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開車來到康迪酒吧二樓的一個小包間,剛將門打開,便看見穿著一件性感吊帶抹胸短裙的孫思柳正趴在桌上,臉色潮紅,發絲有些淩亂,看樣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同時,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煙味兒,地上還有幾枚女士香煙的煙蒂。

“孫經理,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沈東笑著走了進去,順帶還將包廂門給關上。

坦白說,孫思柳無論是身材還是模樣,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尤物,再加上穿著如此性感,在這酒吧中,完全就是屬於掉入狼群中的小綿羊。

他敢保證,如果孫思柳以現在的狀態獨自一人走出酒吧,能安全回家的可能性低到幾乎為零。

“這娘們,還真夠拚的!”

沈東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

此時的孫思柳因為醉酒,本就白裏透紅的臉蛋,現在好似能掐出水來。

可以說沈東能幹看著不撲上去,已經說明他有著極為強大的定力了。

如果換做其他男人,孫思柳明天還能下床走路,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個男人是真的廢,並且是廢到無藥可醫的地步。

“沈東,你來了!”

孫思柳突然坐直了身體,左肩上那根細小的肩帶正好滑落了下來,看得沈東是血脈噴張。

可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反而朝著沈東招了招手:“快來,陪我喝酒,今晚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有那麽一瞬間,沈東心中還真泛起了一絲憐憫。

不過隨即,他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常言說玫瑰雖豔,但卻帶刺。

如今的孫思柳對於沈東而言,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而且刺上還有劇毒。

“怎麽喝得這麽醉?要不我送你回去?”

沈東苦笑著坐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今晚要做君子了,而這君子可不好當。

忍字頭上可有一把刀。

孫思柳直接撲進了沈東的懷裏,嚶嚶啼哭了起來,兩隻手還在沈東的胸口捶打著:“臭男人,為什麽要拋棄我,難道我的感情就如此兒戲嗎?”

在哭鬧的同時,淚水已經打濕了沈東胸口的衣衫。

柔軟的嬌軀再懷,哪怕是老辣如沈東,也快要做不到坐懷不亂的地步了,心髒更是如同小鹿般砰砰狂跳,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媽的,要不然推倒算了,哪怕是美人計,老子跟她來一個將計就計!”

沈東心中在做著劇烈的掙紮。

可就在這時,孫思柳好似已經洞察到了他的小心思,輕輕地從他懷裏離開,然後端起旁邊的一杯酒遞到沈東的麵前:“沈東,陪我喝一杯吧,我的心中真的好苦。”

在酒杯遞到沈東麵前的一瞬間,他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聞得出來,這酒裏放了很不簡單的東西。

不過早已百毒不侵的他,可不會被這點兒東西給難住。

“怎麽?難道你不願意陪我喝酒嗎?”

就在沈東愣神的功夫,孫思柳的身軀柔弱無骨般依附在他的肩膀上,紅紅的嘴唇微張,眼中更是泛起了星星點點的淚花,尤為可憐。

沈東笑了笑,將酒杯接了過來:“好,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幹杯!”

剛剛還愁眉不展的孫思柳頓時喜笑顏開,端起酒杯和沈東碰了一下,然後她便清楚地看見沈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孫經理,我都喝完了,你不喝嗎?”

沈東笑盈盈地看向孫思柳,同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舉了起來。

此時,孫思柳的嘴角已經快要咧到耳後根了,因為她知道,自己今晚的計劃已經得逞!

隻不過距離藥效發作還需要一兩分鍾的時間。

“好,喝...”

孫思柳念了一句,舉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突然,沈東手中的那杯酒滑落到了地上,捂著腦袋滿臉不適:“這是什麽酒?我的腦袋怎麽這麽暈?這就也太烈了吧?”

就在孫思柳得意之際,一股劇烈的眩暈感席卷整個大腦,下一秒,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混沌,全身的力氣好似瞬間被抽幹,如爛泥一般癱軟在了沙發上。

“跟我鬥?你還嫩了一點兒吧?穿腸毒藥我都當飯吃...”

沈東看著孫思柳意識陷入迷糊狀態,他輕笑了一聲,拍了拍孫思柳的臉蛋:“孫經理,還喝不喝了?不喝的話,我送你回家。”

“我父母早亡,沒有家,隻有一個弟弟!”

如機械般的聲音從孫思柳的嘴裏傳了出來。

沈東愣了一下,似乎猜到了什麽,開口問道:“你還有弟弟?你弟弟叫什麽名字?”

“我弟弟叫苗齊齊!”

孫思柳再度回應道。

沈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你和你弟弟不是同一個姓?”

孫思柳道:“我叫苗阿媚,我弟弟叫苗齊齊!”

沈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早就看出酒裏有東西,卻沒想到那東西的效果居然這麽霸道,應該是類似於聽話水一類。

看來今天孫思柳找他出來,就是為了簡單粗暴地在他嘴裏套話了。

隻可惜孫思柳智者千慮,卻並沒有想到他擁有百毒不侵之體。

並且剛剛在碰杯的時候,他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杯中的酒水溢了一些到孫思柳的酒杯中。

他之所以留著孫思柳,就是為了能夠順藤摸瓜,找到孫思柳背後的主子。

“你潛入秦氏集團,是什麽目的?”

沈東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一次,孫思柳依舊沒讓他失望:“是組織讓我進入秦氏集團,調查秦若蘭父母失蹤前所研究的科研項目!”

聽見這話,沈東的心髒猛然抽搐了一下。

對於秦若蘭的父母,沈東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而他家老頭子千方百計地將他送到秦家,這也是很有可能在暗示他,他的父母離奇失蹤跟秦若蘭的父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此時的沈東已經對孫思柳沒有絲毫的歪念,滿臉緊張的追問道:“你剛剛是秦若蘭的父母是失蹤的?我記得他們夫婦二人是被出租車司機開車墜入河中的,不是嗎?”

“不是,根據我們調查,出租車內並未發現夫婦二人的屍體,隻有出租車司機和秦若蘭父母助理的兩具屍體!”

孫思柳依舊如實回答。

沈東的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秦懷禮曾經跟他說過,在將出租車打撈起來後,車內隻有秦若蘭父母的屍體,並未看見出租車司機的屍體。

而秦懷禮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十分篤定,認定就是出租車司機蓄意謀殺,然後逃之夭夭了。

“老狐狸,玩得還挺花的,居然敢騙老子!”

沈東冷笑了一聲。

顯然,在他心中,秦懷禮是不可信的。

他抬起頭看向意識還陷入混沌狀態的孫思柳,繼續問道:“秦若蘭父母在失蹤之前,究竟研究了什麽東西?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來秦氏集團就是為了查找這個,可卻毫無線索!”

孫思柳就如同酒後吐真言一般,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不過根據我們的調查,秦若蘭的父母在以前開了一家很神秘的公司,原本這家公司是靠掛在秦氏集團旗下的,可後來卻查不到絲毫的痕跡。”

“你們組織叫什麽名字?”

沈東隨口問道。

可這一問,卻好似給予了孫思柳一記重擊似的,神色緊繃,額頭上更是冒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身體也在不斷地發抖,而且抖得是越來越厲害。

她似乎想要說出口,但內心深處卻好像有什麽神奇的力量封住了她的嘴巴。

看著孫思柳的反常,沈東能看得出來,孫思柳對於那個組織,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哪怕是在這種藥物之下,也依舊讓她對那個組織抱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畏懼。

就在沈東開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孫思柳突然腦袋一歪,身體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了沙發上,無論沈東怎麽呼喚,都無濟於事!

“這個組織究竟是什麽來曆?居然能讓你畏懼成這幅模樣?”

沈東心中有些惘然。

看來這一切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秦若蘭的父母以及秦懷禮,肯定是設了一個局,具體在謀劃什麽,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能讓這麽厲害的組織盯上,那就說明秦家所研究的這個東西,很強大,甚至很有可能能夠改變世界未來格局的地步。

這絕對不是沈東危言聳聽,因為他能感覺到,在黑暗中,有好幾雙大手已經在為這個東西而布局。

在思索了好半晌之後,雖然得到了一些線索,但卻琢磨得讓他腦袋有些疼。

不過他唯一想通的一件事情便是,今後對秦家,也要警惕幾分。

秦懷禮那隻老狐狸,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沈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經快淩晨十二點了。

原本他是打算將孫思柳直接丟在這裏,獨自離開的。

但轉念一想,留下孫思柳對他還有些用處,倘若真把這個絕世美女丟在這兒,樓下那些眼中冒著綠光的餓狼肯定能夠活生生地將她撕成肉末。

想到此處,他也隻能將孫思柳背了起來,找了一家酒店安頓好,然後這才回到了秦家別墅裏。

今晚對於沈東而言,可謂是收獲頗豐,這也讓他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一整個晚上,他都在琢磨著秦若蘭的父母究竟是在研究什麽東西,可卻絲毫沒有頭緒。

次日清晨,當他起床做好早餐時,發現秦若蘭頂著一雙熊貓眼下樓來,顯然是昨晚沒怎麽睡好。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的秦若蘭一改往日的風格,穿得十分樸素,臉上更是沒有化妝,但依舊不影響她那張絕世的容顏。

“昨晚沒睡好嗎?”

沈東將碗筷遞了過去,好奇的問了一句。

雖說經曆了昨晚的事情後,他對秦家有些成見,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知道隻要繼續待在秦家,總有一天,他一定能夠解開秦若蘭的父母研究的究竟是什麽驚世駭俗的東西。

秦若蘭嗯了一聲,抬頭瞥了一眼臉色同樣不怎麽好的沈東,漫不經心的問道:“玩了一夜,剛回來嗎?”

“我是那種夜不歸宿的人嗎?”

沈東並沒有正麵回答,語氣有些敷衍,說完後便坐了下來,拿了一個肉包子塞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秦若蘭眉頭微蹙,但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低頭喝著粥。

在吃完早餐後,她突然來了一句:“今天你穿這件衣服不合適,換一件吧,盡量是黑色的。”

沈東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這件天藍色的短袖,剛要問為什麽,卻見秦若蘭已經向門口走去。

“切,你家住海邊?管天管地,管我穿什麽衣服!”

沈東啐了一句。

雖然他嘴上這麽說,但在洗完碗,將飯菜給胡可可留在鍋裏後,還是去樓上換了一件黑色的短袖。

當他換好衣服來到門外的賓利車旁時,正好看見秦若蘭正在顯示屏上快速的點著什麽。

“這是在查行車記錄儀?”

站在車旁的沈東依稀能看見顯示屏上的畫麵。

他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是該上車,還是應該等一下。

而就在這時,正在認真看著昨晚行車監控視頻的秦若蘭突然注意到旁邊站著一個黑影,猛然抬頭,正好與沈東四目相對。

她猶如做賊一般,飛快的關掉顯示屏,然後坐直了身體,為了緩解心中的尷尬,還特意扭過頭去。

沈東這才打開車門坐了進來,笑著對秦若蘭問道:“若蘭,還要看嗎?不看的話,我就要開車了。”

“開車!”

秦若蘭氣哄哄的說了一聲。

沈東啟動汽車,緩緩的駛出了別墅區,見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便笑著開口道:“若蘭,昨晚我半夜出去,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我隻是去酒吧陪一個朋友喝杯酒而已。”

“你用得著跟我解釋嗎?”

秦若蘭說著話,但眼睛始終看向窗外:“我隻是擔心你開我的車去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

“我...”

沈東剛要嘲笑秦若蘭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秦若蘭就接著道:“不去公司,去西城郊外的墓地。”

“大早上的,去墓地幹什麽?”

沈東瞪大了眼珠子。

秦若蘭扭過頭,冷冷的看向沈東:“去給你挑一塊合適的風水寶地,以免你死後無處安葬!”

“大早上的,你就不能說句吉利話嗎?”

沈東連連呸呸呸,隨即,他想到了什麽:“你該不會是去拜祭你父母的吧?”

聽見這話,秦若蘭神色暗淡了下來,臉上掛著些許傷神,並沒有再繼續說話,隻是扭頭看向窗外的飛速流逝的風景,陷入了沉思之中。