心,她就像一隻從裏到外都已腐爛的水果無藥可救了,也許就算終有一日她死了她也會悔改,心裏替娘悲哀叫屈,替琴知不值,這個人怎麽值得他一顆真心錯負,他用生命換來一個如此不堪的結局,死也難瞑目吧。
我望著她一字一頓的說;“回去收拾一下立刻跟我走,不準再耍什麽花樣,不然我真的打死你。”
她如同大赦連連點頭道:“好,好。”可能是皇城真的呆不下去了,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二話都沒說一路小路到她臨時的住所去準備,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可是我想總得把她帶回去給娘一個交代,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寬恕還是責罰全憑娘處置,我無權替她作主。
隻是沒有想到從二姐簡陋的屋子裏竟走出一個披頭散的男子,定晴一看才認出,如果記得沒錯他好像是那個叫歡兒的男子,曾經幫著二姐幹了不少肮髒事兒,看見我們恍惚的露出一個笑容。
二姐見著他臉_比見了我還恐怖,恨不得朝我背後躲:“你,你怎麽回來的?”
歡兒滿臉委屈:“我想你了,二小姐,我不知道被哪些壞人給抓了去,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背後的二明顯的鬆了口氣:“逃出來就逃出來,你還來找我作什麽,我現在一窮二白的也不能養活你,你還是哪裏來哪裏去吧。”
;“二小姐不要歡兒了。”他一聽這話臉炫然欲泣,然後滿臉哀求的望著我:“三小姐,能不能讓我和二小姐說會話,一會兒就好。”
,他也是個苦命的人,有眼無珠看錯了人,我點點頭,拉著南宮朝門外走去。
:“驚鳳,你有沒有得那個男人有些怪。”跟我身旁的南宮說道。
我在門站定:“有什麽怪的?”
南宮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很怪。”
我拍拍他的肩膀:“沒什麽的,他其實也是被二姐坑了的可憐人,隻可惜一顆真心錯付。”
:“啊,話才說完,屋裏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我和南宮麵麵相覷,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齊齊的衝進了屋內,二姐混身是血的躺在**,衣衫散落了一地,眼睛睜得大大的,一把匕穿透她的心髒,歡兒神色如常的扣著衣扣,眼神平靜的望著我們。
我回過神蹌蹌踉踉的跑到床邊,好半天才叫:“暮,去請大夫。”
:“沒用的。”歡兒衝著我笑:“她的心髒已被我戳了個窟窿活不成了。”說著,還挑了挑眉,看樣子是蓄意的謀殺。隻是。
:“為什麽?”
他笑:“你想知道為什麽?我告訴你,你的二姐她沒有人性,我那麽愛她,她身邊的那麽多人都走光了,隻有我留在她身邊,不嫌棄她窮,和她相依為命,可是她,他一邊笑一邊流淚:“她居然把我賣了。”
我心髒一縮,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心知肚明,二姐喪盡天良咎由自取才惹來今日這禍端。
:“賣了我也就算了,我知道她是走投無路才這樣做,不然絕對不會把我給賣了,他的手輕輕的摸上二姐因死亡而扭曲的臉:“誰知道她卻拿著賣了我錢去吃喝嫖賭,所以她該死,所以她該死。”淚一顆顆掉在二姐的臉上。
他的右手突然抽出插在二姐胸口上的匕,血噴湧而出,我閉了閉眼:“這回,她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他拿起那把匕看了看,望著我道;“三小姐,麻煩你,等我死後,把我的骨灰丟進長江大河,我像順水而去,今生在這世間身上沾了太多的髒汙我想洗一洗,我知道你一定會做,因為這是莫家欠我的。”說著,手中的匕朝自己的心髒狠狠的捅去,臉上帶著如花般的笑容身子緩緩倒下。
死吧,死吧,這樣也好,都累了,累得都忘記了自己在做些什麽,不知從哪裏飄進一些潔白的花,飄到了歡兒的額頭。質本潔來還潔去,一身的愛恨嗔癡,明白了,可惜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