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沈東徑直來到李菲兒的身旁,溫柔地問道:“他們沒欺負你吧?”
李菲兒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了點頭,剛剛還不知所措的她,此刻已經硬氣了起來。
“你是誰?這種場所是你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嗎?滾一邊去。”
獨龍衝著沈東不屑地吼了一聲。
沈東倒也不怒,將李菲兒護在自己的身後,輕笑著看向獨龍:“我是李菲兒的男人,這牌,我替她開,如何?”
“你...”
獨龍更加的不屑了。
在獨龍的眼中,沈東長得油頭粉麵的,這讓獨龍自然而然地以為沈東隻不過是李菲兒養的一個小白臉而已。
他獰笑了一聲,看向李菲兒:“菲兒小姐,沒想到你還真會金屋藏嬌,你確定想要讓你這位小白臉替你開牌嗎?”
李菲兒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是我男人,我聽他的。”
她對沈東的這番信任,似乎顯得有些盲目了。
不過她不在乎,因為她知道,隻有沈東才是她遮風避雨的港灣。
“你男人?”
獨龍更加的不屑了:“看來你們這些年輕女娃,玩得還挺花的!”
沈東直接坐了下來,單手撐著腦袋,道:“先別說這些廢話了,就問你們還敢不敢加磅吧?”
“加磅?”獨龍露出一副不可思議之色。
他沒想到沈東居然還敢如此的大言不慚。
這讓他都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等他反應過來後,想都沒想就點頭道:“加,怎麽可能不加呢?你加多少,我都跟。”
沈東扭頭看了一眼李菲兒,然後對獨龍正色道:“剛剛我聽見你要賭我女人的一雙手,對吧?行,那我們就賭手。不過我們先說好,如果你們輸了,是砍你的手,還是砍那位哥們兒的手啊?”
“當然是砍他的,是他跟你賭的!”
獨龍想都沒想就直接將六指兒給賣了。
六指兒聞言,立即扭頭驚愕地看向獨龍:“這...”
“這什麽這?穩贏的牌,難道你還以為會出什麽變故嗎?”
獨龍不耐煩地瞪了六指兒一眼,點了一顆煙深吸了一口,然後看向沈東:“我們追了,開牌吧!”
說完這話,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對身後的幾名小弟喊道:“拿刀來,鋒利一點兒的,可不能讓菲兒小姐心疼了!”
很快,一名男子就拿出一柄西瓜刀拍到了賭桌上,明晃晃的大砍刀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麽的耀眼。
獨龍用夾著香煙的手指著沈東,道:“小子,開牌吧。”
沈東笑了笑,在所有人緊張目光的注視之下,將自己的底牌拿了起來,看都沒看,直接攤在了桌麵上。
“是J,真的是J...”
有人激動地呼喊起來,可大部分人還是處於絕對理智的。
因為隻要是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獨龍之所以那麽胸有成竹,六指兒的底牌肯定是一張Q。
六指兒的三張Q,穩贏沈東的三張J。
“哈哈哈...”
獨龍更加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菲兒小姐,看來你男人的雙手是保不住了,要不以後我不辭辛苦當你的男人如何?”
李菲兒看著沈東麵前的那張牌,再加上耳邊傳來獨龍的狂笑聲,她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險些快要站立不住。
雙方都已經梭哈,池子裏有近五個億。
可李菲兒在乎的並不是錢,而是沈東的雙手。
“別笑了行嗎?開牌吧!”
沈東依舊是顯得風輕雲淡,好像這一場賭局和他沒有關係似的。
“開牌?”
獨龍冷笑了一聲:“這一次,老子開你老母!”
說完,他拍了拍六指兒的肩膀,示意六指兒開牌。
剛剛六指兒見沈東如此有底氣,心中還有些擔憂。
畢竟在賭桌上,最重要的是氣勢,其次才是腰包裏的現金以及運氣。
他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快要溢出來的冷汗,然後伸手將自己的底牌攤開。
就在他以為自己穩贏的時候,旁邊卻傳來了陣陣唏噓的聲音:“怎麽是A?不應該是皮蛋嗎?”
聽見這有些另類的聲音,他立即低頭一看,瞬間整個人都木了。
他還沒來得及詫異,站在他身後的獨龍卻火了,立即拍著桌子吼叫道:“你出老千,出老千...”
李菲兒怔怔地看著六指兒麵前的牌,在獨龍的陣陣叫囂聲中這才回過神來。
她沒想到,沈東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瞬間來了底氣的她立即挺直了腰杆,道:“獨龍,你會說話嗎?在場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誰出千了?你一個大男人,別輸不起,引人恥笑!”
“你...”
獨龍僅存的一隻眼珠子快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了,這一刻,他想要吃人。
他低頭看向六指兒,將心中所有的怒火都發泄了出來:“怎麽回事?明明是Q,怎麽變牌了?你是不是聯合李菲兒戲耍老子呢?”
六指兒也有些懵逼。
明明他早就已經將原來的底牌變成了Q,怎麽又變回來了?
他想不通!
“別吵了行嗎?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場子,禁止大聲喧嘩!”
沈東將麵前的那柄砍刀扔到了六指兒的麵前:“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找人幫你?”
這一下六指兒徹底慌了。
他練的就是手上的功夫,如果把手給廢了,他以後怎麽活?
就在他起身想要逃跑的時候,心中正憋著一團火的獨龍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脖子,將六指兒給按在了桌子上。
“你出門的時候是怎麽向老子保證的?敢讓老子的計劃泡湯,老子廢了你。”
不得不說獨龍還是挺守信用的,手起刀落,直接將六指兒的雙手都給砍了下來。
不過轉念一想,這似乎和守不守信用沒有關係吧,畢竟砍的又不是他的手。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賭場。
獨龍一臉嫌棄的踹了六指兒一腳,然後將那柄帶血的砍刀扔到了桌上,虎視眈眈地瞪著沈東:“手,給你了,我們兩清。”
說完,他一臉不敢地瞪著李菲兒:“菲兒小姐,真沒看出來,你的男人還挺有本事的嘛。可路還長,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在撂下一句狠話之後,獨龍帶著人揚長而去。
李菲兒鬆了一口氣,激動地抱著沈東,在沈東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沈東,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這家賭場就要保不住了。”
可說完這話,她才注意到周圍的人還沒有散去,頓時臉色一紅,恨不得在地上找條地縫鑽進去。
當沈東回到家後,已經快十一點了。
原本他是想要在李菲兒那裏睡的,但轉念一想,結婚證這件事情不解決,他心難安,所以便回來問問結婚證的事。
當他打開別墅的門時,卻少有地看見客廳裏居然沒有秦懷禮的身影,這不禁讓他有些納悶。
他快步來到樓上,透過門的下的縫隙見秦若蘭臥室裏的燈還亮著,他走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啊?”
臥室內傳來秦若蘭有些驚慌的聲音。
“我!”
沈東說了一聲,問道:“方便進來嗎?要不你出來一下?”
不多時,臥室裏就傳來了腳步聲。
臥室門應該是被秦若蘭反鎖了,在哢哢兩聲之後,臥室門這才打開,穿著一件睡裙的秦若蘭站在門口:“有事嗎?”
“就是那個...”
沈東剛要問秦若蘭有沒有找秦懷禮拿到結婚證,可話還沒說出口,胡可可就一蹦一跳地從秦若蘭房間裏跑了出來:“姐夫,你回來啦?”
這一聲姐夫不僅喊懵了沈東,就連秦若蘭也愣住了。
秦若蘭扭頭瞪了胡可可一眼,道:“你瞎喊什麽呢?”
“你們倆不是都已經領證了嗎?我喊一聲姐夫難道不應該?”
胡可可朝著秦若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扭頭笑嘻嘻地看向沈東:“姐夫,你今晚去什麽地方了?你現在可是有老婆的人,可不能在外麵亂搞,要是讓我抓住,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沈東有些無語。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秦若蘭同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衝著胡可可嚷道:“回你屋裏去睡覺,快點兒,別搗亂!”
麵對秦若蘭的嗬斥,胡可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嘻嘻地朝著沈東招了招手:“姐夫,那我就不打擾你們造小人了,晚安。哦,不,這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的床可要遭殃了...”
“胡可可,你再敢胡說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秦若蘭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胡可可進入自己的房間後,立即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生怕秦若蘭真的追上來!
“她...知道了?”
沈東指了指胡可可,對秦若蘭問道。
秦若蘭低著頭,緊緊地抿著嘴巴,嗯了一聲。
沈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問道:“那結婚證,你拿到沒?”
秦若蘭聞言,搖了搖頭,因為她始終低著腦袋的緣故,所以沈東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他不給嗎?那我去找他要!”
沈東剛準備氣勢洶洶的去找秦懷禮拿結婚證,可秦若蘭的一句話卻讓他停下了腳步:“我爺爺今天中午出去旅遊了,我也是回來之後才從胡可可那裏知道的。”
“什麽?出去旅遊了?”
沈東懵了:“那他的屋裏,你找過沒有?要不我再去找找!”
突然,秦若蘭抬起頭來,那雙美眸中竟然噙著淚水,聲音也有些哽咽:“沈東,你什麽意思?難道在你心裏,我就這麽的不堪嗎?我就真的配不上你?”
沈東被秦若蘭這突如其來的怒吼給嚇了一大跳。
今天他的心中本來就憋著一團火,可當他看見秦若蘭那副楚楚可憐,眼含淚花的模樣時,卻又不舍的發火。
他也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道:“這件事情不是你希望的嗎?怎麽還怪上我來了?”
“明天周六,民政局不開門!”
秦若蘭說完這話,重重的將門給砸上。
“這女人抽什麽風啊?”
沈東有些無語。
難不成他要表現出一副對秦若蘭死纏爛打的模樣,秦若蘭才開心?
就在他準備洗漱回屋睡覺的時候,胡可可的房間門拉開了一條縫,她正往外偷看著,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姐夫...”
胡可可見沈東獨自回屋,輕輕的喊了一聲。
沈東扭頭看見胡可可正朝著他招手,他走了過去,問道:“啥事兒?”
“姐夫,你惹我姐姐生氣了?”
胡可可把門打開,將沈東拉進了臥室內,小聲對沈東詢問道。
沈東翻了一個白眼:“她肯定是內分泌失調,更年期提前了。”
胡可可捂著嘴咯咯直笑:“有你這麽說自己老婆的嗎?”
“你給我打住,他可不是我老婆。”
沈東急忙糾正道。
胡可可深吸了一口氣,道:“姐夫,你知道剛剛你沒回來之前,我跟我姐聊什麽了嗎?”
“不感興趣,我去睡覺了!”
沈東現在心中正煩悶,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可胡可可卻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陣陣柔軟感,沈東心頭還真有些享受。
雖說胡可可剛剛成年,但這身材已經讓同齡人都為之汗顏。
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同,反而生怕沈東跑了,抱著沈東的手臂更緊了幾分:“姐夫,雖然我知道結婚這件事情不是你們倆所願意的,但難道你就沒看出來,我姐對你的心意嗎?”
“心意?什麽心意?她現在估計都巴不得讓我趕緊滾蛋。”
沈東翻了一個白眼。
如果不是因為對李院長的承諾,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哎呀,姐夫,你怎麽就這麽愚蠢呢?”
胡可可拉著沈東坐了下來,苦口婆心的勸道:“我姐就是那種性格的人,臉皮子薄,心裏有話,卻礙於情麵不敢說出來...”
在胡可可一陣狂轟亂砍之下,沈東不可思議道:“你姐剛剛親口在你麵前承認她喜歡我?”
胡可可呃了一聲,然後點頭如搗蒜:“對,是的,我用我的人格做擔保!”
“少在這兒跟我扯犢子,你該不會是被秦懷禮那個老狐狸給收買了吧?”
沈東指著胡可可的鼻子質問道。
胡可可神色有些慌亂,顯然是被沈東戳中了心思。
“如實說出來,我帶你上王者,否者以後,我就不帶你玩遊戲了!”
沈東立即威脅道。
胡可可見沈東居然拿遊戲做威脅,立即選擇了妥協:“姐夫,這能怪我嗎?秦爺爺說,如果我不幫他給你們兩牽紅線,他就把我以前搗亂的事告訴我家裏人。”
“這老頭,還真夠損的!”
沈東獰笑了一聲,後槽牙咬得哢哢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